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知会走火入魔,你会不会去做?”公羊沐耳边回想着朱云耶的声音,不用怒气肯定是抵不过荀因健,用了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知道都谁得到过据比怒气?”朱云耶自问自解,“我想,你会说雷震子和杨广吧?谁也不知道事实什么样子。雷震子那个是传说,杨广那个连传说都算不上,最多能算谣言。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据比怒气有很强的爆发力。另一方面就是说怒气用出来的时候极有可能丧失理智。”云耶点点头上的本神穴,“人发怒的时候多少都会淹没些理智,实打实跟你说,要以人的理智去控制神的怒气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想创造奇迹,这个也不在奇迹的范围内。”
“为什么?”云耶笑了笑,“因为激发据比怒气的条件就是你要发怒,你的怒气越大,据比怒气越强,这么说总知道了吧?你的理智连能否控制自己的怒气都是未知数,退一步,真的控制住了,那就是不生气了?不怒了,据比怒气不也就灭了?”
公羊沐能控制住的怒气不足十分之一,超越这个限度,发觉即将要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马上收手,以至于到现在,长进也不大。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害怕丧失理智,虽然从来没有过无理智发飙,可只要想到这个词就觉得是个禁忌。
“我说,他俩这么打,得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其歌指指头顶上的当空烈日,“也没狠招儿,姓荀的明显手下留情,光见伤不见血,真没劲!”
“荀因健想逼公羊用怒气,沐少爷的怒气还是那么淡淡一层,荀因健不过瘾铁定就不能罢手。”邹迁左手食指顶着牙,脑袋里快速旋转,“荀因健要做什么试验?”
“试验?”章寒冰眼睛一转,掏出PDA搜索关于荀因健的信息,“不行,归纳不出来,荀因健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邹迁回身一把扯住姜时的脖领子,“那就你说!”
姜时上下扫了邹迁一眼,“你想跟我打?”
“我……”小迁想到衡祸中见到的那只青鸾,“算了,我不会跟你斗。”
“哼。”姜时撇撇嘴,“自不量力。”
邹迁使劲儿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凑到姜时耳边小声地说,“你劫水命是要熄烽火,呵呵,说是解青鸾,其实是要救个罪人进六道轮回。我很清楚那只青鸾的弱点在哪儿。”小迁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横切的手势,“不跟你斗呢,是我也想早点见见褒姒长什么样子,所以,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儿。”
姜时惊讶地瞅着邹迁,咬咬牙,“不管你知道什么,反正验水的东西就得用火,验火的东西最好也是用水。”
“他小子欠揍!”其歌举手一个巴掌拍得姜时后脑勺清脆一声,“你不就是要水命么,我来,本大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要是能拿了我的命,我再附赠你一个水命的。”
“等等!”邹迁一把拉住其歌,“你抽了?干什么?”
其歌嘻笑着眨眨眼睛,“没啥,看他俩打,手痒,我不打死那小子不就可以了。”
“不行,不打死也不行!”邹迁严声厉喝。
“那就打死!”其歌也突然一脸严肃,“总可以了吧!”
“你发神经啊!”邹迁一拳打在其歌脸上,其歌完全没料到小迁会出手,这一下挨得结结实实,“干什么,你!”其歌顺手一个空符袭向小迁,迁躲也没躲,伸手抓住空符轻轻一握,蹼——,眼看着空符化成一股气窜出手心消失了。
“玩儿赖!”其歌瞪着邹迁,“陶改都教你什么了?化符竟然用素古应术!”
“不是素古应术。”小迁拍拍手,扇了扇,“素古应术是兵家的东西,我哪儿会,用的是咒啦,咒。”
“咒?”其歌将信将疑,马上把矛头转向公羊沐和荀因健,“要不,你也加入他们试试。”
邹迁也懒得跟其歌闹,想着刚刚姜时所说的话,“据比怒气属火没错吧?章寒冰,荀因健那些宝贝里什么属水?”
“也不少,不过我压‘范蠡垂竿’,这东西荀因健自从得到后还没用过。”章寒冰挠了挠鼻梁,“可,他手上没拿垂竿啊。”
“我一直有个问题,十袭怎么能防止自己的东西被偷?”其歌端着下巴纳闷地看着周围几个人,“你们说呢?”
“我要知道,早就去偷了。”韩攸晃悠着手里的苏武牧羊杖,“谁想上去打打看?”
“我!”其歌高举双手,“他俩打得拖泥带水,真没劲,两三下搞定!”
正如其歌所说,荀因健没用重拳,更没下狠手,目的在于激怒公羊沐,而他跟公羊的接触并不多,性格的把握也不可能如图门那么轻车熟路,每出一拳都在衡量着尺度。荀因健算,公羊沐不可能不算,沐至今都只是处于爆发的边缘,一面克制着一面还想彻底解决荀因健,发觉姓荀的出招都随着自己力量而变化,也就是说他不发全力,荀因健也不会全开,这种僵持简直就是牛皮糖。而荀因健嘴角偶尔流露出那种轻蔑的表情,着实让他气不过。
“你见过公羊沐生气没?”章寒冰问出了个被忽略的实质性问题,“反正我是没见过。”
“赌气算不算?”
“不算,要那种有点失控的生气。”寒冰皱着眉头想了想,“他最多就是埋怨两三句,暴走行为谁遇到过?”
“寻行里算不?小迈说在寻行里暴走过。”邹迁咬着大拇指思考着,“也不能算,寻行里容易被怒气反控制,就看荀因健能不能掐到沐少爷生气的那根筋了。”
“男人生气能为了啥?”韩攸甩杖敲着邹迁的肩膀,“钱、名声、家族和女人,你看公羊沐能踩中哪条?”
“钱?不用打的吧,沐少爷没多少钱,起码没姓荀的有钱。”其歌掰着手指头数,“名声,有也是公羊家的名声;家族?要找家族麻烦也轮不到公羊沐头上;女人?别开玩笑了,沐少爷从来都是女人倒贴的,他绝对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那伙的。”
“不一定。”邹迁想到公羊沐的心其实是申谋的,他只是还不知道自己爱谁而已,“沐少爷的死穴没准就在女人上。”
“这么说,谣传是真的了?”荀因健后退一步,转头盯着邹迁,“谢谢了!”说罢,飞身提臂,顺势从手臂内侧拽出一握大小的把手,挥手一扬,范蠡垂竿出现在众人面前,钓线漫摇,一个抛钩直奔章寒冰而来。
章寒冰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荡了起来,刚意识到是范蠡垂竿的钓线时,浑身就已经动弹不得了,甚至无法睁眼张嘴,钓线不仅捆住了身体还锁住了她的魂魄,这时反倒庆幸没有元神,还能存留些微薄的意识,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知道荀因健为什么会攻击自己,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前因后果,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脱这钓线的束缚。
寒冰被钓起着实吓了这帮看热闹的人一跳,在空中来了个高抛,眼看着绑着寒冰的钓线脱离了垂竿,随风飘荡着的长长钓线一点点在消失,随着钓线的缩短一枚枚铜钱叮当落地,“公羊沐,这跟绳子全变成铜钱的时候,章寒冰的肉身和魂魄就没了,钱换命,命赚钱,很公道吧?”荀因健嘴角微微上扬,“到时候我会把这些铜钱都送你,怎么说也能换点儿钞票花花。”
“我去帮忙!”其歌说着抬手就朝荀因健的方向发空符,邹迁一把握住其歌的手腕,“等等。”
“干吗?”其歌跺着脚晃着胳膊,“两个人打也就打了,这不是伤及无辜嘛,不行,这我绝对看不惯!”绝对二字说得很重,好像真的触及到他的原则似的,“你不帮,别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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