回到宫里,贺兰棋云许多事情都放下不管闭门专研千机图,未央宫主殿灯火昼夜不灭,桌面上阵图详解越来越高,草药堆积的越来越多,娇美的容颜越发憔悴虚弱,几月聚在一起方知不好,主子只怕是入魔了。
入魔的人,若是强行打断有损气体。绮月配了药想要强行将桌案旁面色苍白一边揉着头还在记录着什么的贺兰棋云迷倒休息,偏偏她手上有一个外毒不侵的凰鸣镯,奈何不得。谁人能救主子,几月第一个便想到颜娘。
颜娘一直在京,听说贺兰棋云入魔的消息时吓了一大跳。贺兰棋云的心性百年难遇,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心智迷乱。等到她的消息库将夏苗时发生的事情上报后,颜娘倒也明白了一些。一来千机图太过深奥诡异引人入魔,再来怕也是因为她这段时间心绪不宁,一时差错未能及时稳住心神。
想及自己年轻时因爱生恨导致一家三口的覆灭,颜娘感叹:“一个情字害人,我们娘俩竟然都没有躲过去。”
这边颜娘正想着有什么办法令贺兰棋云分毫不损,未央宫里贺兰棋云在陷入一张图中不可自拔时,身体未能承受住脑里冲击一口血喷出,晕倒在桌案上。几月慌然,连忙施救。
绮月诊脉之后,冲着其他担忧的人遥遥头“主子身体大损,万不可在让她看这残缺的东西。”
舞月恍然“自从主子入京后身体每况日下,国师不是说主子有一颗救赎星吗?难道不是他!”
所有人都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可是又都无法回答。曾经她们几个都以为主子的救赎星就是他,可是进京以来一连串的事情都和他有关,主子因为他越发不好,她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主子的克星。
对于八月来说,贺兰棋云就是她们的天,就是她们的神,不管贺兰棋云和幕洛尘究竟发生了什么,错是否真的在幕洛尘身上,再她们看来,只要是让主子不高兴的,她们都不会原谅他。
多余的人退下后,留下绮月和舞月两个细心的守着。绮月施了针,舞月将平心静气的未央金盏香薰点上,两人坐在床旁的矮几上守着。绮月心细,见舞月一脸担忧,心里怜惜“听说顾二爷身体又反复了,只是如今主子这里离不开我,你放心等主子好一些后,我定然去看看。”
舞月浅笑,目光落在熟睡的贺兰棋云脸上,静看着主子祥和洁净的容颜便觉得这样已经很满足了“先顾好主子在说吧,二爷只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事。”
绮月觉得她这话奇怪,但见棋云突然动了动,立刻转了心思“主子要醒了!”
棋云悠悠转醒,看见绮月和舞月担忧的小脸,心里有了数,苍白的牵起嘴角“我又让你们担心了吧。”
又听见主子的声音,舞月激动的落了泪“主子吓坏了我们,以后可万不能再看那个千机图了。要看,也要等全了再看。”
棋云苦笑一声“枉我被人称之未央,反被几张图纸迷了本心。你们且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两人清楚主子自负稳妥,那想阴沟里翻船,只怕主子心里更加过不去。两人对视一眼,悄然退了出去。
贺兰棋云费力坐起身,取下腰间那块颜色越发深邃的镇魂引,幽幽失笑“天命不可违,即使我躲在屋里仍逢劫难。逆天而行,国师啊,你可后悔害惨了我。”
贺兰棋云入魔又修养,十多天未曾出未央宫,就连幕洛雅和赵匪易来见几月也不曾避让。六月二十三,长乐公主尚辅国公少公爷贺兰棋风“纳吉”,棋云不得不结束静养。
纳吉之前,贺兰棋云身为娘家女,出宫回京城辅国公府帮忙贺兰夫人准备聘礼。贺兰夫人自从夏苗回来便着手准备长子“纳吉”,唯有时间进宫探望棋云。小半月不见,再见女儿险些哭出声音来。女儿虽神色如旧,掩饰的很好,但如何欺瞒得了慈母之心,观其微抿的唇线,轻缓小心的举止便感觉到这段日子女儿定然大病了一场还未痊愈。
“怪娘,娘若是进宫去看看,也不会才发现我的云儿病了那么久。”
棋云连忙安抚着贺兰夫人“是女儿夜里看书入了迷忽视了身子,不想小题大做故而未让外传,如今已经没事了。”
如此,贺兰夫人更加不敢让棋云***劳半分,棋云也不退让,留下明月和风月帮衬贺兰夫人便回娉霓阁安顿。刚到正屋门前,寒月耳朵一动便凑近了棋云耳边低声道“主子,他在里边。”
棋云点点头,一脸平静无尘,示意几人在外等着自己推门而入。
“云儿!”里边的幕洛尘已经等了一会儿,听见开门声立刻迎了过来,越近,也就越看清棋云的病色,心思也越发沉了“你病了!怎么母后没告诉我。”
“宫里只知道我闭门读书,何况也只是小病一场。”棋云关上门,平静地与他对话。走到座椅前,棋云一摆手“坐吧。”
棋云的反应太过自然,也太过拘礼,幕洛尘心里越发不安。只是现在他更担心她的身体,幕洛尘快步走到棋云身前,不顾她反对拉起她手腕探脉。片刻后,幕洛尘皱起眉“元气怎么损耗的这么大,应该是突然间受了极大冲击,到底怎么回事。”
棋云并不瞒他“前阵子看千机图出了一些偏差,已经无碍了。”
“千机图!”幕洛尘既气又无奈“你最是清楚那东西的诡异,现在还缺着一角你急什么。我们早已经铺开了一张大网,只要这东西还在人间,我们便能给你找到。”
棋云向来以气定神闲处变不惊闻名,想及原因,幕洛尘也猜到一二,心里越越发自责心疼“怪我乱了你的心思,害你入了魔。云儿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等我安顿好母后,我亦不会独活。”
不会独活?棋云眼中有了一丝迷茫。她试想过若她命绝,他会如何。她想过他会痛苦一生,也担忧过会有一人代替她,唯独没想过他会随他而去。无论是以前的钺戟,还是现在的幕洛尘,她都没有想过。
如果换成是她,心上人即将离世,怎么做对自己来说是最好?
那一眼太过深邃难辨,未等幕洛尘猜出贺兰棋云在想什么,便听她平静的说“我累了,你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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