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懿看到这一幕,只感到怒火再一次腾腾往上窜。
他本来该庆幸沈言的不在意,可是她转眼一变,却是这样的姿态。
“沈言,别忘了,墨君逢,可是你那一对双生孽种的……”
“是又怎么样,双生子还这么小,自然是可以随时换爹培养感情的啊。”
沈言满口不在乎,放开墨君逢的下巴,看向楚懿,带着蔑视嘲讽。
“只有你,哪怕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都没有你的份。”
楚懿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屈辱暴击,眸子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了朝夕相伴的男人,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和其它男子继续卿卿我我的女人,沈言,本宫算是开了眼界,你竟然可以不要脸到这样的地步。”
沈言叹了一声,“这就是太子自己看不开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难过也是浪费心情,又何必执着纠结呢,斯人已去,若自己也跟着悲痛不已,不能好好活着了,还有什么意思,做人嘛,就是要快乐。”
楚懿冷冷盯着她,“凉薄的人是你,不是本宫,你游戏风月,自以为很潇洒,可是却谁也留不住,墨君逢的死,就是对你的报应。”
“的确,所以太子这样的人我要敬而远之,免得报应来了,太子走在路上被雷劈死呢?”
沈言打了一个哈哈道。
“谁说谁也留不住,我会永远陪着太子妃。”
黑狐狸挑眉道,“墨君逢人已经死了,我算是完成了这个任务,太子可以放心了。”
“你们……”
楚懿拳头紧攥,墨君逢死了,可是他的高兴,根本没有维持多久。
黑狐狸轻笑着,搂住沈言的腰肢,离去。
“他死了,从此只有我们二人,不如好好庆祝?”
“你要怎么庆祝?”沈言故作疑惑。
“不如,葡萄美酒夜光杯,长夜未央共缠绵。”
修美的手,紧了紧。
“好啊。”
“沈言!”楚懿从牙缝间挤出这个名字,说不出的烦躁恼恨。
“殿下,算了吧,这才是太子妃该有的反应,不足为怪。”
凌风劝道。
楚懿也知道,跟沈言计较,他完全讨不得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眸晦暗莫测。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楚懿幽幽道,“先让父皇过目,然后鞭尸一百下,挫骨扬灰。”
皇帝看着太子命人抬来的尸首,良久。
“验明正身了吗?”
楚懿拱手,“禀父皇,墨君逢儿臣见过数次,正是这个模样和身形。”
皇帝起身,踱步而下,脸上的表情在缓缓变化。
现在,他看清楚了这张脸,更觉得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二十多年前,还是他亲自,将匕首捅入了那个人的心脏,对方冷冷地看着他,眸子泛红,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
他说,迟早有一天,他会为今日作为,付出代价。
“齐公公,你可觉得这个人面熟?”
皇帝越看越像,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的认定。
齐公公脸色早就变了,“老奴心中也不敢确定,只不过……的确,的确太像了。”
“像谁?”皇帝冷幽幽地问。
齐公公不由得一个哆嗦,“像,像……”
“但说无妨。”皇帝唇角多了一抹莫测。
齐公公捏着一把汗,跪了下来,“老奴陪伴皇上多年,不想睁着眼睛说瞎话,欺骗皇上,此人与月汐国末代皇帝,几乎中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是前朝太子。”皇帝静静道,“前朝太子聪敏过人,又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学造诣,所以五岁的时候,就被立为储君,几个月后,月汐国亡国,太子不知所踪,这么多年,朕一直在暗中派人找他,可是他藏得很好,还培养了可以撬动天下的力量,可没有想到,朕还没有亲眼见他一面,他就死了。”
他看向太子,“墨君逢,又是怎么死的?”
楚懿不好隐瞒,“是黑狐狸立的功。”
“黑狐狸,这人本事好大啊。”皇帝缓缓一叹,“不过,墨君逢本来就不好对付,凭着武功,要杀掉他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告诉朕,是怎么做到的。”
楚懿道,“父皇说的是,解决墨君逢,需要取巧,再厉害的人,也有软肋,黑狐狸从墨君逢的软肋着手,虽然经过了一番波折,可也总算没有辜负父皇的期望。”
“唔。”皇帝点头,继续追问,“那么,墨君逢的软肋,是什么?”
楚懿顿了顿,“一个女人。”
“噢,谁?”
楚懿又稍微犹豫了一下,“具体儿臣也不知道,大概黑狐狸也只是利用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皇帝点头,“把尸体处理了吧。”
又吩咐齐公公,“三日之后,是双生子三岁的生辰,宫中为太子妃设宴,你去拟帖子,还是一岁生辰的名目,也给黑狐狸送一份。”
又是设宴,他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宴会上杀机四伏,那一次有楚泽,这一次有黑狐狸,沈言的运气真好。
楚懿垂着眼皮,眸底掠过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他对沈言,既希望她死,可是又隐隐为她不用死庆幸,永远这么复杂。
“儿臣告退。”
一挥手,几个跟来的手下将尸体抬走。
皇帝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
他本来打算近日提一提将太子派去杀敌的事情,可又遇到了墨君逢被除这样的好事,还得等一些时日。
那些犯下的罪孽,做过的错事,是迟早要弥补的。
除了,成王败寇,冥冥之中注定的更替。
就如他对月汐国末代君主,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他的儿子也输了,大快人心。
在他的面前兄弟阋墙,手足残杀,永远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情。
皇帝抿了一口凉茶,收回目光,低低道。
“太子,默不作声将你的三弟,将父皇杀了,这才是本事。”
“不然,等待这你的,将是无边无际的麻烦。”
沈言听说楚懿命人鞭尸墨君逢,还把人砍成了无数截,烧成了骨头,挫骨扬灰,而他,居然一直在一旁欣赏着。
不由得道,“看来,太子对阁下的恨,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
墨君逢仪容不太齐整地靠在座椅上,“将这样可以用来形容男女之情的好句用在太子身上,岂不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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