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季南川》第10章 她是一个脏女人

    “阿怡，我终于出院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说着，夏月伸了一个懒腰。
    住院十天，虽说没有憋坏这种说法，但是确实不是很舒服。
    “你啊！”
    顾怡有些无奈地笑。这次她出事可把她吓坏了，如今出院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月月，你在这儿等着，沈艾已经给你办出院手续了，我去取车，别乱跑。”
    “好。”
    夏月顺从地答应着，闭着眼睛使劲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怡刚走没一会儿，季南川的车子又出现在她面前。
    她假装没有看到，扭头撇开。
    季南川也不恼，冷着一张脸直接将她抱进车里，吓了她一跳。
    而后关掉车门走进驾驶座，动作干净流利，一气呵成。
    夏月不解，双眼都是防备：“你想干什么？”
    他没有解释。
    这一次，他不论如何，也要带夏月回A市。
    祖母一直很宠她，母亲也是对她比较喜欢。
    他想，如果回到A市，母亲和祖母会不会替他补偿一些给她？最起码，让她没现在这么难受吧？
    他知道。
    她其实性子一直很执拗。
    她就算死，也不会要他的补偿，甚至会觉得自己在侮辱她吧？
    “你说话呀！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夏月有些急躁，但季南川在开车，她也不敢去打扰他。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死亡。
    见他依旧不说话，夏月气不打一处来：“季南川，你哑巴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她有些心累。
    他到底把她当做了什么？
    就算是一条阿猫阿狗，这么多年，也当有感情吧？
    可他在做些什么？就那晚他来过，之后便再没见过。今天出院，他又出现了。
    他总是这样，给人希望，又来失望。就像是先给你一块糖，再给你一巴掌。
    夏月的心脏，承受不起这样的大势大悲。
    “季南川，如果你再不说，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她作势要拉开车门。
    季南川眉一皱，心却在瞬间骤疼。
    她就这么防备自己？
    他也忘记了。车门除了他主动打开，其他人根本就拉不开。
    薄唇微张：“祖母和母亲想见你。”
    夏月眼里闪过疼痛，很快便收拾好情绪，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结婚一年，神经病院三年，现在才想我？”
    季南川淡着性子，难得解释：“她们都不知道你家的情况，W市的消息全被我封锁了，没有传回A市。”
    说完，他眼里闪过愧疚之色。
    夏月扭过头，泪水含在眼里，没敢落下。
    而后，她便给顾怡打电话报平安。
    顾怡怀着宝宝，她不敢再让她为自己四处奔波，操碎心了。
    不然的话，孩子会不健康。
    就像她的宝宝一样，在肚子里时就不得安生，差点死在里面。好不容易报下来，却全身都是病根。
    她没敢说实话，怕她生气。
    只是说自己有些想爸爸，一个人去了墓地，让她别跟去。
    打完电话，车子里一片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够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夏月却局促不安。
    季南川也没比她好多少。那种心砰砰乱跳四处乱窜的感觉，让他捉摸不透。
    很快，便到了老宅。
    佣人们欢呼着小两口回来，整个老宅突然就热闹起来。
    好像终于迎来了老宅多年未见到的喜事一般。
    季南川拉着夏月的手，她冷着脸想挣脱，却被他更加禁锢地握住。
    算了。
    夏月苦笑。
    从前这是她的幸福的奢求。如今得到了，心里却满是苦涩。
    “月月！月月！”
    她还未走进客厅，便见一老夫人拄着拐杖叫着她的小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让她鼻子一酸。
    很想哭。
    老夫人身体也还算硬朗，只是走路不是很利索。旁边季夫人扶着老夫人，脸上也尽是喜悦。
    “奶奶！”
    她挣脱掉季南川的手，跑向老夫人。这一次，他没有不放手。
    平静地看着几个女人含泪相聚，他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月月啊，你可算是回来见奶奶了！你好狠心，四年一次都不曾来探望奶奶！”
    说着，老夫人两只眼睛都浸满了泪水。
    夏月哽咽着声音，只能一遍遍地道歉。
    “奶奶，是月月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孩子！”季夫人心疼地擦干她的眼泪：“不哭了，如今回来看也不晚，月月啊，你怎么这么瘦了？南川是不是对你不好？”
    夏月看了一眼季南川。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有感情，眼睛里也似没有温度那般。
    那日的温柔，让她心生悲哀。
    她到底是有多蠢多傻，才会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他会有所怜惜她？
    “妈！”
    夏月越听越哽咽，最后只喊了一声妈，什么也说不出来。
    “哎哎哎！”季夫人含泪高兴地答应着：“都别站着了，进屋里，让林嫂准备些好吃的，今天你不许走，陪祖母和妈妈聊天，知道吗！”
    夏月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季南川跟着扶老夫人进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客厅。
    林嫂做的菜还是如从前一般好。夏月看着眼前的，心酸得只想落泪。都是她爱吃的，她们都还记得。
    “多吃点！”
    季夫人和老夫人一个劲地给她夹菜，满满的，满桌子都是喜悦。
    就像是，家的味道。
    “南川！祖母！伯母！你们都别吃！不能吃！”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所有的幸福。
    刘梦雅气势汹汹地跑进来，眼睛恨不得射穿了夏月。
    季夫人和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
    季南川“啪”的一声扔下筷子，冷着脸呵斥：“你来干什么？”
    刘梦雅有些受伤，可是想着一会儿可以让夏月的真正面目展现在大家眼前，让所有人都厌弃这个女人！
    她心里就十分爽快！
    如果南川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一定会离她远远的！
    想着，刘梦雅便直接忽视了季南川冷声呵斥她的话。
    “南川，祖母，伯母，夏月碰过的东西都不能吃！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她是一个脏女人！她得了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