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p1()</script> ? 终于到了周末,可以躲开素贞消停两天,因为她唯一不跟方波去的地方,就是长春观。这也遂了方波的心意,他也头疼该怎么向真一解释素贞的事情,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长春观后院的客舍里,张钰诚正在检查方波的功课,才两个月光景,就有结丹之相,着实令他满意。 “师父,我这修的真的是成仙之术?” “从古至今,我们道家所修皆是此术,最终肉身飞升成仙的却是凤毛麟角,你觉得是为何?” “从概率学分析,要么是方法太难,成功的几率太低;要么方法本身就不对,极个别成功的其实是发现了错误,修正了方法。” 张钰诚听了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呵呵,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解释,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世人没轮到自己时,总以为能断了私欲与世间之情,最后事到临头,却败下阵来。所以都说成仙之路就是逆人之路——太难。今天你说的第二种可能倒是有意思,至于对不对,我也不知道。” 张钰诚说完,用手指朝天上指了指,自嘲得笑了笑,“哈哈,知道的都成神仙了。” 方波撇了撇嘴。 “你别撇嘴,都和妖精混一起了,还不信有神仙?成仙遥不可及,却又让人不舍放弃,那是修道的终极目标。修道首先得修身,不但是修肉体,也要修精神。精神其实就是信仰,你的信仰,就是你的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道归一,你自己慢慢领会吧。” 最后一段话,神棍们经常挂在嘴边,就算是从师父口中说出来,方波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师父,为何我练习符咒之术,完全没效果呢?” “教你的时候说过,符、咒、决、步,其实都是施法时,用来增强与神仙精神沟通的道具,从而借用神力。你都不信他们,哪个愿意借神力给你,做梦吧你。” “师父,您对付小白龙的时候,找的是哪个神仙?看起来给力的很啊!您说说,我打算就信他了。” “拜师第一天我就说了,记清楚,我们太和宫供奉的是‘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也就是民间所称的真武大帝。” “名字好长……是得记清楚……” 师父检查完了功课,方波总算可以溜出来透透气,出了屋子,就看见真一在院子里练拳,打的也是那套引导术。这里是长春观的后院儿,没有游客打扰,他仿佛又回到了在申城厂区练功时的二人世界。真一挽着发髻,一身小道姑的装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反正觉得连她在阳光下的影子都那么好看。 “呆子,发什么傻呢?” “哦……啊?” 真一练完了,把方波的魂儿拉了回来。 “功课师父已经检查完了,我就寻思着出来找你练功呢。” “还找我练功呢,想讨打是不是?” “嘿嘿……”方波习惯性的捂了捂头。 真一走到房檐下,找了个阴凉的台阶坐了下来。“就知道练功练功,以前在山上至少还自由,现在天天憋在观里快闷死了,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师父又不让我一个人出去,哎……”说完,她双手抱腿,下巴枕在了膝盖上,望着地上的一只蚂蚁发呆。 看到真一这个样子,方波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他连忙说到:“师姐,我去和师父说,带你出去逛逛。” 其实张钰诚待真一如同女儿,平日里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修道清苦,他其实更希望真一能走出去,过上平常人的生活。但是她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虽说学了点儿本事,可毕竟年轻又不喑世事,实在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儿。 果然,不大一会儿,方波又从屋里飞奔到真一面前,“师姐,师姐,师父同意啦!”看到真一的眼神儿恢复了光彩,他就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司门口、户部巷、江滩……方波恨不得带着真一一天逛完整个江城,吃遍所有美味。直到傍晚,真一实在逛不动了,两人才在江边坐了下来。江轮翻开朵朵浪花,迎着夕阳逆流而上,江上的大桥,一列红皮火车正好驶过。江轮的汽笛声和火车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真一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她向着夕阳举起双手,想拥抱这一切,还跟着汽笛声一起高喊“啊~~”。刚才被微汗贴在鬓角的一缕青丝,也随着江风,肆意飘扬起来。方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时间仿佛停留在了这一刻。 真一看着江轮越开越远,消失在水天一线,才把方波拽了起来。 “该回去了,再晚师父就要担心了。” “嗯,明天再来。” “偶尔能出来玩一次我已经很开心了,明天来好好练功吧,让师姐也检查一下你的功课。”说完,她转过脸,凝视着方波的眼睛,轻轻地说:“谢谢你……” 三个字,胜过千言万语。方波似乎从她眼神中看懂了什么,他的嘴唇轻轻颤动,双手握紧、松开、又握紧、又松开,可就是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直到真一转身离去,他才如释重负,迈步跟了上去。 虽然素贞是喂饱就行的超级省钱型,方波的财务状况还是亮起了红灯,钱包里只剩最后三张红票子了,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开学还没半个月,就又找家里要生活费,一个解释不好,只会让父母更担心。刚搬出去和校花级女友同居,就找舍友借钱,更是丢不起这人啊……还是得靠自己,自力更生才行。 他见素贞坐在餐桌对面,边喝奶茶边用自己手机追剧,无忧无虑的样子,哎……同样是做人,为啥就自己这么多苦恼…… 手机铃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素贞没好气的把手机丢过来,打断了方波的思路。他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号码,咦?是那个小山村的村长。难道上次的事儿没处理干净,一千块钱的业务还得售后服务?他疑惑的接通了电话。 村长在电话里非常客气,先是把他们师徒三人都感谢了一遍,又说案子已经侦破了,就等开庭看把刘保利怎么判了。就这样絮絮叨叨了五六分钟,转入正题后,方波才渐渐听明白这个电话的来意。 原来事情是这样,村长今天下午去乡里办完事儿,打算在食堂吃完晚饭再回。也是巧了,刚到食堂门口,正好撞见上次那位赵所长。赵所格外热情,说今天既然碰到了,非得做回东不可,最后硬拉着他去了街上的一个餐馆。 进了包间儿,酒桌边上早有一位等着在。这人一副老板打扮,见他们进来马上站起来,又是递烟又是倒茶,格外客气。经赵所介绍,原来这位老板是来乡里投资企业的老总,陈总。 村长见两个人这么热情,这才发现感情今天自己是主角啊,看来碰上赵所不是巧合,这是有啥事儿,这么大阵仗。 人齐了菜就上的快,酒过三巡,赵所喝的兴起,拍着胸脯直说自己和村长那是过命的交情,上个月去他们村破案,晚上蹲守还撞了鬼。这事儿也算是村长人生中最得意的事,被勾起了话匣子,那就停不下来。说到精彩之处,赵所和陈总又是惊叹又是敬酒,村长更是讲的酣畅淋漓,包括很多玄乎的东西,笔录的时候不会写的,都一股脑透了个底儿。 村长讲完后,赵所又总结了几句,然后给村长上了根烟。 “其实陈总是有个事儿,想请刘哥帮个忙。陈总有位朋友,也是碰上了怪事儿,请了先生也没看好。陈总是个热心肠,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刘哥你说的这位真人这么有本事,那就帮个忙,给陈总介绍介绍。” “赵所,笔录还是你做的,又不是不知道,那真人走的时候啥联系方式也没留咧。” “刘哥,咱过命的交情,我还不了解你啊?你会不留个后手?”这句话说的村长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上来了。 “哎!赵所,我看刘哥也是性情中人,我信刘哥。”陈总这时候出来打个圆场,又给村长敬了一杯酒。 赵所继续激将一句,“我也信刘哥,今天是咱自家兄弟聊天,这屋里说的都是酒话,出了门就算不得数。” 村长仰脖把酒一口闷了,说话的声音带了点儿委屈:“我还不是怕给真人惹麻烦,别个这么热心肠跑来,还不愿意多收香火钱,再因为案子把别个传唤来,那可太不地道。” 赵所和陈总一起翘起了大拇指。 村长望了望赵所,“那1000块钱香火钱……” 陈总连忙从包里拿出来个信封,拍在村长手里,“刘哥仁义!这费用我们企业出了,也算是回报乡里人民啊。” 村长捏了捏信封,这厚度估计起码四五千,大家表演的都差不多了,这时候要是再拿捏,就是不识抬举了。 最后收钱的这段,村长自然不会对方波说,只是说自己酒喝多了,实在不该最后把几位真人的事说出来。只是陈总表示不管事儿成不成,都有重谢,他觉得也不是坏事。真人们悲天悯人,看是不是考虑一下,接个活儿? 方波心里早乐开了花,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但是嘴里还是得矜持一下,这事儿必须得向师父汇报,由师父定夺,让村长等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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