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拱手,“殿下实在有事情,不然,也不会打搅太子妃娘娘。”
“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沈言下了轿子,走进大殿。
楚翊正坐在太师椅上,掌边奉了一盏茶,他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沈言却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
“什么事。”沈言拍拍手,直截了当,好久没见楚翊这一副装X样了。
楚翊掀起眼皮,凉凉道,“你去见了父皇,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是与本宫有关吧。”
“唔。”沈言点头,“虽然你很自恋,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没错儿,就是和你有关。”
“都说了什么?”楚翊的语气更冷了一层。
沈言微笑着,“很快,太子就会明白了,这些时日,还请太子吃好喝好睡好,不然,过一段时间,怕是没有这样的福分了。”
楚翊死死地盯着她,“不,你说不动父皇,父皇绝不会白白地让自己的儿子去承受生死风险,如果他会这样做的话,上一次,他已经把本宫派出去了。”
“太子还真的是自信啊。”沈言莞尔,“只不过,有的时候,再多的自信,也抵不过事实。”
“说,你究竟是怎么做的?”楚翊浑身冷气肃杀,看到沈言这样笃定的样子,他居然有些信了。
“我没有心思与你一五一十解释这些,很快,你的人就会把消息送来。”
沈言负手,走了两步,“楚翊,你对我步步紧逼,殊不知,我也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吧。”
楚翊眸子里盛满了冷意,带着一丝嘲讽道,“沈言,你认为本宫真的对你步步紧逼了吗?”
“难道不是吗?你可是验证了无数次啊。”
沈言面上亦是讥讽,“只是你没有想到,会突然杀出来一个黑狐狸,打乱了你的计划,实际上,你还是时时刻刻巴不得我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如此,死的,为什么要是我呢?”
“不。”楚翊从牙缝间能挤出一个字,“本宫只是恨你,恨你不听话,只要你愿意放低一点姿态,只要你不要这般刻薄,我们之间,就会是不同的样子,可你为什么偏偏,决意要和本宫作对?”
“是吗?是我决意要与你作对吗?还是你不断刁难?”沈言反问,“难道我没有放低过姿态吗?虽然对你并没有抱任何期望,可是,我也彻彻底底看清了你的嘴脸,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
楚懿喉结动了动,几乎是有些艰涩地说,“那一次不过是例外,除此之外,你可曾再给本宫一次机会?”
沈言不由得笑了,“楚懿,现在我才知道,以下所有的道理都在你这里呢。”
“你以为,本宫真的一定要把你送到战场吗?你以为,本宫一定要你非死不可?不,这些都是错的,本宫只要看到你低头,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从你嫁入太子府的第一天,就把本宫这个真正的夫君抛到了九霄云外,你只知道那些野男人鬼混,只知道争强好斗,本宫看在眼里,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楚懿霍然起身,向她一步步逼近。
沈言掌心逐渐凝聚起强劲的杀意,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地看着男人,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你以为,本宫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你吗?你偏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推到难以挽回的地步,因为你,本宫这几年来,从来没有睡过几个好觉,因为你和那些男人乱来,本宫同样心如刀绞,沈言,这就是你,好,很好!”
沈言倒是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明白了。
“楚懿,木已成舟,你跟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不如去求求你的父皇,看看他是否愿意饶恕你的罪过。”
想用这一招来让她心软,门儿都没有。
楚懿看着沈言出去,脸上微微扭曲,眼眸泛着赤红之色。
是啊,无论是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他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一次次在她面前发作?
沈言被楚懿一番连珠炮弹地轰炸,不由得有点头疼。
不过,楚懿这种没有底线的人,说什么也不足为怪,她只是很反感,他还想在她面前用这么一招,以为她是智障吗?
“太子殿下,喝杯清茶,先把心情平静下来吧。”
凌风奉上一杯凉茶。
他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妙,而且,一定很严重。
楚懿一拂袖子,却是打翻了。
“都出去,本宫要静一静。”
凌风一挥手,其它下人也跟着下去了,他轻掩上大门,摇头叹息。
楚懿在殿里大笑,带着苍凉,嘲讽,苦涩,还有无边无尽的憾恨。
回不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当初的沈言,就如同死在了那一段岁月里,另一个她,脱胎换骨,早就与他诀别。
就连江山,似乎也没有多少可以期待的了。
沈言回到院子不久,凌风又找了上来。
“怎么,你家殿下又有事了?”沈言不耐。
“太子殿下酗酒,还请太子妃娘娘去劝一劝。”
凌风低着眼皮,看不透他的情绪。
“他酗酒,是他的事情,难不成我要对他负责?”
“太子妃娘娘误会了,卑职只是觉得,只有太子妃,才能劝得了太子,毕竟太子是为了太子妃……”
“罢了,我可担不起。”沈言缓缓道,“记住,他怎么样,都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清楚地记得,一次次的杀机,尤其是她在河畔,楚懿决然推过来的手,他对她何曾保留过余地?
即便他死了,她的心中,都不会有任何波澜。
凌风知道,沈言说不去就不会去。
叹了一声,“其实,卑职跟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对太子殿下的心思还是摸透了几分。”
“太子殿下看起来对太子妃苛刻,甚至不断干涉太子妃的事情,不是殿下多么恶毒很辣,多么想要太子妃死,说到底,一个人做到这一步,终究不过是在意罢了。”
沈言摇曳着手中的琼浆液酿,“在意?我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在意,凌风啊,你跟在太子的身边,他多少次想要杀了我,算计我,你不可能都忘记了吧。”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