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韩墨辞》第487章 将军之子

    韩墨辞道:“他们都是我爹的暗卫。我爹……”
    他顿了顿,道:“他是东皇人,曾在军中效力,官至从二品副将,追随的是镇边大将军梁怀瑾,他们都是前废太子梁显的人。梁显被自己的亲弟弟,当时的秦王,现在已登基为帝的东皇帝梁战诬陷与西陵有通敌之嫌后,被鸩杀于狱中。梁大将军被牵连,满门抄斩,他的旧部四分五裂,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一部分都被梁战收编。我爹拼死逃脱,带着我和我娘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我娘在逃亡路上不幸身染重病,不治身亡。凤凰山里的那些东皇人,他们都是前废太子梁显的人,梁显一脉灭亡后,这些旧部纠结在一起,暂躲西陵,厉兵秣马,誓要为前废太子平反冤屈。”
    谢悠然恍然:“难怪那些人的秘密被我们发现后,一开始要杀我们,后来却又息事宁人了,想来,是你爹去跟他们亮明了身份,他们知道了你和你爹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放了我们一马。”
    “是的,”韩墨辞道:“他们都是效忠梁显的人,虽然时隔了十几年,但梁战的人一直都在暗中追杀他们。所以他们都逃到了西陵来,隐匿于凤凰山中,秘密炼制兵器,暗中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推翻梁战,为前废太子梁显和镇边大将军梁怀瑾报仇。”
    谢悠然止不住叹息。万恶的封建社会,皇室血案层出不穷,多少人无辜死亡,冤魂无处安放。
    东皇与西陵这些年边关战火不停,时有战争,皆是因为两国皇帝皆是好战之人,彼此都想侵吞了对方的地盘,扩张自己的版图。
    只可怜了边关无辜的百姓,受战火波及,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谢悠然是穿过来的,之前并不太了解两国的历史,满以为做个平凡普通的老百姓就够了,不曾想有朝一日,竟能牵扯进国家大事当中。认识的人,接二连三都是位高权重,身份显赫之人。
    点心铺子的少东家摇身一变成了一国太子,如今,她喜欢的男人,又多了个将军之子的身份。
    一时间,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那,你爹会重出江湖吗?”她比较关心这个。
    如果韩叔会和凤凰山里的那些人一起揭竿起义,那他呢?会不会也跟着一起?
    韩墨辞坚定地摇头,“不,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谢悠然放了心,“好,等这件事一了,我们就一起远走高飞,归隐山林,做普通人。”
    “嗯。”他搂着她,重重点头。
    傍晚时分,铁匠回来汇报情况:“少主,消息已经发出去了。朱太子果然上当,亲自领着大队人马已经往西南边境赶去了。官兵也都撤下山了,但还留了小部分守在山下的各个出口,对山下的老百姓控制得也很严格,不许上山,家家户户都在盘查,查得也紧,估计咱们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下山。”
    韩墨辞道:“那今晚咱们就在这山上盘桓几日吧,等风声过了,咱们再寻下山契机。如意,你去打点野味,晚餐交给你了;铁匠,你带个人下山一趟,去山下老百姓家里弄点盐巴吃食之类,还有御寒物品。”
    冬天山里太冷,若只是过一夜,倒没什么,但要待几日,就得做足准备功夫了,不然容易生病。
    “是。”铁匠和如意齐齐应声,很快躬身而去。
    当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好了之后,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韩墨辞终于吐出了一口气,身子晃了一晃,神色之间颇为疲惫。
    悠然一惊,忙过去扶他,“你怎么样?”
    “没事。”韩墨辞脸色有些苍白。
    能没事吗?这一天又忙又累的,和朱燚那一战又消耗了不少的内力,还受了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也没有好好的休息。一整天了,就吃了那么几个野果子,一个大男人哪里能扛得住?鼻子一酸,谢悠然的泪意就忍不住的涌了上来。
    “然然,我真的没事。”韩墨辞轻轻一笑,故意道,“我就是,有点饿了!”
    悠然想笑,又想哭,“好了。”她鼻音浓重的道:“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如意他们回来后就有吃的了!”
    “然然——”韩墨辞拉住了她,迟疑了一下,“你别走!”他真害怕,他一闭上眼睛,她就又消失了。
    悠然忙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好。”韩墨辞疲倦地闭上眼睛,手里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悠然只好守在他的身边,不敢动。怕动了,就会惊醒到他。
    看着他睡颜中还紧蹙着眉头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这些天,一定是把他累坏了吧?
    从昭阳到京城,再从京城又一路暗中跟随到叠翠山,这一路风餐露宿忧心如焚,生怕她出事。
    此刻,看到他累得坐在那儿就能睡着,而且睡梦中依然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心像是被针尖扎了一样的疼。
    韩墨辞睡得很沉,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一个人站在鬼谷里,身边被重重的白雾包围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回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只是,当他穿过重重白雾,来到那汪温泉边上时,却一眼看到了谢悠然。
    她背对着他,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一步步地朝前走着。
    他叫她的名字,她视若罔闻,径直往前走。三步,两步,一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心上。
    他想追过去,奈何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半步都挪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她忽然转过头对他笑了笑。那一笑如春花初放,明媚而又透着莫名的忧伤。
    然后,她朝他挥了挥手,做了个道别的手势。他想叫住她,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忽然刮过来一阵怪风,一下子将她卷入了半空中,巨大的漩涡后,她很快便没了踪影。
    “然然——”他终于惊叫出声,弹跳而起,猛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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