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达奚博涛才走到达奚伟祺的跟前,仍然心有余悸,吞吞吐吐地问道:“爷爷,宋楚扬,他现在,我们已经对付不了他了吗?”
达奚伟祺看了看达奚博涛和达奚东飞,不答反问道:“你们觉得呢?”
达奚东飞和达奚博涛一下子都怔住了,默默了好久不知道怎么回道。
达奚伟祺面露出一丝担忧,他环顾这大厅一片狼藉的模样,语重心长地道:“我们与宋楚扬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宋楚扬是巨鲸帮的人。”
达奚东飞和达奚博涛面面相觑,都蹙紧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巨鲸帮?”
“对,巨鲸帮,我刚刚在接触到宋楚扬的时候都有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那就是他身体里的那条七彩凤凰在作祟。”达奚伟祺神色黯然,有气无力地回道,心中百感交集。
达奚博涛却再次问道:“爷爷,我之前与宋楚扬交过一次手,并没有感受过他身边的能量啊,还有刚刚他一开始与叔叔打斗的时候。”
达奚伟祺来到达奚南飞的身边,发现达奚南飞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回道:“巨鲸帮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此,表面上看来他们与常人无异,但是每当他们受伤的时候都会触动身体的七彩凤凰升级,这样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达奚博涛和达奚东飞听得是一头雾水,急忙又问道:“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在正常的情况下,七彩凤凰是栖居在身体里的,只有在受伤的时候,而这次也正好是在宋楚扬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想,他那次被巨鲸帮的人带走,应该也蹙紧了他体内七彩凤凰的升级。”
达奚博涛和达奚东飞虽然听得仍然模模糊糊的,但是大概也明白了这个意思。
这时达奚东飞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道:“父亲,弟弟他还好吧?”
达奚伟祺虽然面色铁青,但是却没动怒,他招呼着大儿子坐了下来,说道:“没什么大碍,骨头什么的都没断,只是有点脱臼而已,无伤大雅的,我也很纳闷呢呀?”
达奚东飞吃惊地问道:“啊?”
“是啊,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宋楚扬会有这番气度,我本以为他就算不杀了南飞,也会让他落得残废,或者打成重伤,但是他并没有。他如此有仁有义,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颇深啊!”
达奚伟祺着实有点纳闷,回想起达奚家这些年做的这些事,与宋楚扬一比真的是要无地自容了。
达奚博涛更是想不明白,他一直以为达奚家与宋楚扬集团早就积怨已久,有今天这个机会,他应该直接将达奚家灭门,想不到居然会手下留情,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所以,他问道:“爷爷,那这宋楚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我想宋楚扬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确实从没有主动挑起过事端。”
说到这里的时候,达奚伟祺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宋楚扬之前过多偏激都是事出有因的,杀欧阳建彬、欧阳嘉诚,血洗高氏豪门,可能都有他个人的缘故吧,我想我是误会他了。算了,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宋楚扬集团,我们惹不起。”
老爷子的这番话,让整个大厅都沉寂了下来。时间的一切都存在太多的变数,谁都不敢说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纵横多年的达奚家,竟不知有一人会向他人低头一样。虽然逃过了这么一劫,但是达奚家却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从达奚家走出来,宋楚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欢喜,而是为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不过他也很疑惑,刚刚怎么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看看四下无人,他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检查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突然灵光一闪,他的力量多半是来自于那个吊坠。他特别想知道那个一直在他受伤的时候,向神一样赐予他力量的吊坠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上下思量了好一会儿,脑瓜子都疼了,并没有想出个什么所以然的答案了,只得作罢。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在这大街上找了家快餐店,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就往季远清那边赶去。
都城是越来越乱,而宋楚扬与季远清之间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宋楚扬虽然是杀手出身,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季远清也给了宋楚扬不少帮助,楚扬集团的发展,沈锐的越狱,宋楚扬被放出来,这些都是季远清的功劳。
宋楚扬都记在心里,所以他也懂得该怎么做……
吃完了东西,宋楚扬便在隔壁的商场里随便地挑了点东西,季远清素来不喜欢金银之类的俗物,所以宋楚扬便买了些上好的茶叶和一些补品带了过去。
此刻罗晋文和季老正在四合院当中下棋呢,对于外界的事儿,他们似乎还没有耳闻,完全地投入在这黑白子的厮杀之中。
突然那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冒出来的时候,两人才从围棋的世界走了出来。季老蹙紧了眉头看了看宋楚扬,迅速地又扭过脸去,看着棋盘,作沉思之状。
罗晋文迅速地会意过来,脸色立刻暗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当真是贵客啊,现在你们楚扬集团在都城可以说风生水起,还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呢?”
宋楚扬似乎一点都不为之所动,舔着脸走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讨好道:“哎呦,师兄,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
罗晋文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朝他使了个眼色。宋楚扬立即会意过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宋楚扬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俯下身子,走到季老的跟前,一副谄媚地样子道:“师父,你不要这样吗?”
季老依旧在看着棋盘上的子儿,愣生生地回道:“行了,你也别叫我什么师父了,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徒弟。”
一向叱咤风云的宋楚扬,弯着身子跟着季老解释道:“师父,你别生气吗,其实我那些话不是存心的,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季远清猛地起身,径直地往客厅走去,抛下一句话道:“行了,这些话我也不想听,你我非师徒关系,你走吧,以后你也不必再来了。”
呀,宋楚扬的心咯噔了一下子,师父不会真的生气了吧,那可怎么办呢?
宋楚扬摸了摸脑袋,有些恍惚了,这时却看见罗晋文在对着他小声道:“跪下,快点跪下。”
宋楚扬顿时大悟,他点了点头,立马跪了下来!
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道:“对不起,都是我宋楚扬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师父你是我的长辈,一直以来我就把你当成我父亲一样尊重的,你也知道,我宋楚扬是个孤儿,师父……”
宋楚扬居然唱起了苦情戏,此刻真应该奏响:“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季远清也一下子蒙了,赶紧说道:“你干嘛啊,唱那出啊?起来……”
宋楚扬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死皮赖脸耍流氓管了,再耍一次又如何,继续说道:“师父要是我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季远清似乎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不以为意地回道:“好啊,随便你,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膝盖硬。”
说罢,便甩甩衣袖往屋里走去。
宋楚扬顿时瞠目结舌,转头看了看也是一脸便秘的罗晋文,小声地嘀咕道:“师兄啊,你整我啊,要是师父不原谅我,我这不是一直都不能起来的,我的膝盖啊……”
罗晋文苦笑了两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啊,师父一直都是吃这一套的,不知道在你这就不管用了,这我就没办法了,你自求多福吧。”
“靠,师兄,不带你这样的吧,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宋楚扬按压住心中的不快,向罗晋文发出求救的信号。
罗晋文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回道:“我也没有办法啊。”
然后他也随着季老往屋里走去。
宋楚扬拧紧了眉毛,郁闷地不得了。
这季老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好放着一壶泡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手上还拿了本史书,真是悠然自得啊。
罗晋文看着这一切也是醉了,这个季远清有的时候还真像个孩子一样,明明就没有怪宋楚扬的意思,却表现地跟真的一样,演技实力派啊。
罗晋文则在一旁的木椅上也坐了下来,试探地问道:“师父啊,这宋楚扬还在外面跪着呢,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说法,我又没让他跪,我说什么啊?”季远清看着他的史书,瞅都没瞅他一眼回道。
旋即,季老把书搁到了一边,看了看罗晋文,一脸阴邪的笑道:“这下跪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罗晋文这才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那双慧眼,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他摸了摸头一脸不好意思地回道:“额,这,师父……”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