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言聪过来,警长主动过来,“阁下。”
“她犯了什么罪?”顾言聪依旧红着眼,越是看不透这个女人,越是让他恼火。
“霍小姐是主动来警局自首的,她承认当初是她买通了玉氏管家,亲手将玉家小姐玉连心推下楼,又将这件事嫁祸给自己的亲妹妹霍语晴,并且亲手杀了她。玉氏在C国,所以这件事目前不在我们的处理范围之内,而霍语晴小姐是埃尔斯男爵家的小姐,具体事宜您可以亲自去问霍小姐。”
顾言聪摆了摆手,示意警长出去。
顾言聪进了审讯室,而霍语初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霍语晴并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承认?”
那件事顾言聪也是知情者之一,当初推玉连心下楼的人是她,嫁祸霍语晴的也是她,可是顾言聪知道,动手杀人的并不是霍语初。
霍语初默然抬头,看顾言聪的眼神很是空洞,“顾言聪,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明智。”
“你故意揽罪到自己身上,就是为了摆脱我是吗?”
霍语初笑了,“你变聪明了。”
“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样生不如死?”顾言聪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霍语初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与其在你身边没有尊严地活着,还不如去死。”
“没有尊严?霍语初,我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多吗?亲王妃的位置,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
“梦寐以求,顾言聪,你还真是敢说。”
顾言聪看着她身上那套婚纱,虽然修补得很精致,可依然能够看出痕迹,他似乎读懂了什么。
霍语初继续道:“原本我以为我这一生最该最求的就是权势地位,有了这些我会活得更加有尊严,更加高高在上。可是我错了,有了权势地位,却彻底失去了一个做人的尊严,我甚至恨自己,恨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坚持爱着顾承泽,要选择跟你这个人渣在一起。”
“霍语初!”
“这样就受不了了?顾言聪,你对我说过的,做过的,让我承受的,不及我今日赋予你的千分之一。”
“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今天你在警局说的,我不会让人透露出去一个字。现在你马上回去换衣服,准备我们的婚礼。”说着他便起身来拉霍语初。
她却嫌恶地看着他的手,然后强行挣脱开,“你真的以为我是个瞎子,不知道你在外面做过什么?我爱顾承泽爱了那么多年,真的太累了,当我想要停下来,选择一个爱我的人,我以为我为你付出的不说回报,至少能够让我有尊严地活着,享受我想要的人生。可是我错了,顾言聪,你对我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爱,曾经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后来变成了得到后弃如敝履。”
“语初,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他的手再次附上来。
霍语初再次强行甩开,“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顾言聪,其实你并不是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不争不抢,你用障眼法,让我真的相信你是为了我才改变了自己的目标。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其实你心里恨顾承泽,分明都姓顾,他得到的却比你多了太多,你嫉妒,你恨,所以你借了我的手,抢走了他的一切。
可是顾言聪,你知不知道,你终究不是他,就算你取代了他的地位,你也成为不了他,至少在我这里你就已经输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就算如今你身份尊贵,你也永远无法取代顾承泽在我心里的位置……”
“啪”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扇在霍语初脸上,“霍语初,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足够我杀了你。”
霍语初笑了,笑得极度疯狂,“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要多谢你成全,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否则我今天也不会来这里。”
她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迎接自由,“来啊,亲手杀了我。”
死在顾言聪手里,是她咎由自取。
顾言聪一把扼住霍语初的脖子,看着她本能地在自己手下剧烈咳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了霍语初的脖子。
霍语初睁开眼睛,眼底如同一片死灰,她忌恨无比,“你为什么要停手!”
顾言聪怒极反笑,“我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今天是我们的世纪大婚,所有人都在等待我们同时出现,要是你死在这里,我又从哪里找一个埃尔斯家族的女人跟我结婚?”
“你以为我会乖乖回去跟你举行婚礼?”
顾言聪现在恨不得杀了霍语初,可是为了得到埃尔斯家族的势力和支持,安抚一直帮助他的埃尔斯男爵,顾言聪必须娶霍语初。
如果今天让她死在这里,只会让整个埃尔斯家族认为他出尔反尔,会激起他们内心的不平,对他巩固政权有很大阻碍。
所以,就像埃尔斯男爵曾说过的,就算死,霍语初也必须死在亲王宫,以他顾言聪妻子的身份死去。
“霍语初,别忘了你们家族为了我得到亲王位的付出,你难道不在意你的父母,不在意你的家族?”顾言聪终究还是有所忌惮。
霍语初只闭着眼睛,并不答话。
埃尔斯男爵和夫人走进来,终结了这份尴尬。
埃尔斯男爵非常聪明,“阁下,请您先出去,我有话要对我的女儿讲。”
顾言聪离开之后,霍夫人抱着霍语初嚎啕大哭,“语初,你这究竟是要做什么?今天是你和亲王阁下的婚礼,刚才还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我宁愿有尊严地死,也不要那样卑劣地活。”
“霍语初,我早就警告过你,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你已经回不了头。”埃尔斯男爵厉声警告。
霍语初面对父亲的时候,并无面对母亲时的那份柔软,她的态度也变得十分坚定,“没错,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我愿意为此负责。”
“现在就跟我回去,把婚礼完成。”埃尔斯道。
霍语初却笑了,那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父亲,“父亲,所有的女儿在您的眼中,都是随时可以为家族牺牲的棋子,霍语晴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只是我觉得我比妹妹更加可悲,因为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死,而我就算死,也必须要为你完成最后一件事,为埃尔斯家族争取最后的利益。父亲,在您心里,亲情就廉价得如此不值一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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