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白首》【灰王子的黑姑娘】094你嘴里到底有几句是真话

    出租车还在小区门口等待。
    殷怀顺拉开车门坐进去，掏出电话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跟司机说道：“师傅，去市公安局。”
    电话打通，电话里传来赵阳不耐烦的声音：“又有什么事？”
    “你还在上班？”
    “事情这么多，不上班我能做什么？”
    “赵警官，我好心关心你一句，没必要这么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奸了你。”
    “你……”
    前面那么多次的斗嘴交手，赵阳已经领教过殷怀顺这么女人的口无遮拦，根本就不像个女人！
    赵阳烦躁的问：“找我什么事？”
    殷怀顺吊啷当的闲闲道：“哦，没什么，就是心情烦躁，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喝酒，问问你有没有空。”
    “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爸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去喝酒？”
    “不然呢？难道我要坐吃等死的在家守着我爸的消息？还是赵警官愿意给我随时透漏点线索？”
    赵阳冷哼一声：“你想的美！”
    “没什么事我挂了。”
    “哎，别急嘛，我刚好想起来有件事想要询问你。”
    “什么事？”
    “陆伯瑞的姐夫纪汉辛你应该知道吧？”
    赵阳疑惑道：“知道，你问他做什么？”
    “他刚才来我家找我了，让我跟他一起去阜城。”降下车窗，殷怀顺胳膊搭在玻璃框上，无名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玻璃：“可是我朋友告诉我，他来找我之前，跟冯天见过面，你说他让我跟他去阜城，不会是没安好心吧？”
    闻言，赵阳语气立刻严肃了许多：“你朋友的消息准确吗？”
    “冯天身边的手下，你说准确不准确？”
    “我知道了，你不要跟他走，青焱帮的老大死的不明不白，上头压着不让查，但根据我的判断，这件凶杀案，跟冯天也逃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吧？”殷怀顺惊讶道：“七爷都已经打算把青焱帮彻底交给冯天了，他们父子俩的感情一直也都很好，冯天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赵阳冷哼一声：“是不是亲生的还不一定呢，要是队长在，这件案子绝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不到一天就被压下去。”
    听到赵阳的话，殷怀顺这次是真的很惊讶。
    冯天不是七爷亲生的？
    这怎么可能？高明和殷震都曾说过，冯天跟七爷年轻时很像。
    不过提到戴长冬，殷怀顺心里又忍不住叹息。
    容城答应她会帮忙找戴长冬，也不知道戴长冬现在是生是死。
    “明天纪汉辛要来我家里接我，我要怎么回复他？”
    “直接告诉他你不去。”
    “可是我当时怕他跟他带过来的人对我和家人不利，已经答应他了？”
    “他身边还有手下？”
    说完，赵阳奇怪的嘀咕道：“不可能，纪汉辛明明是一个人来的。”
    殷怀顺浅笑道：“赵警官，脑子转过弯了吧？他跟冯天见了面了，手下人肯定是冯天派给他的。”
    被人拆穿的后，赵阳窘迫的恶声恶气道：“我是警察你是警察，这么简单的逻辑思维用得着你教我？”
    “行行行，赵警官聪明绝世，哪是我们这等小民能比得了的。不过，我给你打电话，还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纪汉辛走之前告诉我，警方已经有我爸的消息了，你们那边真的有了吗？”
    “没有，你不要听他胡说。”
    “哦，那没有什么事了，挂了。”
    到了市公安局的门口，殷怀顺从钱夹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司机：“师傅，你的车今晚上我包了。”
    司机回头看了眼钱，不放心的问了句：“姑娘，你不是要我陪着你干坏事的吧？”
    殷怀顺笑了笑：“是啊，我想宰了里面的一个小警察，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
    司机跟着笑了笑，接过钱装进口袋里，没再说话。
    这段时间，春通风雨不断，凶杀案，绑架警察案等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市公安局办公大楼的等彻夜明亮，从窗口依稀能看出忙碌的警察在走动。
    殷怀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盯着公安局的大门一动不动。
    没守多久，一辆熟悉的黑色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殷怀顺立刻坐直身子，道：“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收了钱，司机办事也利索，启动车子，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天色黑，司机大概因为收了钱，做事格外的认真，跟了一路，竟然都没被前面的车发现。
    跟了三十多分钟，跟着黑车到了一个夜店前。
    青焱帮手下的各个场子，殷怀顺虽然不是一一都清楚，但夜店还是很清楚的。
    这家夜店，不属于青焱帮，往日里也根本没办法跟青焱帮手下的夜店能相比。
    今天青焱帮旗下的店和场子都被查封，春通的其他小夜店倒是有了崛起的苗头。
    这时，赵阳和常雪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两人先是低声耳语了一声，然后挽着胳膊，装作情侣的样子走了进去。
    殷怀顺微微眯了眯眼，下车跟了上去。
    充满香水味道的繁闹大厅里，灯光多彩闪耀，震耳的劲爆音乐下，年轻男女正在扭动着身子。
    以往殷怀顺非常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这么久以来，因为殷震的事情，已经没有再来过这样的场合。
    许久不来，进来后竟然有些不适应。
    春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某一类人混的圈子总是相同的。
    怕被人认出来，殷怀顺一路都是低着头跟着前面的赵阳和常雪的。
    两人先跟着服务员找了个卡座坐下，坐了没一会儿，赵阳就站起身，朝里面走了过去。
    殷怀顺紧跟其上。
    赵阳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包厢门口后，透过小窗口朝里面看了一眼后，就又转身走了出来。
    殷怀顺依着墙壁躲在一旁，等赵阳离开后，才走向那间包房。
    她谨慎的四周查看了一番，才探着头朝里面看。
    当她看到坐在里面的殷震后，惊愕的瞪大了眼，几乎就要失去理智推门冲进去。
    包房里面，除了殷震外，还有冯天和纪汉辛章峰宇等人。
    殷震就坐在冯天的身旁，跟一包厢的年轻人比着，殷震微微垂着头，整个人看着真的苍老了很多。
    冯天举着手中的酒杯，跟章峰宇和纪汉辛等人碰了杯，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坐在最边缘的何光站起身，满脸谄媚的笑给几人添酒，轮到给殷震添酒的时候，看到殷震酒杯里的酒还满着，何光不知道说了什么，殷震神色阴鹜的抬头看着他。
    何光吓的脸色一僵，看到冯天对他使的眼色后，也没再说话。
    殷怀顺站在门口，心里的焦急和紧张，似乎不比当初听到陆伯瑞和胡靖丞，在乔佳人婚礼上说的那些话更难受。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冲动，哪怕她就算现在冲进去，也不可能带走殷震。
    可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就坐在里面，又怎么能保持理智。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焦躁一般，坐在那垂着头的殷震，忽然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殷怀顺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无声的挥着手叫道：“爸，你有没有受伤？”
    殷震神色微动，抿着唇轻摇了下头，用目光示意她赶紧立刻。
    殷怀顺点点头，拉了拉衣领又回到了大厅。
    找了个离赵阳他们不远处的卡座坐下，殷怀顺摸出手机，翻出之前的陌生号码给胡靖丞发了条短信。
    【我爸跟冯天在COCO，我需要帮手救我爸。】
    短信发过去了好一会儿，殷怀顺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胡靖丞的电话。
    “喂。”
    “冯天的陷阱，一切等我安排，你不要轻举妄动。”
    “啊？你说什么？”
    周围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殷怀顺堵住一直耳朵也听不清胡靖丞说了什么。
    正当她准备钻到桌子下面听的时候，余光一闪，就看到冯天等人从包房的方向走了出来，殷震带着口罩和帽子跟在冯天身后一同走出来。
    殷怀顺大声说了句：“我爸他们出来了，我先跟过去，你待会派点人手过来。”
    胡靖丞：“……”
    挂断电话，殷怀顺拿着手机快步追上去。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殷震等人的身上，路过一个服务员身边的时候，肩膀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殷怀顺急忙扶住身旁的椅背才没有摔倒，但手机却从手里脱手而出，好死不死的掉落在旁边一位客人的酒杯里。
    那位客人吓了一跳，捏着手机叫道：“哎，你怎么回事啊？还让不让我喝酒了？”
    服务员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殷怀顺焦急的看了眼已经朝门口走的几人，掏出钱包，拽了张钱拍在桌子上：“这杯酒我请了。”
    说完，她拽过自己的手机快步追了上去。
    “这还差不多……”
    客人嘀咕着低头去拿钱，但看到金额后，气的站起身冲殷怀顺骂道：“妈的，一块钱你请老子喝什么酒！”
    追到外面，冯天几人已经坐上车离开。
    殷怀顺急忙催促司机跟上。
    紧跟着跟出来的赵阳和常雪，看到殷怀顺十分的惊讶。
    常雪问道：“她怎么也在这？”
    赵阳脸色难看，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这个死女人套我的话！”
    那些所谓的疑问，不过都是抛砖引玉，套他的话，探警方这边的口风。
    她一定是在打过电话之后，就断定他们在跟踪纪汉辛，并且殷震也可能跟冯天他们在一起。
    殷怀顺也一定猜到了，他听到她说的那些线索，会忍不住跟踪纪汉辛看看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跟踪冯天或许有点难度，但跟踪警察找人，实在是安全又轻松。
    赵阳咬牙切齿的踩着油门追上去，低咒道：“殷怀顺别让我抓到你什么把柄，抓到了你就给我去监狱蹲着！”
    常雪在一旁问道：“既然知道了殷震的所在，要不要跟上级报备一下抓人？”
    “戴队的事情还不是教训吗？我们这边报备，那边冯天立刻就能接到消息。”
    “那我们怎么办？他们人多，我们两个人，再加上一个殷怀顺也做不了什么事。”
    “找机会，殷震绝对不能被他们带走！”
    出租车上，殷怀顺很焦急，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用衣服一遍遍的擦拭手机，尝试开机很多次都不能成功。
    手机进水，胡靖丞也联系不上，就算胡靖丞真的派人过来了，又有什么办法？
    冯天几人的两辆车子，一直在朝郊区的方向开。
    天越来越黑，越往郊区的方向开，车越少。
    殷怀顺明白，一旦出了市区，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冯天发现出来。
    想要救出殷震，只有在市区内解决。
    殷怀顺抬眼看了眼倒车镜，看到后面跟着的车后，她朝司机说道：“师傅，我想买你的车。”
    “啊？”司机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笑道：“我这车都开了好多年了，我看你这姑娘也不像是穷人，突然要买我的车做什么？”
    殷怀顺探着身子指了指前面的车道：“你待会儿去追尾前面的车，明天我赔你一辆新车。”
    司机像看怪物一样，回头看了她一眼，脑洞大开的笑问道：“前面那车不会是你老公和小三吧？我见多了原配跟踪老公和小三的。”
    殷怀顺顺着杆子爬的接道：“是啊，所以你一会儿加油门，狠撞前面那辆车，绝对不能让狗男女跑了。”
    司机笑的像个弥勒佛，调整了下姿势，目光炯炯的盯着前面的车说道：“姑娘你瞧好吧，我这一下，保管撞的他三天不能人道！”
    像是在炫耀一般，司机利索的换了档位，一踩油门冲了上去。
    殷怀顺扣好安全带，双手扶着椅背，已做好准备。
    “砰！”
    猛地冲击让殷怀顺的身子几乎飞到前面，随后又重重的坐回后座里。
    前面的车被撞后，接连追尾了最前面的车子，随后两辆车都撞到了路边，被迫停了下来。
    殷怀顺顾不上头昏，解开安全带快速下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将晕头转向的司机从车里拽了出来。
    “你快走，明天我让人把车钱送到你们出租车公司。”
    司机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什么让我先走？”
    以冯天的个性，如果看到了出租车司机，过后一定不会放过他。
    殷怀顺来不及过多解释，将自己的钱包塞给他：“我的身份证银行卡全在里面，你不用担心我会跑，现在赶紧走，对你没坏处。”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包转身朝路边跑。
    后面紧跟着的赵阳和常雪也跟了上来，正当殷怀顺走上前的时候，殷震从车里面钻了出来。
    随后，两个打手模样的人从最前面的车上跑下来，追上殷震。
    殷震闪身夺过两人的袭击，抓住一人的胳膊拧到身后，一脚将两人踹到一旁。
    “爸！”
    殷怀顺快速跑过去，殷震也跟着跑过来，但一条腿却瘸着。
    殷怀顺抓住殷震的胳膊，来不及询问，殷震就拽着她朝出租车上跑。
    出租车的情况并不比被撞的车情况好太多，但勉强还能开。
    两人上了车，赵阳跟常雪也追了上来。
    赵阳拍着车窗大喊道：“殷怀顺，停车！”
    殷怀顺瞥了他一眼，启动车子，调了车头后绝尘而去。
    赵阳跟常雪随即朝自己车上跑，跟着追上去。
    但因为距离太远，没多久，就跟丢了。
    出租车上，远远的甩开赵阳等人后，殷怀顺才慢慢降下车速询问殷震的情况。
    “爸，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刚才挤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越狱？证据我都搜集好了，都在戴长冬那里，只要再开庭，你就没事了。”
    殷怀顺想不通，按照殷震的性格，绝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情。
    “你舅舅舅妈的事情被冯天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当年处理你舅舅的事情时，正是我跟七爷打拼的高峰期，那些事情瞒着那帮悍匪容易，不一定瞒得住当时的七爷，他知道情有可原。”
    殷怀顺不敢相信，回头问道：“所以你是被他威胁，才越狱的？”
    殷震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要让你越狱？七爷又怎么会被杀？”
    “泰国那边的生意，他的人脉打不进去，需要我去帮他扩张，让我越狱，是控制我的最好方式。”殷震沉思道：“七爷为什么会被杀，还不清楚。”
    一旦殷震越狱，就是全民追击的越狱犯，就算回去了，多半也会被执行死刑。
    国内不能待，殷震就只能听从冯天的安排，老老实实待在国外给他干活。
    殷怀顺听的火气直冒，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骂道：“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撞死这个畜生！”
    相比较殷怀顺的气愤，殷震淡定许多。
    他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警察？”
    殷怀顺点点头。
    殷震伸手抓住方向盘：“把车停在一边等他们。”
    “为什么？”殷怀顺一点都没有停车的意思，不解道：“戴长冬被人绑架了，我搜集到的证据也都被压着，现在你的案子不清不楚，你越狱后再回去，想要自寻死路吗？”
    跟殷震这个父亲说话，殷怀顺从来就没怎么客气过，殷震也已经习惯。
    “不投案自首，你以为就能逃得掉。”
    “你别管了，有我在，不会让你被抓的。”
    “怀顺。”殷震抓住她的胳膊，叹了口气道：“爸没什么用，以前没有给过你妈妈安定的生活，现在也没有给过你安定的生活，你性格乖张，跟你外公外婆不亲近，爸不想让你以后孤零零的连个亲人都没有。”
    “投案自首，爸就还有活的希望，等着被警察抓，就真的没活路了。”
    鼻头酸涩难忍，殷怀顺绷着脸冷冷道：“他们连警察都敢绑架，你以为你投案自首了，就能活了？”
    “爸没有杀裴正峰，你说你也搜集到了能洗脱我清白的证据，只要投案自首，最多也只是判个几十年。爸还年轻，二十多年后再出狱，也不过才六七十岁。”
    “你年轻个屁！”殷怀顺气息紊乱，红着眼圈，像个撒泼的孩子，大声道：“你看看你脸上的褶子都快长满全脸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年轻！我妈当年怎么看上你这个废物了！”
    殷震沉静的面孔上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但笑着笑着，看着殷怀顺满脸泪水的样子，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是啊，你妈妈当年真是看走眼了。”
    在路边等了不到五分钟，赵阳和常雪追了上来。
    车停下，赵阳走过来，弯腰从降下的车窗里看了看殷震父女，冷着脸哼了一声：“还算你们有觉悟，下车！”
    话音刚落下，殷怀顺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赵阳喊道：“你想干什么殷怀顺？！”
    “我爸是自首。”
    “你爸是自首你抓住我的衣领做什么？”
    殷怀顺阴沉着脸说：“我要你向我保证，我爸自首后会从轻处理。”
    今晚上赵阳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拽开她的手道：“我没说你是从犯就已经是从轻处理了！殷震，下车！”
    殷怀顺情绪瞬间高涨，她再次揪住赵阳的衣服，大声道：“赵阳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死了，我就弄死戴长冬。”
    “殷怀顺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队长在哪？”
    “怀顺。”殷震拉住殷怀顺：“你冷静点。”
    戴长冬已经失踪好多天，常雪和赵阳等人为了找戴长冬，急的也已经许多天没睡好觉。
    一天找不到戴长冬，戴长冬活着的希望就越小。
    常雪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问：“我们队长在哪？”
    狭长的凤眸里布满了血丝，殷怀顺冷冷道：“人又不是我绑架的，他是你们队长又不是我队长，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赵阳气的憋红了一张脸，几乎想要动手，常雪忙拉着他，对殷怀顺说：“你爸的事情，我们带他回去后，会向局里汇报他是自首，他的案子，我跟赵阳也会帮忙，但你应该也清楚，我跟赵阳都是普通的警员，真正能负责你爸事情是，是我们队长，你找的那些证据，也都只有我们队长知道在哪，想要帮你爸，只能让我们队长回来。”
    女人对女人一向是了解的，常雪继续道：“如果你知道队长的线索，请告诉我们，等我们队长回来了，你爸的案子就能重启审理。”
    闻言，殷怀顺松开了赵阳的衣服，神色恢复如常：“警察一向说话算数，有常警官这句话，我就放心我爸的事情了。你们放心，有戴队长的消息，我一定会提前通知你们。”
    “你！”赵阳简直想立刻掐死这个女人：“殷怀顺，你嘴里到底有几句是真话！”
    殷怀顺轻嗤道：“放心，我说的真话比你赵警官放的屁多多了。”
    “殷怀顺！”
    “怀顺！”
    殷震皱着眉头看她，殷怀顺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目送殷震和赵阳他们离开，殷怀顺也开车朝市区赶。
    手机不能用，身份证和银行卡也都给了出租车司机，殷怀顺漫无目的在马路上开了一圈后，回到了曾经跟乔佳人租住的房子里。
    夜色已晚，出租屋的住户都已经睡着。
    殷怀顺摸出包里的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还好当时没退房，家里的东西也没搬光。
    殷怀顺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铺好，满身疲惫的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一整夜几乎都在做着有陆伯瑞的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她跟陆伯瑞变成了寻常人家的小夫妻，肚子里的孩子也还在，她大着肚子在家里做菜等着陆伯瑞下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听到门铃声响起来，她满心欢喜的跑过去打开门。
    门外，陆伯瑞满身血迹的直挺挺朝她砸了过来。
    殷怀顺吓的大叫了一声，瞬间从梦里清醒了过来。
    殷怀顺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看着明亮的窗外，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陆伯瑞现在怎么样了？陆家倒台，他的情况应该不会比她爸爸强太多吧？
    起床后，殷怀顺先去把手机送到修理店，然后开着车前往出租车司机。
    那司机大概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也觉得冲动害怕了，竟然一大早就在公司里等着殷怀顺。
    看到殷怀顺开着他那辆被撞的破烂不堪的车来到，他忙跑过来，把钱包递给殷怀顺，战战兢兢的说：“姑娘，新车就不要你赔了，你把修理费给我就行了，以后也别说咱们俩见过。”
    殷怀顺笑了笑说：“行，你放心。”
    处理完事情，她打车回到手机店取手机。
    刚到店里，店员就拿着她的手机告诉她说：“你朋友刚才给你打电话了，说有很急的事情找你，让你赶紧给他回个电话。”
    接过手机，看到是平月的电话，殷怀顺心里不安的跳动了一下。
    拨通平月的手机，电话刚打通，平月就接了，但那边却传来平安带着哭腔的声音：“顺子姐，我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