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帮还太早。”韩攸扬手横杖在其歌身前,“那条线怎么说也有十多米长,以这速度化成铜钱,怎么说也要一两个时辰,到时候再救也来得及。”
“不是,这线变铜钱的速度是加速的,只是加速度比较小而已,就怕到最后已经快到来不及了。”邹迁眼睛盯着钓线眨也不眨,“十五分钟后,沐少爷不爆发,咱们就救人吧。”
“没得救。”姜时歪了歪头,“那线只能烧断,用火烧连人也得烧死,荀哥一直想知道神怒的火能不能烧断它。”
“总有别的办法。”邹迁双手插兜,抬头看看还悬在空中的章寒冰,再瞅瞅下面的这俩人。沐跪在地上,双手支着大腿,不停干咳,面前的荀因健只是轻微的擦伤,面无表情地看着公羊沐,“喂,你想当孙子,我还不想当爷呢,别不识抬举!”说着,飞起一脚冲公羊脑顶踹去,沐躲也没躲,抬头瞬间,脑门被这重重的一袭击得眼前瞬间一片黑晕,中间还闪着几颗金星,晃了晃头,明显往一边沉,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得所有一切都在垂直向上翻转,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地抽筋。
“喂喂喂,行不行啊?”其歌抱着胳膊紧张得不停颤着,脚下打拍似的一下接一下,“打不死也踢出脑震荡了。”
“十、九、八……”邹迁一个数一个数念叨着。
“孟三儿,干什么呢,你!”其歌歪着头瞅着邹迁,旁边俩人的目光也聚向邹迁。
“别管,五、四、三、二……”小迁顿了顿,“一,大家,飞,十米以上!快!”话音刚落,几个人也没多做反应,提脚蹬空,感觉身下忽悠一震,仿佛周围一切都轰地沉了下去,低头一瞧,地面出现一个大坑,足有三四米深。公羊品缩在艮阵内躲在韩攸身后,朝下面一望,浑身不住冒冷汗,指着公羊沐的方向,“那,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韩攸摇摇头,“这东西不在我学科研究范围内。”
“茧卵。”邹迁趴在空中手揽着视线仔细确认,“这东西我也只在《商析》中见过一小段描述,不过很像,商的祖宗他老娘不就是吃了鸟蛋生下的契嘛,商属水,所以一般茧卵应该属水,困住了沐少爷的属火的怒气,破了这层茧,据比怒气才能彻底用。”
“什么叫彻底用?”姜时纳闷,邹迁这小子什么时候知道得这么多了,“我说啊,你说的到底准不准啊?”
“汉以后的我是一问三不知,汉前的绝对没问题。”小迁无所谓地拍拍手,“我倒是想看看荀因健打算用那个钓竿怎么对付这个茧。”
“都属水,硬碰硬,不,软贴软。”其歌双拳拳面对了两对,“垂竿,垂竿,应该有什么专门的使用方法吧?胡乱抽跟鞭子有啥不同?”
韩攸缓缓落下几米,“三竿论的都是垂钓,应该对抛线要求很高,钓鱼这玩意儿怎么说都是慢功夫,这茧什么时候能破?章寒冰那边可掐着时间呢。”
荀因健不慌不忙踏步升到半空,一甩垂竿,断线摇摆伸长成了新的线,头上还生出银闪闪的钓钩,钓线顺势一旋,钓钩接触到茧卵表面,竟然被吸了进去,稍稍提了两下,垂线稳稳地在茧卵表面游走。回头瞅瞅章寒冰,她身上的钓线已经快到脚边了,“少爷,缩头乌龟可做不了多长时间,你是要是化蝶还是成鸟都得抓紧点儿。”
公羊沐感觉周身冰冷,一个劲儿往下沉,好像溺水一般无助,抬头只见微弱的光芒从斜上方照射下来,渐渐地,感觉到四周的空旷,不知道身处哪里,越往后退越觉得后面跟前面一样无穷无止,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整个世界霎那间没了一点儿响动。沐试着喊了两声,没应声,也没回音,所有都消失了,只有步步逼近的寒冷、潮湿,散发着竹蔑发霉的酸腐气味。沐卯足了劲儿发出怒气,可还是依附旋绕在身边的一层,最多两臂后展开鳍形的片羽,根本无法对抗这沁入心脾的湿冷。
与此同时,章寒冰的形势并不比公羊沐乐观到哪里,她虽善于用水,但这钓线属金水双行,她却是个土命人,土生金,金生水,她的魂魄反倒加强了钓线的力量,急需火来调节这个偏失。一下想到了公羊沐,寒冰以前一直觉得沐更像是木命的,而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虽然不知道沐为什么一直坚守自己是火命毫不动摇,可不论从洛砚的观行还是朱云聆的溯灵看,他都是木相占大部分。如果公羊沐真是木命人,这水应该是很好的桥梁。
“水生木,木生火。”邹迁笑着拍拍其歌肩膀,“不用操心了,这回沐少爷胜券在握。”
“怎么看出来的?”其歌撇着嘴角,眼梢眇了眇小迁,“你不要跟我说沐少爷是木命的。”
“我没说。”小迁摊摊手,“也要看他自己是不是这么觉得的。”
“荀因健五行属什么?”韩攸突然问道。
“木。奎木狼,当然属木。”姜时的回答让小迁不由一惊。
其歌呲了呲牙,“不容乐观啊,谁知道生的是此木还是彼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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