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帝出去浪》第463章 选择了断

    她笑容中参杂着的愁苦，他一清二楚。
    撩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道：“你可知，这世间你所听见，看见，闻见的事物，都未必是真，而你所做，所为，是发自你脑海而传递的信息，是你心中所下的决定。与其纠结事情真相，何必问自己，这样做，是否出自本心？”
    他话里之意，虽然没有挑明，却好似针对叶秀与文清之间的事情而言。
    叶秀眉眼一眯：“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可你，好像什么都不明白。”雪璃反驳。
    叶秀离开他的怀，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额！”她生气了？雪璃“噗……”的笑出了声。
    叹口气，直言不讳道，“我这样问你，你对拓跋文清，究竟还有没有爱？又或者，你觉得你与他之间，究竟是否还存在爱？”
    “存在，又如何？不存在，又如何？”叶秀狐疑问。
    雪璃托腮：“若存在，你此刻内心的拨乱与纠结，无非来源你不忍心，对自己心中的怀疑而产生怀疑。若不存在，你此刻的纠结，那便是咎由自取，因为你的本心，对他的爱，丝毫未减。”
    叶秀咋舌。
    雪璃见她模样，甚是可爱，捏着她的鼻子说：“允我叫你一声秀儿。”为她整理凌乱发丝。
    “人家都说，因爱生恨，因恨生爱，两者总是无法割舍！既然你对自己内心的坚决已经产生怀疑，那么就有两个办法，一，不顾一切，与他在一起。二，加深鸿沟，做个了断。”
    “为何？”叶秀反问。
    她眸中闪过一抹哀愁。
    雪璃心疼的贴上她的额头，静静的感受她此刻的哀愁，聆听她脑海中寂静无声的波兰，微微勾起嘴角，道：“因为你们彼此，在互相伤害。”
    叶秀瞳孔睁大。
    是啊。
    不知不觉，她与拓跋文清之间，不在信任。
    她那份不顾前途坎坷，依旧披荆斩棘的心，不知何时，已经被战火硝烟，磨平了菱角。
    她无法在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伤的伤，死的死。
    这一路走来，她心头，不知滴了多少血。
    缓缓闭上眼睛，雪璃的内心思想，宛若通过大脑传播一般，她悄然脱离，缓缓站起，伸手迎接落下的一片雪花。
    “落花终有时，雪花终会化，更何况不堪一击的情爱呢。”
    嘴角微微勾起，少了温柔笑意，多了份显而易见的无奈之情，低头看向托腮而坐的雪璃，眉眼微眯，笑言，“我走了。”
    雪璃“恩。”了一声，“看来你选择好了？”
    “是。”叶秀点头，转身走远。
    雪璃望着那孤单的背影，眉眼微眯，喃喃说了句：“落花终有时，可轮回也终有日，望你一路前行，我为你铺路。”
    “公子，这是何苦？”
    闻声。
    雪璃别过头瞧去。
    见落叶一身黑衣，手中剑已经抽出。
    雪璃眉眼一眯，温柔之意消失殆尽，眉宇间猝尔紧蹙，眸中闪过比冬日雪还要冷的光芒。
    继而上前，抓住落叶的手，强行将他抽出的剑，归鞘。
    “你若敢伤她，便是对我的不敬。”
    落叶的一切言行举止，都无法逃过雪璃的眼睛。
    他咬紧牙关，抬眸道：“公子，你向来不问世事，安居江湖，就连老爷死去的那日，您也不过是独自流过一滴泪。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深陷皇朝争斗的泥沼中？”
    落叶眼中含泪。
    面容关切。
    雪璃抬手搭在他肩头：“落叶，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知道你对我忠心。我的心事，从不瞒你，我的决定，向来也是和你商议，可这件事，我已做主，你不得反驳。”
    “公子，这么多年了，您隐姓埋名，不就是为了多年恩怨了结吗？如今恩怨已经……”
    说到这里，落叶顿了顿，恍然一惊，问，“难道，公子迟迟不肯奔往明月山，离开南诏的原因，只是为了有结识叶秀的这一日？而等待？”
    雪璃静谧如湖水，笑如朝阳。
    如此沉默，落叶坐实了心中所想。
    他无奈叹气。
    雪璃步步前行，手中接着雪花，任其湿润了手心，抬眸望向天空。
    笑言：“冥冥之中，秀儿助我解了父亲多年与桃花苑的恩怨，消磨了父亲内心的魔鬼。虽然父亲已经归天，可这也是他最好的归宿。这么多年，果真还是母亲最了解父亲的为人，然，我唯一没有让娘亲瞑目的，就是在父亲惨死的前一刻，都不曾让他知道，他的儿子，仍活在世。”
    落叶将自己的披肩摘下。
    披在雪璃的身上。
    “公子，当年夫人抱着您奔跑在雪夜，被明月山老者所救，夫人奄奄一息之时也不忘用最后的温度留你性命。雪夜寒冷，对于婴儿包裹中的你，造成了血液凝结，好在明月山老者内功深厚救了您，可也导致了您今日的寒冷躯体，夏天一热，您几乎整日流汗，您虽不怕冷，可属下见您如此，依旧心疼啊。您万不能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啊。”
    落叶为他系上披肩的带子。
    雪璃驻足。
    紧了紧披帛。
    “一路走来，我最庆幸的，不是母亲保我一命，而是在明月山，能够遇见一同长大的你。”
    落叶满眼感动。
    “属下荣幸。”
    雪璃微微一笑又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落叶问。
    “她此去皇宫，恐怕是心愿难遂，拓跋文清再爱她，如今也是一国之主，我心放不下，走，与我皇宫走一遭。”雪璃说完，转了方向。
    落叶看着他坚决的背影，上前一步，下意识脱口而问：“公子可是对她有心了？”
    雪璃愕然转身。
    “噗……”的笑出了声。
    惭愧道，“落叶，你可知我这一生，最可惜的是什么？不是隐居在此，不问世事，更不是因为命运不公，而是因为我从未守护过，我想要守护的人。母亲父亲，自我生下，从未为他们做过什么。我与秀儿，不说缘分使然，且说冥冥中自有注定，我便不愿，再将落在心头之人，送往天堂那个远方。”
    语毕，见落叶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