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铺在汹涌的江水里。
郁可燃一手握住子献的肩膀,低声喝道:“不许动。”
子献扭动着的小身子立刻不再动了,因为这女人掐住她的喉咙,那么用力,似乎恨不得杀死她。
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而这个女人竟然那么狠心地残害一个小姑娘。
子献看着郁可燃的眼神,充满了仇视。
郁可燃的确心怀一种杀了她的欲望。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她一把将子献推倒在地,目光盯视着前方黑沉沉的江水。
一艘船乘风破浪,很快从黑暗里冲了出来。两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正站在甲板上。
他们是一男一女,不是别人,竟然是叶海特王上官曜和玉儿。
郁可燃没想到来接应上官非池的竟然是玉儿和上官曜。不过想来也是,他们本就是叶海特族人,本就是一家人。
上官曜和玉儿归属于上官非池,倒也是理所应当。
“郁小姐……”船一靠岸,玉儿当先走下,朝郁可燃激动地走过来:“你还好么?”
郁可燃看到玉儿,再想到富洲发生的事,真不知道跟着她去桐城的女人是玉儿还是一个复制人。
玉儿道:“自从富洲你不告而别,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上官非池竟然也是个痴情人,竟然跟着您来到独岛。你说,凰北玥会放了十七少么?”
“跟我去富洲的,是你么?玉儿?”郁可燃不由问。
玉儿点点头:“对不起,郁小姐,那时候是我和上官非池一路跟着你。我明知道他假扮成复制人,却并未告诉你,你,你千万不要怪我。”
郁可燃摇摇头:“都过去了,往事不提也罢。今夜我约了凰北玥来这里,到时候我会用对他顶重要的人交换上官非池。若交换成功,你们不要管我,只管带着上官非池离开这里,船开的越快越好……从此,牢牢看住他,让他再也不要找我了。”
玉儿不由惊讶道:“发生什么了呢?”
郁可燃道:“相信你们既然回归了上官家族,应该和上官非池一样都看了上官家族的家谱,看到了那些记载。凰北玥并不是普通的人。他的能力和深刻的背景不是我们所能窥探的……他很可怕……但是……不管他有多么深沉可怕,我都会从他手里救回上官非池。”
玉儿点点头:“恩,我相信你。不过,你拿什么跟凰北玥交换上官非池?在凰北玥的心中,还有人比你还重要?”
郁可燃苦笑着指了指他身边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小女孩:“就是她,搞得我跟凰北玥彻底决裂。”
玉儿不由看向地上。因为夜色太过深沉,她竟然没注意,地上坐着一个小女孩。
拿手电筒照了照女孩的小脸儿,玉儿脸色忽然苍白:“她……她的长相……”
郁可燃不由道:“我也觉得奇怪,你和我长得很像,而这个叫子献的小女孩,竟然也跟我长得很像。我们三个如果不是诞生在不同的时代,真的可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玉儿的脸色越发地惨白,甚至回头对船上警戒观察周围动静的上官曜喊道:“曜,你快来……”
上官曜从船上一跃而下,来到玉儿身边,玉儿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的小女孩,道:“就是她……那个人,就是她的爸爸……”
上官曜神色不知道为何警戒起来,眉头紧蹙,他看向地上的子献,当看清了小女孩的模样后,忽然脸色也发白起来,他用力呼吸一口气,猛然喝道:“她,必须死。”
什么?上官曜和玉儿为何仇视这个小女孩?
郁可燃脑子乱极了,还来不及做什么,上官曜已经伸出手掐住女孩的脖颈。
郁可燃眯起眸子,心底竟然多了一丝邪恶的欢愉。因为他不来,说明他不不在乎子献。
郁可燃坚硬的心变得有些柔软。
可是如果他不来用上官非池换子献,她又该怎么营救上官非池?
她从未想过,凰北玥竟然对她的威胁做出如此的反应。
第一辆车门打开,又走出一个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令狐宴。
“郁可燃,回来吧。回到北玥身边。”令狐宴对着郁可燃大声喊道:“他让我给你捎带一句话,他不在乎子献,只在乎你。”
郁可燃瞳孔紧紧收缩着。
他说什么?他说凰北玥不在乎子献,只在乎她?
这句话,她已经期待了很久,可是他总是不肯说出来。没想到,今夜,他竟然让令狐宴捎带了这句话给她。
这是他的真心话么?
郁可燃明明心底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了,脸上却划过一抹倔强:“让他亲自跟我说。”
令狐宴脸色有些惨淡:“他出事了,所以不能亲自来接你。”
出事?
这一句话将郁可燃所有的伪装撕破,她几乎立刻要奔回别院。
他会出什么事?难道是他身上的寄生虫开始发作了?
玉儿喊道:“郁小姐,不能轻易把子献交给他。十七少还在他手上了,您难道不想救十七少了么?”
郁可燃自然要救上官非池,将子献一把推给玉儿:“你们看好这个小女孩,不许伤害她。我去看看凰北玥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劝说他放了上官非池。”如果他足够爱她,一定同意放上官非池的。毕竟上官非池手里有千年翡翠。
“不行。”上官曜道:“我看凰北玥更在乎你吧。你要是走了,我们就失去一个威胁他的砝码。”
玉儿瞪了一眼上官曜:“郁小姐不会帮着凰北玥害十七少的。我们安心等郁小姐通知吧。”
郁可燃点点头,坚定道:“我去求他,如果他实在不放人,甚至也不允许我离开独岛,你们就拿子献威胁他。如果子献还不够威胁他,那么我就算以死相逼,都要将非池救回来。”
令狐宴打开车门:“快点,不然你可能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这句话让郁可燃慌了。她不再犹豫,立刻钻进汽车,汽车里一股奇异的香味,她来不及想太多,满心都是对凰北玥的担忧。令狐宴也坐进来,汽车向凰家驶去。
“他身上的寄生虫发作了么?”郁可燃满脸担忧。
令狐宴却没刚才焦急,不紧不慢地睇着她,道:“没有。不过看来,你真的很关心他。”
郁可燃看了他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喝道:“你在骗我?他其实一点事儿都没有是吧?”
令狐宴没有回答。
“是他让你这么欺骗我的么?好心机,好手段,他看来不想要子献的命了。”郁可燃喝道:“停车,让我下车。”
可是令狐宴却淡淡道:“晚了。”
郁可燃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终于想起刚上车时问道一股奇异的香味,竟然是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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