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眸沉了沉,“把太子召来。”
是该做一个决定的时候了。
“太子殿下,皇上要见您呢。”
楚懿立在庭院里,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纸上,唇角带着一丝冷笑。
“时候到了。”
还真来得及时呢。
齐公公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可以察觉到,这背后似乎藏着一场不见血的争斗。
“儿臣正要来见父皇,父皇传召,儿臣不如将事情一并说了。”
“噢,你有什么事?”
皇帝语气不善。
楚懿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呈上,“偷盗冰魄的贼子已经找到,请父皇过目。”
皇帝神色一动,接过,只见上面写着。
若三殿下得到冰魄,我方愿意即刻撤退,我得到一直心念之物,三殿下也可立下大功,以消曾经太子殿下掠功之恨。
落款是迦辰。
皇帝脸色大变,“这是从哪里得到的,会不会是有人刻意诬陷三皇子?”
楚懿拱手,“禀父皇,这是迦辰被追击的时候,仓促从身上掉下来的,幸好及时被人捡了起来,寄回京城。”
皇帝眸子越来越阴沉,手紧握成拳。
“想不到啊想不到,果真是他么。”
楚懿道,“再说,知道冰魄藏在密室里的人,也只有区区数人,不可能是母后,儿臣也问心无愧,很可能便是三皇弟了,而且迦辰需要冰魄,与三皇弟多番较量,换做任何人,都会从三皇弟身上着手。”
“放肆,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和突厥达成这样的协议?他是不是活腻了?”虽然不能说是pan国,可拿锦华的国之瑰宝去交换胜利,同样罪无可恕。
“父皇打算怎么处置三皇弟呢?”
楚懿道,“三皇弟虽然犯下大错,可也不是不能弥补,只要他勇于认罪,并彻底败了突厥,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皇帝看他一眼,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冷笑,“这种人朕还怎么放心让他留在西塞,哪一天偷偷mai国了也不一定。”
楚懿一惊,感到心中的期盼在崩塌。
皇帝盯着他,“你老实告诉朕,上次你与朕禀明派出去支援三皇子的那一批人,是不是特意为了杀他?”
楚懿没想到皇帝会提起这件事,可是的确有些明显了,他若是否认,皇帝定然不会相信。
“儿臣派这一批高手出去,的确是为了支援三皇弟,可后来却听说,这些人被迦辰收买,专门埋伏在三皇弟身边,在三皇弟耗尽所有的精力之后,给了他致命的围攻,差一点连累三皇弟……”
楚懿跪了下来,脸上都是愧疚,“儿臣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担心说出来以后,父皇不相信儿臣,认为儿臣是有意谋害三皇弟,皇家兄弟阋墙是大忌,儿臣一直谨记父皇的教诲,又怎么会在父皇的眼皮底下下这样做呢,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唇角带着一抹冷笑,“太子的口才是越来越好了。”
楚懿整个身体都几乎伏在了地上,“儿臣绝没有一个字的隐瞒,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父皇如果还不放心,尽管派人查儿臣,儿臣保证清清白白,绝不会让父皇失望。”
皇帝见他又是发誓又是保证,哪怕几乎确定是他,可也只有憋着,有气没处撒,况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最清楚,下次别让朕找到证据,不然,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楚懿忙道,“儿臣自问一直谨言慎行,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出算计兄弟的事情出来。”
皇帝心烦意乱,“你先下去。”
哪怕楚懿心狠手辣,可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楚泽既然犯下了弥天大罪,他不可能用另一个儿子去把他替下来。
楚懿顿了顿,“三皇弟的事情,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呢。”
皇帝冷哼,“你们一个个,巴不得对方死在战场上,以为朕这么好愚弄?滚下去。”
楚懿黯然着脸,退下。
听皇帝的意思,大概是要将楚泽召回来了,如果楚泽回来,那么谁去担任主将?
皇帝抓起手边的茶壶,朝楚懿砸了过去。
楚懿后背一阵疼痛,可是也只能干忍着,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皇帝胸口不断起伏,“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子了,啊,他们是要把朕活活气死才罢休吗?”
齐公公赶紧道,“皇上稍安勿躁,想必这一次之后,太子和三皇子就会变得安分一些,毕竟天下您做主,您说了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朕看他们就敢!”皇帝冷笑,“朕身体还硬朗得很,就一个个上了天去,想要坐上这个位置,还要问朕同不同意。”
“那是,那是,皇上再坐个几十年,完全没问题,皇子们是急了一些,权势是个好东西呀,难怪人人红了眼,权势也有害处,惹得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不过,又有谁敢公然悖逆皇上了呢?只要皇上还坐在帝座上,管它什么皇子皇孙,王公大臣,还不是乖乖下跪的份儿。”
皇帝心情这才缓了一些。
“你负责拟一份圣旨,把三皇子召回来。”
齐公公冷了一下,“可是这样,那边就缺了主将,莫非皇上是要派太子前去?”
“不,不是太子,墨君逢已除,京城过于防备,反而会致人心惶惶,也该松一松了。”
“那么皇上的意思……”
皇帝斟酌了一番,“派虎烈将军府大将齐凯,前往西塞担任主将,齐家是我朝培养出来,对锦华最是忠心耿耿,不会像三皇子,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出来。”
齐公公道,“皇上英明,墨君逢已死,只要将他的残党都清除,内患也就解决得差不多了,可以将重心暂时往西塞便宜,等将突厥赶回草原,一切就平静了。”
皇帝合眼,点头,抬手让他去办。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局面开始朝好的方向扭转,可是他的心头,却隐约弥漫着不安。
而且,稍微不加控制,就会越来越强烈。
楚懿在园子里踱步,眉头紧蹙。
一个人匆匆走进来。
“殿下,有消息了。”
“怎么说?”
楚懿哪怕拼命克制着情绪,可是语气也难掩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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