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信中,隐约透出要她前往一趟的意思,否则,谢雁初性命难保。
沈言立在园子里,看着满园风景,眉头一直蹙着。
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楚泽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谢雁初?谢雁初一去,是羊入虎口啊。
双生子也来到她的身边,踮起脚尖,有模有样。
“母妃,你在看什么呀?”
沈言蹲下身来,将双生子抱在怀中,手指不舍地摩挲着他们的脸。
“梅,等尊主来了,你告诉他,好好照顾双生子。”
梅脸上讶然,“太子妃娘娘要去哪里?”
沈言叹了一声,“去西部边塞。”
“是去打仗,三殿下不是……”
“不,是有必要走一趟。”沈言静静道,“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你们暂时不要告诉尊主。”
梅忧心忡忡,“娘娘此去,怕是一路都不安全,不如卑职跟随吧。”
沈言摇头,“不必了,你们四个留在这里,四个死士随我去,你们务必要保护好双生子,不可让他们有半点闪失。”
梅也不好追问下去,只好道,“娘娘注意安全。”
沈言陪了双生子整整一个清晨,这才出发,她挑选了一匹最好的马,策行出太子府。
“沈言,你要去哪里?”
楚翊听到风声,出来拦截。
沈言眉梢一挑,笑意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却没有一丝温度。
“去战场送死啊,这不是你楚翊一直想要看到的吗?”
楚翊一噎,“楚泽战死了?”
他才派了人去,按行程来说,还没有到达西部。
沈言唇角勾着,“不用他死,我这就去。”
“沈言!”楚翊抓住马匹的缰绳,目光咄咄逼人,“你这是要代替他死,对不对?你就这么在乎他?”
“与你有什么关系,希望如你如愿,我能死在疆场上,若我活着归来,仍然要虐死你这个畜生。”
沈言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挑衅又讽刺。
楚翊皱眉,“沈言,你不要冲动,只要你愿意,本宫就能让你活着。”
他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惶恐,他第一次发现,他是那么的害怕,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
“愿意什么,愿意在你面前放低姿态,你想都不要想,放开。”
沈言拔出剑,对着楚翊的手就要砍下来,楚翊及时松开,沈言一甩缰绳,马蹄疾而去。
楚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凌风,备马。”
凌风正庆幸太子妃主动送上战场,听到太子这样说,不由得疑惑,“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休要多问,快准备一匹好马来。”
凌风只好去牵了两匹马来,楚翊翻身上马,追去,凌风也赶紧跟上。
沈言出城以后,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楚翊追来了?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沈言看一眼前方快要踏上的大道,将马匹调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只能绕了。
楚翊追出城门,可是人影空空,他勒住马匹,咬牙切齿。
“太子殿下就不必追了,多派一些高手,连同太子妃也一道解决,才是当务之急,既然太子妃要离开京城,就永远不必再回来,这是她的选择,少费了殿下好一番心力。”
凌风冷冷道。
楚翊眯起眼,握住缰绳的手骨节发白,沈言,为了别的男人,本宫在你的眼里,从来这样不值一提么?
凌风继续劝,“失去了这一次机会,等到太子妃回到京城,得到墨君逢的庇佑,想要动她,几乎不可能。”
“放心,她无法活着回来了。”楚翊一个字一个字道。
“你说得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沈言,你不能属于本宫,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本宫也绝不会让你属于别的男人。
他恨,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无论她的身边换了多少个男人,她都那样厌恶他,若是没有战场上的倾慕满眼,他或许该不会这么计较。
沈言确定楚翊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这一去,楚翊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去容易,可是归来的路途,却注定艰险重重。
次日,墨君逢到沈言的院子,才知道沈言已经去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冷沉下来,眸中有什么在涌动。
“为什么?”
梅道,“三殿下写来了一封信,说是囚禁了谢公子,要太子妃前去,卑职怀疑。三殿下是要做交易。”
“交易?”墨君逢幽幽挤出这两个字,“他若是敢对阿言怎么样,本尊必会让他比死还要痛苦。”
他多么想跟随她而去,可是看着膝下的双生子,却迟迟下不定这个决心。
若是他就这样去了,阿言一定会气恨他的吧。
“尊主需要留在京城,安排部署一切,特别是太子妃娘娘托付,双生子离不开尊主。”兰看出墨君逢的些许心思,忙劝道。
“是啊,我得留在这里,哪怕……”
墨君逢抱起果果,果果正咬着一个饼子,一双大眼睛扑闪着,将果子递到他的嘴边,“叔叔,吃。”
墨君逢也跟着咬了一口,一股甜意弥漫开来,“唔,好吃。”
舟舟吃完了手里的,抱着墨君逢的腿往上爬,“我也要吃。”
墨君逢垂眼,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韩妈跑了过来,“哎哟小世子,吃完了这里还有许多,不要去抢妹妹的。”
舟舟立刻从墨君逢的腿上下来,双手接过,咬一口,脸上笑意灿烂。
墨君逢神色浮起一抹幽怅,这一双那么好的孩子,只可惜,阿言不在身边。
楚泽不杀谢雁初,而是选择囚禁,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阿言。
谢雁初那儿,的确是他疏忽了,若是他做足了准备,他便不会陷入围困,阿言也就不会……
他居然差点忘了,谢雁初是去锦华的营地,等于虎狼环伺。
一阵说不出的恼恨泛起,墨君逢手指在栏杆上轻扣,那无声中散发出来的杀意,留下一个个显而易见的凹陷。
“派出五十名高手,保护太子妃的安全。”
沈言快马加鞭,五天的时间就到了。
摘下风帽和面纱,目及之处,仍是广袤的荒野,肃杀的风声,还有在天边席卷的黄沙。
几年的光阴,对于这里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什么也没有改变。
“楚泽呢?”
不客气的语气。
董平看到太子妃果然来了,拱手,“太子妃请随卑职去。”
“他打仗去了?”
董平笑了笑,“三殿下说过,再也不会让太子妃上战场,若是在打仗,又怎么会让太子妃前去?”
沈言再一次上马,向南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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