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靳南收拾家务的样子和平时没有两样,看起来竟然和处理工作的表情差不多,但是段舒念还是眼尖的发现了,高靳南此刻的心情比批阅文件时要好,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因为自己吗?段舒念在心里偷偷的想着这个想法刚冒出一个嫩芽就被她毫不留情的掐断了,因为在段舒念看来,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她甚至都没有感受到高靳南有任何喜欢她的情绪,如果喜欢一个人,他一定会掩饰不了,因为爱是不会说谎的。
不是段舒念太缺乏信心,是仰望高靳南太久了,把自己放在尘埃里的时间太长了,让她现在都以为自己是和灰尘平起平坐的人,不配拥有多渴望的东西。
享受难得的温情时光,段舒念故意放缓了手下的动作,想把这份美好的感觉延迟拉长。
房间里,似乎不止她一个人有这个的想法,高靳南一向办事干净利落,现在也不得不像小孩子一样,把小心思藏进拙劣的方法中,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两人共同收拾完了一间房间,段舒念累的靠在了桌子上,揉着一直弯下来拖地的腰。
高靳南看见了她疲惫的模样,想伸出手想替她揉一揉,没想到手指尖还没有碰到段舒念的衣服,就被她快速的拍开了。
拍打的声音突兀的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来,高靳南的手背也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在迅速变红,高靳南心里有了怒气,但是怒气在看见段舒念的恐慌的样子时,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还有些心疼她,高靳南伸出手指,摩,挲着段舒念的脖子上的细嫩的软肉,“如果你想向我道歉的话,那你晚上就和我住一间房吧。”
段舒念眨着眼睛,消化高靳南所说的每一个字,这个男人抽什么风,怎么忽然提出这个要求,昨晚他不是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吗?
不知道是不是对昨晚的事情有点心里说了不舒服,段舒念也说不好自自己怎么了,像是掉进一个巨大的漩涡里,看似在前进,实则在原地踏步。
堵着气一般,段舒念立刻转过身子,不看那种俊美无俦的脸,仿佛都看一眼就会很难受,“我才不,你自己住一间。”
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昨晚憋在心里的闷气全部都一下消散,甚至一点曾经存在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高靳南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忍不住低头笑了笑,眼里的宠溺仿佛是一条很深的河,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再无回头的可能。
“这条河”就是专门为段舒念而出现的,如果她没有被自己吸引到,那么他表现的如同恋爱中的毛头小子,一定会被她狠狠嘲笑一番。
没有想象中的被嘲笑,高靳南站在一边,看的段舒念毛骨悚然,这人最近是怎么了,一改昔日的作风,有时间竟然卸下冷冰冰的面具,穿行过几千里的满天风雪,段舒念都觉得高靳南的脸,是她见过温度最低的东西。
虽然他也会笑,但是笑容里还是了冷笑居多,在搭配上紧紧皱着的眉毛,那一脸难以亲近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几次揣测的高靳南,看着段舒念慢慢笑起来,完美无瑕的脸一笑就如二月春风,化开了刺骨的寒冷,“你认为你能有权利拒绝我?”
嘴里说的话将段舒念从二月的温暖直接带到了寒冬里的冷冽,全身的温度瞬间褪去,僵硬着身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抖着身子,表情难看的回答道,“没有,我没有那个权利,如果在这里高总要干什么,怎么会有人能阻止的了你呢?”
言语间的讽刺高靳南不是听不见,不过不管是好听的话还是难听的话,他都已经听的腻了,只想从段舒念的嘴里听见美好的词汇,而不是着满满的全是讽刺的话。
高靳南的怒火被跳起来,“那你还有哪些愚蠢的想法干什么?白日做梦吗?”他抬头看了看有些暗了的天色,恶劣的勾了嘴角,“天快要黑了,你可以把你像梦一样的想法都说出来了,现在做梦合情合理,至少不是做梦了。”
一连串说了许多的话,如果是平时,段舒念一定会非常高兴,沉默寡言的男人可以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可是那话里话外没有一个字不在说明着他对自己的嫌弃。
段舒念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谢谢高总关心。”
一般段舒念都会叫他高靳南,如果她真的生气的时候就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疏离的叫自己高总。
尽管高靳南知道她是故意表现成冷漠的样子,但是他心里对她的一声“高总”存在着许多不满,还算轻松的心情被破坏了不少,高靳南目光沉沉。
像是一场回合制的战斗,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说着伤害彼此的话,这时候的两个人像极了两只刺猬,想要拥抱对方都害怕被对方的刺给刺痛了。
安静两分钟,段舒念觉得干巴巴的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曾何几时,从前的那个段舒念就想着和高靳南安静的待在一起,现在真的给她这个机会了,她反而已经忘记了那时候热情似火的感觉。
所以,每一个人想要的东西都是会变的,就算得到了也要看着他的保质期,是不是已经不再是自己所执念想着的东西,还是只是曾经喜欢过,现在听见了反而放松一笑的感觉。
段舒念笑了笑,她现在相信了,有一天她会改变对高靳南的心思,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不知道管家伯伯哪里收拾的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又是同样的借口,段舒念觉得自己在高靳南面前总是词穷,表达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高靳南不会再让她用同样蹩脚的借口逃离自己身边,在段舒念转身将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出长胳膊,搂住了段舒念的细腰。
敏感的腰部被人锢在怀里,段舒念定在原地不敢乱动,她瞪大眼睛,甚至忘记了呼吸这件事。
下巴放在段舒念的肩膀上,整个人从她的后面把她圈在怀中,娇小的人在高大的男人面前显得愈发小巧精致,像是一个上天赐予的礼物。
只是这份礼物和他没有缘份,就算是手指上牵了看不见红线,两个人彼此正确的结果,都是以后的人生中都不会有彼此的出现。
抱了一会,高靳南放开段舒念,“舒舒,你为什么会遇到管家?”
段舒念离了他,就像是一条回到水中的小金鱼,连呼吸吐出来的泡泡都比平时大了许多。,调整好自身的异样之后,段舒念看着高靳南,觉得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
“本来叔叔说可以去C市旁边的城市,但是我觉得以你的势力,我一定会会很快被找到的,所以选了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至于看见管家纯粹是巧合。”
回想起那天的情况,段舒念就觉得心里被孤独感填满,她这个年纪,有早结婚的孩子都已经可以上学了,而她还是生病了身边没人陪。
病好后的柔弱感还存留在自己的身体里,随着血液,叫嚣着要冲破血管,直达脑门神经。
高靳南听到段舒念说的话就知道是真的想要离开那个地方,同时也对她荒唐的逃跑行径嗤之以鼻,很独独瞒了自己。
如果段舒念不说这些事,高靳南是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些日子里,段舒念每日梦见她想依靠的人,只是那人抖动着肩膀,一心不想让她靠近自己。
原来所有的突然离开,都是蓄谋已久的谋划,现在高靳南是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深刻意义,因为段舒念给了他亲身的实践。
谈话戛然而止,结束的很莫名其妙,段舒念想了想,“大概什么时候回C市?”
这个问题是段舒念这几天以来最关心的问题,在这么尴尬的时候,段舒念也顾不了那么多,看着高靳南就说了出来了?
高靳南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幽幽,“大概在后天吧。”
今天一天都在路上,高靳南给出的时间,看着对,实际上之只有一天的时间,段舒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还以为可以多享受几天悠闲的时光。
高靳南那么忙,他的时间紧是很正常,只是段舒念没有想到,时间会是这么的紧绷绷的,就连都留一天的机会都没有。
段舒念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继续抬起脚,一心只想摆脱这个男人的掌控。
没回答了问题之前,高靳南怎么会允许她跑出自己视线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问,“你今天晚上愿不愿意和我住同一间房间?”
如此执着的男人,让段舒念有点自暴自弃,看着他洒满星星的眼睛,段舒念点点头,“我可以答应你。”
高靳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握着段舒念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又把她弄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高靳南改成了搂住段舒念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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