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美狂豪》403、“出狱”

    “业务需要。”我答。
    “什么业务？”
    “主题广场规划设计。”
    那人点了点头，问：“知道叫你来因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自然是装作不知。
    那个用眼睛盯着我，道：“说吧，旧城改造的小区规划是你设计的吗？”
    听到这，我微微一怔，知道隐瞒已经无济于事，便道：“不全是我的设计，我曾经参与过。”
    “从工作关系上看，你的主要工作是广场设计，怎么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帮忙吧。”
    “帮忙？帮谁的忙？”那人问。
    “林氏集团。”
    “明确点，是谁让你去做的？”那人问得很直接。
    “蓝如凤。”我机械地答道。
    “还有谁？”
    “没有了。”我回答的都是实话。
    “林汐有找过你吗？”
    “没。”
    “对于规划设计修改是你的意见？”
    “上司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设计。”
    “你事先知道不知道这么设计会使王天成的房屋受损？”
    “没有受损啊？”我反问道。
    “我们当然知道没有受损，主要是指在采光方面是不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那人纠正了一下，继续问。
    “采光绝对没有问题，我是按照标准进行设计的，完全符合国家标准。”我坚定地说。因为我和蓝如凤在讨论设计之间，她曾提到过这一点，怕王天成抓住把柄，阻挠施工。所以在设计的时候，我们又把整个小区重新测量了一遍。
    “这么说，你认为你的设计没有错，没有违反法律法规的规定？”
    听他说到法律一词，我想了想说：“至于违不违法，我并不道，但作为一个技术人员，我必须按国家标准设计，这是我的职责。”
    我说完以后，那两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道：“好了，技术的问题并不在我们今天的问话之内，我想重申的一点就是，对于修改规划一事，是蓝如凤还是林汐的意见？”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此次设计的主要参与者。”那人放下手中的笔，言语有些犀利。
    “我虽然参与了此项工作，但我并不是林氏集团的员工，也不是旧城改造设计团队的一员，集团的事情以及内部的会议决策，我并不参与。”我实情以告。
    “哦。”为首的那人点了点头。
    问话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其主要是围绕修改规划决策者是谁的问题。对此，我当然知道完全是蓝如凤的意见，蓝如凤与林汐近期的矛盾主要在此。实话实说，蓝如凤的确是此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林汐从始至终都持否定态度，但现在我不能妄加下定论。虽然从情感角度我绝对不希望林汐卷入其中，在一切都没有盖棺论定前，我的解释是多余的，也是不负责任的。何况，我又怎么能在蓝如凤已经即将成为阶下囚时，再落井下石。
    “好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那两个人站了起来，道：“不过，你要对你今天说的话负责任。”
    “那是一定的。”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过来签个字。”另外一个人指了指桌子上的记录本，又指了指我。
    我走过去，在询问笔录最后一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三个字，平时我不知道练了多少回，艺术签字就在网上研究了好多种，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没想到，今天是我“练”得最沉重的一次。
    签完名后，我带着一种渴望问了一句：“我可以走了么？”
    “走？”为首一个人微微地怔了一下，说：“等一下，你还是在这待命吧。”
    我听罢，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我是在第二天上午被放出来的。
    我不知道是被拘留还是限制行动，在另外一个小黑屋里，自己住了整整一个晚上。环境的恶劣倒在其次，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黑暗中的那种孤独感。
    虽然仅仅一夜，足以让我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我暗暗地发誓，如果这次我能安然无痒地出去，违法乱纪的事，打死我我也不会去做。我的这种想法，或许所有犯了罪的人都有同感吧。
    直到后半夜，我才躺在冰凉的板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当我还在沉睡中时，小黑屋的门咣当一下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我抬起迷糊的睡眼一看，是昨天带我来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我起初以为他们要给我换个地方，抑或是投入监狱，正当我惊魂未定时，那人指着我道：“起来，你可以走了。”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什么，让我走？去哪？”
    “怎么，你还不想走，想永远呆在这个地方？”那人撇了一下嘴。
    “哦，哦。”我一轱辘爬起来，二话不敢再说，转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享受着明媚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定晴之处，我看到，苏淡芸、柳一涵、顾若菲、许多等都在大厅里接我，在林子旭旁边站着的江珊，挺着大肚子，不停地向我招手，还有我的母亲……我感动得眼泪好悬没掉下来。
    许多几个健步窜上前，一把抱住了我，急切地说：“你没事吧，在里面挨打了没有？”
    “没有。”我机械地道。
    “我看看，有没有伤，我听说，进了那里面要过五关呢，回去的时候，让林大夫给验验。”许多像是不放心，又象是开玩笑，看了一眼林子旭，去扒我的衣服。
    大家在一旁开心地笑了起来。
    苏淡芸在一旁说：“没事的，我们走吧。”
    “这次，还要感谢苏董事长，知道你出了事情后，忙前跑后，顶她最着急。”许多替我感激地对苏淡芸说。
    “谢谢。”我无限感激地望了苏淡芸一眼。
    “没事就好，我们走吧，苏董事长叫来了好几辆车呢。”林子旭接过话来道。
    我看到门前停了几辆豪华车，我心中暗笑，怎么象接黑老大出狱似的。
    林汐是在我出了拘留所一个星期以后被放出来的。
    林汐虽然是林氏集团的实际掌门人，但在集团的工商注册管理层结构中，她的父亲林林海天才是真正的董事长。而林汐和蓝如凤，则是管理层的执行者。
    为了保护林汐，林汐的爷爷把责任都推到林海天身上。当然，蓝如凤并没有那么幸运，省纪委在对涉及此案件的官员调查过程中，挖出了市规划局局长因旧城改造项目修改规划受贿20万元。而这笔受贿款，正是蓝如凤贿赂的。
    蓝如凤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避法律的惩罚，坦白了这笔贿款为自己一人所为，与集团毫无关系，从而从另一方面保全了林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