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秀的情绪激动。
拓跋文清立即抓住她肩膀,安抚道:“秀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朕知道她对不起你。你听朕说,让她进宫,只是给她后半生找个好去处,在宫中度过余生罢了。”
叶秀狠狠的甩开拓跋文清的手。
“你不是不知道,承艺灵的性子,会安安稳稳的度日吗?文清,若我不肯让她进宫呢?”叶秀仰头,试问。
内心徘徊各种结果。
却没想到,依旧从拓跋文清的口中听见一句:“朕意已决。”的话。
她“噗……”的“哈哈。”笑着,讽刺的看着拓跋文清,“你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若不顾及她的感受,拓跋文清怎会不给承艺灵名分?
“我不能不顾及当初对承伯伯的承诺。”拓跋文清咬牙,“咯吱咯吱。”的作响。
“好啊,拓跋文清,你要娶一个娼妓来羞辱我,真好……”叶秀讽刺。
“秀儿,你不要无理取闹。灵儿是因为遭遇,因为萧王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她是个好姑娘,承伯伯对朕有恩,朕不能不管他的后人。”拓跋文清口吻有些强硬。
叶秀歪着头看着拓跋文清,眼前的他,被各种“帝王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压力,找着理由。
她呵呵笑道,“无理取闹?是啊,我就是无理取闹了。我就是不允许她进宫。”
“秀儿!”拓跋文清眼中露出忧伤且不明白的样子。
他狐疑?
叶秀心里苦笑,吸了吸鼻子,嘴角一勾道:“拓跋文清,承艺灵本该死,可我不让她死,沦为娼妓,就是我将她送去妓院的!”
话刚说完。
叶秀亲眼看着拓跋文清从犹疑,不解,到愤怒,直到右手缓缓扬起。
那只手,慢慢的靠近叶秀的脸,她惊愕万分,最终抬手一把抓住那挥来的手腕。
“你要打我?”叶秀试问。
拓跋文清这才下意识发现自己在干什么,急忙将手放下,摇摇头:“朕没有。”
叶秀“哈哈。”一笑,用力的将他推开,看向龙案,缓缓走上前,一边将所有奏折拿在手中,一边说:“朕,朕,一口一个朕,两口一个朕。”
呵呵一笑,转过身,狠狠的将奏折扬撒天上,怒气道,“你是皇上,金口玉言,天下再大的事,你开口,有何不能如愿?”
语毕,缓缓半蹲身子,将“臣妾”两个字,咬的极重,扬眉道:“臣妾!告退!”
叶秀起身缓缓离去。
拓跋文清转过身拉住她的手:“秀儿,帝王的无奈,承诺的信任,你就不能理解我吗?”
叶秀停住脚步,忍着眼中泪水,不让其滑落,留下一句:“我没有宽容到可以原谅任何人……我也是女人。”
语毕,甩开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我也是女人。”的话,回荡在拓跋文清的耳边,蹲在满地奏折中,却无法放下心头枷锁。
叶秀刚从御书房出来。
就撞上了火急火燎的清清和小山甲。
叶秀将清清拦住:“你来做什么?”
“我要问问爹爹,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水。”清清故意大声说。
叶秀无奈一笑,将清清抱在怀中,缓缓前行说:“清清乖,这是爹爹和娘亲的事情,你不可以插手。”
清清嘟着嘴巴,擦去叶秀眼角泪痕:“娘亲不哭,爹爹是一头大水牛,倔的很。”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某些观念上,拓跋文清的确太过执拗。
这也许是平日生活中,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了。
叶秀“恩。”了一声,捏了捏清清的鼻子,发泄出的情绪,此刻好多了。
微微一笑道,“娘亲是打磨过的铁石,不管你爹爹做什么,他对娘亲的心,娘亲还是知道的。让承艺灵进宫?好啊,娘亲就好好跟后宫嫔妃,和那承艺灵,斗上一斗。”
叶秀的眼神变了。
清清坚定道:“恩。这才是娘亲。”
叶秀唇角一勾,踏在青石小路,缓缓离去。
夜晚。
承艺灵抵达皇宫。
本来承艺灵虽然是承伯伯之女,但因为自身遭遇,沦为娼妓的她,不该上朝堂,可有几个大臣,偏要以情怀说事。
结果。
虽不能上朝堂,却促成了在殿外迎接。
要知道,这可比上朝堂参拜,更加至高无上的殊荣。
得此消息的叶秀,一直在桃花宫中歇息。
直到黄昏之时,她慵懒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吩咐道:“夜儿,将凤冠霞帔拿出来,稍后,本宫要穿那件大红色燕尾霓裳,披戴凤冠霞披前往殿前,对了,妆容稍淡一些。”
夜儿点头:“是。”
给叶秀梳妆的时候,夜儿想,这得是多强大的心啊?
如此一来,她和小姐想看见叶秀满面愁容的样子,不是落空了?
梳妆完毕。
叶秀看着镜中的自己,甚是满意。
临行前,她跟小山甲嘀咕了几句后,方才前往大殿外。
路上,叶秀见夜儿神情奇痒无比,定是好奇她和小山甲说了什么,得意一笑。
不知不觉。
到达殿外。
此处。
拓跋文清站在中央,一左一右都是几个不认识的大臣,唯有尚书大人,叶秀认识。
可见,定是他们言语怂恿的。
其他大臣则是眼不见心为净吧。
上前,行礼:“臣妾参见皇上。”抬眸,笑问,“来的不算迟吧?”
拓跋文清低眉看去,叶秀一身大红色,霓裳伴随风儿飘舞,将邪魅妖孽的感觉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清淡的妆容,又不失淡雅端庄,在黄昏余晖下,显得格外入眼。
伸手过去。
叶秀瞄了一眼,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中。
“秀儿,你来了?朕真怕你会生气。”语毕,将其拉至身边,小声低喃道:“朕心中,至始至终,唯独你一人。”
其实拓跋文清知道叶秀生气了,只是此刻,他想尽全力,表达自己的心,和认识自己的错误。
叶秀嘴角一勾,与拓跋文清的接触依旧自然,只是言语上,变得不一样了。
微微一笑,高傲的看向前方:“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自然要宽宏大度的多。”
语毕,诡异的瞧了一眼拓跋文清,微微一笑道,“也是你的妻子,我的性子,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日后若有过分之处,还请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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