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地看着一地的尸体,“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任何可以识别主人的标记。”
护卫搜索了一阵,拱手,“禀皇上,并没有。”
御前侍卫禀报道,“卷宗册子,以及宝物,书画,并没有任何一件失窃。”
皇帝幽幽道,“可是他们却出现在了这里,目的不是这些东西,看来,就只有一样了。”
楚翊匆匆率人来到,看到一地横尸,“父皇可否已经查过他们的身份?”
“身份不明,可死人毕竟不会开口说话。”
皇帝哼了一声,“便宜他们了,都扔到郊外喂狼吧。”
护卫立刻抬着几人出去了。
楚翊皱着眉头,“这些人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皇帝嘲讽道,“他们想要的,是冰魄。”
“冰魄。”楚翊沉吟,“知道冰魄藏在密室里的,也只有母后,和父皇的数名儿女,这些人,说不定就是……”
“你是说,他们是内部人派来的?”
皇帝眼眸浮起了一抹阴郁,“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是什么人才需要冰魄呢,这几个人不像是突厥派来的,要么是有人想要染指冰魄,要么……”
楚翊意味深长一笑,“是有人和突厥达成了什么协议。”
“你以为会是谁?”皇帝盯紧了他。
楚翊小心道,“请父皇把这件事交给儿臣调查,儿臣一定会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皇帝深吁了一口气,“好,朕要尽快知道答案。”
“是。”
楚翊走出寝殿,一步步踏下台阶,他的脑子将一个个面孔筛过,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诡谲。
楚泽,千万不要让本宫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
三天后,董平接到飞鸽传书,三殿下派去偷盗冰魄的人,因为惊动了密室机关,引来了护卫,都选择了自杀。
楚泽已经清醒,可以靠枕而立。
看到董平脸色的变化,他道,“可否是京城来信。”
董平摇头,“三殿下一开始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皇上寝殿的密室可以轻易闯的话,皇上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楚泽接过书信,看到上面的内容,阖上了眼。
“他们已经是身手最敏捷的,没想到,还是落到了这个下场。”
“三殿下不可再有任何动作,否则,皇上说不定会查到您的头上,那个时候,问题就严重了。”
只怕皇子位置不保啊。
“可是……”楚泽苦涩一笑,“拿不到冰魄,本殿又如何得到她?”
董平一脸恨铁不成的样子。
“在一起无非是水到渠成,如果没有缘分,何必强求,逆天改命,只会遭到惩罚。”
“是吗?这是逆天改命吗?”楚泽摇头,“本殿无非是想和她一生一世,一起白头。”
“皇上已经警觉,且派太子查这件事,太子一定首先怀疑到三殿下的头上,这件事的后续还需要好好处理,我们不可再有任何动作。”
沈言在营帐外,将对话都听到了耳里。
她冷着脸,走了进去,“你为我偷冰魄,我可没说我要这个东西,你拿来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和别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楚泽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染上一抹怅然。
“阿言,至少,我没有伤害你,你不该责备我。”
“你派人去闯皇帝的密室,那个地方,是皇家最隐秘之处,你怎么敢这样贸然,要是皇帝知道是你所为,你又该如何交代。”
沈言眼里都是怒意,“楚泽,我留下来,等着你的伤势好全,可不希望你再出什么岔子。”
楚泽叹,“你不要生气,我不这样做就是了。”
“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再这样做?”沈言胸腔都是涌动的火气,不吐不快,“你以为你有几条命,你以为楚翊很良善,你以为你的父皇,会有多照顾你?”
“阿言,你先平静下来,生气伤身。”
楚泽温声。
沈言冷笑,“听着,你若是执意偷什么冰魄,我再也不会管你,你以为,偷到手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怎么会这样天真,这样幼稚,感情的事情,竟然是那一块冰魄可以决定的,这多么可笑!”
“楚泽,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爱你,也永远不会爱。”
沈言扔下这句话,就走出了营帐。
楚泽望着他的背影,胸口一震,咳嗽出声,点点血迹洒在掌心。
沈言皱眉,可还是没有回头。
看来,还是她对楚翊态度太柔和了,不然,他也不会抱着虚幻的希望。
“怎么,楚泽派人去偷冰魄?”
谢雁初含笑过来,“这还真是一桩奇闻呢。”
“你知道了?”沈言问。
“自然,有什么事情,逃得过尊主的眼睛呢?”
谢雁初勾唇,“如果这件事烧到楚泽的身上,那就好办得多了,楚泽不用杀,贬为庶民也可以。”
沈言慢慢说,“他是为了我才……”
“太子妃心软了?”
谢雁初打断她,“不杀楚泽,又不让楚泽成为威胁,就在这一举。”
他叹了一声,“该死,我忘记了太子妃还顾念三殿下的恩情,这种事情,怎么好说破嘴。”
沈言一时不好说什么,默然之后道,“谢雁初,这件事就算了吧。”
谢雁初踱步,“娘娘,这件事情,可不由我说了算,您不知道吧,黑狐狸已经投靠了锦华皇室,这可是尊主向楚家表达忠心的一个好机会。”
墨君逢投靠了楚家?
沈言还以为她听错了,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墨君逢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皇帝让太子查此事,可先查出来的,一定是尊主。”
沈言心神有些不安,“我给他写一封信,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谢雁初微笑,“娘娘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只不过,愿不愿意采纳娘娘的意见,这个要看尊主了。”
沈言心烦意乱,下笔也潦草,很快就写好了,匆匆邮寄了回去。
她看着飞鸽消失方向,微微眯了眯眼。
“三殿下,您才开始好转,为何又急着下床呢。”
营帐里传来董平急切的声音,沈言返身回去,楚泽已经坐在榻边,正俯身准备穿靴子。
“你发疯了?”沈言走过去,不由分说,按住他的肩头,将他重新安顿在床上。
楚泽一笑,“阿言,你方才对我凶巴巴的,现在却这样急切,你还是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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