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有旨一》第十三章 初心

    <script>p1()</script> ?    大殿下手握长剑,他那剑侍捧着剑鞘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视死如归。两人孤零零地面对乌泱泱的军队,显得有些悲壮,让张秀安居然有种自己才是反派的感觉。    大殿下朗声笑到:“其力隆鲁克!你要真是个带把儿的,我死了,你就把这个废物驱逐出城!”    李白沉默地看着他,感觉他就像一只落在蚁堆里的独角仙。    “其力隆鲁克!!?”大殿下见他没反应,怒问。他大殿下何许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别人?    李白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其力隆鲁克喊的是自己。李白转头对赫尔蒙沉声道:“你去,我要活的,别让将士们白白牺牲。”    大殿下:……    赫尔蒙领命,脚上发力,便骑着负山兽走了出去。两人在众君包围之中对峙,各自身后亮起一片星辰。    众人屏气凝神,王城第一高手和新晋的王城第二交战,非常值得期待,可以观摩他们对血脉力量的运用方式,还有除了血脉技能以外各自从先祖所化的星辰里感悟的神通本事。先祖神通无尽,不可能只留下随着血脉苏醒程度加深便能感悟的几式神通。    二人没有对话,上来就是最强一招。    赫尔蒙力求迅速结束战斗,在新王乃至圣族大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还有,王城第一当有第一的威严。    他身后的十三星璀璨起来,链接成一个牛头人身的虚影。两道电光在赫尔蒙的角尖闪烁,相互汇聚,在两角之间汇聚成一颗噼啪炸响的光球。    “赤焰!”    银白色的光芒激发出去,慢慢变成淡黄,橙黄,赤黄,最后升腾起熊熊火光,一条火柱笔直地射向大殿下。    大殿下身后的星图受到压迫,剧烈地绽放光芒,却没有勾勒出祖先虚影,而是星光流淌,覆盖全身,渐渐隆起,变换形状,形成一个和大殿下五官一模一样的巨大身影,大殿下拔剑出鞘,身影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他双手握剑,竖在身前,那个身影也双手相扣放在胸前,星光一点点汇聚出他手中长剑的样式。    “天降神兵!!!”    大殿下一声大吼,长剑向前,那巨人便屈膝下蹲,高高弹起,像一只大青蛙,升到最高空短暂停滞以后,握剑举过头顶,重重劈下。    赫尔蒙眼中异彩连连,满是赞许,双技合一!!大殿下是当世英才!可惜,命差了点?    张秀安已经陷入了我不是主角的自卑中,不说一样穿越过来的李白吧,投了个好人家,就说眼前被自己……等人团团围住,做困兽之斗的大殿下,都显示出一枝独秀的天赋。    高高跃起那招令张秀安记忆深刻。    “唉”张秀安叹口气,“既生我……何生白?”    李白却摇摇头,这个世界的剑法实在太糟糕了,剑走偏锋,剑身细长轻盈,剑法以快为主,先入为主,以攻为主,用剑者讲求身法灵动,招式精奇,讲究奇招制胜,不是这么大开大合地打的,真乃蛮夷也!    星光化成的巨人一剑重重地砍在火柱上,刺目的光芒从碰撞处迸发开来,星光巨人如冰雪融化,逐渐消失,那道火柱被剑光一砍,也四散飞溅。    赫尔蒙眼中的赞赏变成了惊骇,双技合一威力出人意料!不过……大殿下嘴里溢出一缕鲜血,显然这次冲击还是让他受到了一点伤害,不是技不如人,只是赫尔蒙在十三星已经沉淫多年,对力量的掌控比大殿下熟悉,力量也更强一分。    “哼!”赫尔蒙冷哼一声,双角连点,三四道赤焰激发出去,脚下一蹬,腾空斩下。    赤焰火柱封禁了大殿下的所有退路,他只能再次召唤出“天降神兵”,星光再次汇成巨人,只是相比之前,光芒要暗淡了不少。    赫尔蒙一刀当空斩下,大殿下召唤的神兵和他本人一起横剑在胸,硬抗下赫尔蒙当空一斩。    “轰隆隆”大殿下脚下的青石碎裂,烟尘以他为中心,被气流推出,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升腾起来。    抗住了!    神兵暗淡,只有淡淡的光线勉强画出神兵的五官身躯。    赫尔蒙的刀架在星光所化的长剑上,长剑下沉了数公分。神兵下大殿下的长剑已经嵌入血肉,鲜血直流。    他狞笑道:“王城第一,不过如此嘛!”    “嘿!”赫尔蒙冷笑,气血涌动,勾动背后星辰,重重压下。大殿下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洒下一串血花。    “殿下!!”那个剑侍惊呼一声,翻下兽背就要冲过去。“刷刷刷”几声,几根冰冷的长矛架在了他肩膀上。    大殿下身负重伤,无再战之力,被生擒下来。    随着李白的几条政令下来,王城在两天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李白没有听从几位部族族长的意见杀了大殿下,只是将他永远地驱逐出城。    土蓄城经历政变,虽然以一种戏剧般的方式潦草收尾了,但土蓄王毕竟是没了,城不可一日无王,李白有“圣族”大人物压阵,旁的部族不敢多想,于是李白便被推上了王座,准备几日后正式举行加冕大典。    土蓄城王宫内庭,张秀安三人正在就这件事讨论,    李白罢罢手:“不行不行,咱们三个人都是假的,留下来当王早晚会露馅,再说……我也不会当王啊。”    张秀安劝慰:“你要相信你是天之骄子,气运加身。等你当了王,你就深居简出好了,反正你失忆了,谁能看出你真的假的。”    老头子也劝到:“人族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咱们三个人,靠这招坑蒙拐骗,才在土蓄城有了立足的可能。换个别的地方可就没这运气了。你当了土蓄王,土蓄城境内的人族也能沾你的光嘛!”    “可是我不会当王啊!”李白嚷道。    张秀安翻了个白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天生会当皇帝?唐高祖李渊反水的时候会做皇帝吗?!”    李白:“……这句话原来是这么理解的吗?”    老头子淡淡地说:“你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这些事情你应该看得明白。眼下我们留在土蓄城是最稳妥的,既然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再说你死都死了还回去干嘛?回去诈尸吗?”    李白被两人怼得无话可说,其实他也知道留下来,当土蓄王是最安全的,以后可以以土蓄城为基石另谋发展。    张秀安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老白啊,天生你材必有用,安心登基吧。”    李白叹口气,“小伙子,别乱引用别人的诗。”    王城政变的第五天,李白在土蓄城举行了加冕仪式,张秀安本来挺想凑这种热闹的,但老头子以“这种小事情不去也罢”回绝了各部族长的邀请。老头子说功成身退,出场戏太多容易暴露,还是给李白一个神秘强大的后盾,更有利于他的统治。    老头子和张秀安闲来无事,趁着李白登基大典的空隙,跑出来在王城里溜达。老头子说要考察一下本土的风土人情,带着他新编的小本本,到处做观察记录。    张秀安叹了口气,唉,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当教授吧,学到地老天荒,学到改天换地。    “嗯?”老头子加快脚步走向一个巷子口,张秀安随之望去,目光一凝,怒火中烧。    巷子口齐刷刷地摆着几排笼子,笼子里蜷缩着一个个赤身裸体的人类,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男男女女都有。在一边,还有一排青壮男子被草绳绑住双手,连在一根绳上。他们眼里满是惶恐黯然,却没有一个哭喊。他们身上一道道鞭痕,新旧不一,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还在提醒他们要乖乖的,沉默的待在自己该呆的位置上。    一众人族像猪羊一般被捆绑着当街叫卖,个个明码标价。    张秀安想起了在地球上的那些人贩子,这中间又有多少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故事?    “人族?”那守着摊子,肥头大耳的土蓄族人皱眉问道。    张秀安怒不可遏,眼中精茫爆射,太阳精气溢满全身。    张秀安突然泛起金黄的眼瞳吓了那个贩奴人一跳,王城里来了两个圣族大人物的消息已经在土蓄城暗地里传开。    有的人说一个来自神朝的年轻人,当夜一人一骑,就把大殿下……哦不,现在应该叫孛儿铁只幸·齐齐努尔带领的一千叛军绞杀殆尽。    有的人说来自神朝的大人是一个老者,他只是看了齐齐努尔一眼,就吓得他肝胆俱裂,跌下负山兽背,被当场擒获。    还有的人说来的大人是老者没错,但是根本不是什么看一眼就吓得齐齐努尔跌落下兽,当时他气血翻涌,身后旋转着一片星海,探出一只手,压下了齐齐努尔一千叛军。    各种消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当然是张秀安和李白叫人秘密传出来,混淆视听,为张秀安和老头子增加神秘感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贩奴人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老头子暗地里扯了张秀安一把,示意他要适可而止,不要引起别人的猜疑。    张秀安会意,一脚把贩奴人踹开老远:“瞎了你的狗眼?!你骂谁是贱民?!”    其实要真是圣族大人,别说是找着了由头,就算没有由头,一个奴隶贩子,说杀也就杀了。    老头子到底还是有点心虚,也不了解这个世界阶级压制有多么深入人心,太过小心谨慎。    “是是是,是小人眼瞎冲撞了大人,小人污了大人的眼。小人我才是贱民……求大人千万饶了小人的贱命。”那贩奴人痛哭流涕,无意中抬头看见张秀安正盯着等待出售的人族奴隶们,大喜过望,连忙抹开眼泪,“大人,大人,可是有相中的奴隶?您随便挑随便选,回头我给您送到府上去,不知大人您住……”    张秀安讥笑:“王宫里你也能送进去?”    那贩奴人心眼儿一提,果然是宫里那两位神通广大的大人物!他想狠狠地给自己两个巴掌!这嘴,真贱!    张秀安很想把全部人都带回去,可惜不能,带几个身强力壮的合乎常理,全部带走……嗯?就说土蓄王需要好了。    张秀安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堆肥肉,冷笑到:“王宫内庭扩充,需要购买一批奴隶,你一会儿就把人给我送过去!价钱嘛……”    “不敢不敢!大人要奴隶,那是小人的福分,哪还敢收您的钱啊。”贩奴人会意,连忙说道。    张秀安眼睛看着这些被贩卖的人,心中叹息,他们饱受折磨,精神意志已经被驯服奴化,眼神空洞,颇有种期待被买走的感觉。    只有一个人……张秀安心里一痛,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女孩,她没有和自己对视,露出那种渴望被购买的眼神。她安静地蹲在笼子里,张秀安看过去的时候,在她眼里看到了在冷漠压制下的仇恨,单纯,不带任何杂色。    她身上的伤痕比其他同龄人都多。    张秀安用脚踢了踢这个笼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这个,我要了。”    那孩子抬头望去,心里一颤,透过张秀安骄傲的表情,她在张秀安眼里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温柔和沉重的悲伤。    小女孩蹒跚地跟着张秀安走远,张秀安有心抱起她,却不能,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异族,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族在这样的世道,是如何处境维艰,没有力量在身,是如何处处被掣肘。    张秀安沉默了会儿,对老头子说:“老师,如果我们回不去了,我们该做什么呢?”    老头子愣了一下,看着他,笑道:“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人族的凄惨,撕裂的不仅是张秀安的心,读过更多圣贤书的老头子,心一样被撕的鲜血淋漓。    小女孩安静地跟着两人,她从来直觉敏锐,这一刻,她好像感觉到一股浩然正气从老头子身上升起,而那个将自己带出牢笼的男人,他身上冲天而起的信念,让跟在他身后的自己,都感觉到没来由的心安。    走到王宫深处,师徒居住的地方,张秀安回过头,对她温暖地笑道:“橙子,你以后就叫陈橙子,别害怕,我也是人族,我要教你一点东西。”    陈橙子看着他,歪着头,眼睛弯成月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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