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战青城曾经同苏凤锦在一块儿,顾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战青城是摸得一清二楚的,苏凤锦接了那香囊,咬牙切齿:“他有什么理由来害我。”
魏与贤眸色幽幽,忽的笑了:“许是因情。”
苏凤锦朝魏与贤拱手作揖:“此事多谢魏大人。”
魏与贤懒洋洋的伸出手掌:“此番出东晋,你这顾府的利润,我要五成。”
只要他要了五成,以后苏凤锦他便是一条绳上栓着的蚂蚱了,苏凤锦便是要再怎么蹦跶,到底还连着一个魏府。
苏凤锦愁了一张脸:“魏大人,您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我魏府家大业大的,如今还等着这几船果子来救水呢。”
魏与贤挑了挑眉:“既是如此,这船便继续压着吧。”他转身欲走,苏凤锦忙道:“三成!”
魏与贤收了一指:“四成。”
苏凤锦咬牙切齿:“你们当官的不去从商真真是可惜了。四成就四成,不过我敢保证,这箱东西必不是战二爷放上来的,魏大人得助我将真凶挖出来。”
魏与贤挑了挑眉:“有证据在,如何不可信?”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苏凤锦斩钉截铁的模样倒让魏与贤生出几分羡慕来,这世间若有人在那铁证面前还能这般信你,这一世想来便也足矣。
“是吗?那你不妨查一查,看看是本官的证据有用,还是你查来的有用。”魏与贤拂袖而去。
苏凤锦眼珠子一转,这查案查案,最有本事的便是云逸,只是云逸如今去养病去了,尚书的位置也是空着,那刑部的事儿全是赵阮诚在管着,苏凤锦暗想,能不能请赵阮诚来这儿查一查案子,可细里一想,又觉得若赵阮诚有意挑拔,到时候便是出了证据,也依旧会闹开,如此一来,便毫无意义了。
苏凤锦只得去寻战青城。
见生拎着剑跟在她身后,气乎乎道:“要我看,这事儿定是他陷害的!!你瞧那荷包,原就是他身上的,若不是他,怎会出现在那船里头”
苏凤锦扫了他一眼,见生气焰略低了些:“少爷,你也别太护着他了,若是哪一天他真的要拿顾家当垫脚石,您不是还上赶着给他送人头吗。”
苏凤锦下了马车,直奔小旧屋而去,刚走到门中,就见战青城将魏兰馨抱在怀里,魏兰馨哭哭啼啼,一派忧伤的架势,见了苏凤锦,战青城猛的将人扯开:“你……你回来了。”
苏凤锦将那锦囊砸在战青城的身上,双目赤红:“战二爷的荷包为何会在我顾家的船仓里头,战二爷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
战青城接了那荷包,诧异道:“这荷包我寻了好几日,怎会在顾家的船仓里头?”
苏凤锦心里头咯噔一下,沉声道:“战二爷可否随我去一趟大渡口,有要紧事相商。”
魏兰馨拉着战青城,秀眉轻拧:“青城哥哥,我在这儿等你回来好不好?哥哥说了,你若是有心,他必会助你将战府恢复往日荣光。”
战青城拂开她的手,同苏凤锦一道出了小旧屋登上了苏凤锦的车舆。
苏凤锦上了马车便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气得直摇晃:“你说,你好好的,怎会将锦囊丢在顾府的船里头!还有那些袖箭,分明天就是你研究出来的!”
战青城按着她的手,面容暗沉:“近日我查到了一些战府的往事,当年大半战家军死在那一场败场里头,原日因为武器被调了包,所有的武器一折就断!魏逸仁任兵部尚书多年,如今他死了死无对证,那些被埋了的证据却还在!至于魏兰馨,她便是再不知情,战府败落也有她的一笔,若非她当年通风报信,战府也不会有今日之败象!”
苏凤锦按着战青城紧握的手,内心震撼:“原是魏府……”
战青城面色缓了缓,紧握着苏凤锦,沉声道:“你无须对魏府诸多忍让!过不了几日,魏府也会重蹈当年战府的覆辙。”
苏凤锦只觉战青城的手头一次变得这样冰冷,好似连着那一整颗心都寒了去。
两人在船舱里头呆了大半是,见生托了两个人来,那二人见了苏凤锦,懒懒的行了礼:“族长。”
见生气道:“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好生守着船便罢了,还让人将东西抬了进来坑害顾府,少爷,你可万不能手下留情啊。”
那二人冷哼了哼,站得直了些悠悠道:“他算的哪门子顾家族长!一个外姓之人换了顾姓,如今便算顾家的了么?说到底顾老爷子也只是你外公,乃是旁系,并非嫡系,你这般霸着茅坑却是何道理,要我看,你还是将族长之位速速还出去吧。”
苏凤锦憋了一肚子气:“依二位之见,我这个位置该还给谁?”
那二人冷哼了两声:“自是给该给之人,再怎么说,那位九爷身份虽有疑虑,到底还是嫡系。”
战青城拿了件武器把玩,面容阴冷:“她有耐心,我可没有这个耐心,浣纱,将这二人给我吊起来,扒皮抽筋!”
那二人这才慌了神:“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
战青城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冷笑:“我确实不算什么东西,不过当年我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时候,只怕你们两还在和泥玩小把戏,浣纱,动手。”
浣纱取了两根绳子将这二人绑了起来,战青城忽的望向苏凤锦,温声道:“你先出去,给我半盏茶的功夫,我定给你问出来。”
苏凤锦看不得那些血腥的东西,便先行退出去了,她在外头听着里头嘶心裂肺的叫唤,内心一片惶恐。
没过一会儿,见生也吓得背上寒津津的:“少爷,你说他这法子能行吗?别到时候什么也没问出来,把人给折腾死了。”
苏凤锦凝着船只走道外开着的窗,窗外烟雨洒在江面上,江面有行般在游走,波澜一圈圈的荡开,热闹得很。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静了下来,战青城推开里仓的门,苏凤锦一进仓便闻着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儿,抬眼望去,只见那二人手脚鲜血淋淋,这二人见了苏凤锦,只剩下了一口气:“我们招了,什么都招了,族长饶命,饶命啊。”
苏凤锦忍着那股子血腥味儿:“谁让你们将东西放在顾府船上的?”
那二人争着抢着答道:“是,是怀安王,是怀安王吩咐的,那荷包是怀安王妃打这位爷身上解下来的。”
“一派胡言!怀安王哪里弄得到这样的武器!”
二人面面相觑,慌道:“这,这武器咱们就不知道了,各位只是受了王爷的命令抬过来,族长饶命啊,族长……”
苏凤锦拂了拂手:“送去官府吧。”
见生气得咬牙切齿,将人打那架子上拖了下来,一路拖着便出了船仓。
战青城站在苏凤锦身后,将人揽进怀里:“此事只消去兵部查一查即可,这些武器上全部烙有兵部的烙印,倒也好查。”
苏凤锦出了船仓,整个人无精打彩的,远远的便瞧见岸上等着的魏兰馨,她离战青城远了些:“这事儿不必劳烦你了,我自己去查一查就是了。”
战青城有些无奈,计划看来要提前了。
魏兰馨见了战青城,立马迎了上来:“青城哥哥,母亲过来了,差我来接你回去呢。”
战青城一时没注意便被魏兰馨凑了上来挽了手,魏兰馨笑面如花:“是了,是青城哥哥的娘亲过来了,过几日便是战老将军的忌日了,虽说如今战府多有不便,只是这祭拜一事却也是不能落下的。”
战青城拂开魏兰馨的手,望向苏凤锦:“告辞。”
苏凤锦叹了叹气:“以到了战老将军的忌日了吗?这时辰过得当真是快,到时候还劳战二爷替我多上一柱香,聊表敬意。”
战青城同魏兰馨一道上了马车,见生抱着剑,瞧着苏凤锦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咬牙切齿:“少爷!你能不能出息点儿!”
苏凤锦也匆匆登上了车舆。
见生忙跟了上去:“少爷,咱们这是打哪里去。”
苏凤锦一拂衣袍,霸气凌人:“找怀安王算帐!”
见生一听这是要去闹事儿,当即亲自驾了马车出发了!
苏凤锦其实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找怀安王算帐,虽说顾秦淮是站在她这一边,可是顾府里头还有一位顾大公子,内定的怀安王继承人在,便是顾秦淮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个什么样的风浪来,苏凤锦此番原是去寻那位大公子的。
不想那位大公子同他弟弟顾秦淮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苏凤锦坐在客厅里默默抹了一把汗,这位未来的怀安王可真真是任性。
顾秦淮在大厅里头陪着她,低声道:“你如今还是自个儿当心些的好,我爹这儿,有那么一个后娘在,刑部将那后娘的弟弟给判了个死刑,如今她是想尽了法子救人,眼看着明天儿就问斩了,你如今凑上来,可不就是让她欺负么?要我说,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苏凤锦捏着茶盏的手僵了僵,忽的又将茶盏搁在案几上,她方啊,不敢喝了。
怀安王妃尖酸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恨不能将苏凤锦扔进那醋坛子里淹死:“怎么?还怕怀安王府给你这个顾家族长下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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