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丽珠都焦头烂额了,自家后院也失火了,竟然还咬住她不放,魏华音当真是烦。
郑家本就矛盾重重,分家的话题一旦提出来,各房都有各自的心思和算计,一下子闹的更凶了。
众人眼看着,都说郑家没了郑三爷,这下子可能要完了。
而郑丽珠一个外嫁女在娘家乱掺和,也是一片嫌恶。她也就是靠着强横,揽着郑三爷手底下的管事想要把持生意。
但分家一起,各房看没办法掌权,就闹开了要分产。
郑丽珠根本没有管过生意,根本兜不住,底下的管事也不服她,都在观望郑三爷还能不能好。
郑三太太看家里要不行,就生了来求魏华音的心,“求她找药王谷的神医来救救老爷啊!不然郑家就完了!”
郑丽珠一听,就满脸阴沉怒色。
郑三爷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瘫痪了,说不成话。想要提醒,却身体不听他的。郑三太太终于提出去求魏华音找药王谷,立马呜呜啊啊响应。
看他这样子,郑三太太眼泪忍不住,“总不能眼看着你爹就成这样了!”
可要是去求魏华音,就预示着她得朝那个贱人低头!她要是翻旧账,还得给她赔礼道歉!这是郑丽珠难以忍受的场面!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对生意上那些事不熟悉,他们几房联合起来,她根本斗不过,偏偏她哥不中用,弟弟还小。要是她爹真的不好了,他们三房估计再没好日子过。只得忍着怒恨,同意下来。
魏华音已经带着小奶包回了家,正在家里换春装,倒腾白玉染让人捎回来的吃食和小奶包周岁的礼物。
钟叔过来通禀,“少奶奶!陈老爷和郑家三太太,郑丽珠她们来了!”
魏华音看人终于找来了,“请!”
钟叔应声,把几人请到花厅里坐。
见了魏华音,一身浅黛色绣花裙,头发利落的绾起,一支乌木镶玉花步摇,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夭桃秾李,潋滟生色。
郑丽珠想到镜子中的自己憔悴的样子,绷紧了嘴。
郑三太太知道自己女儿和魏华音不对付,而且陈家和她们也不对付,还有仇怨,一看魏华音过来,先行示好,“白少奶奶!”
为了救爹,郑丽珠也压下怒愤的情绪,跟着一块打招呼,屈膝福礼,“白少奶奶!”
陈老爷也满脸善意的笑容。
“几位来我家不知所谓何事?”魏华音吩咐上茶。
郑三太太迫不及待道,“白少奶奶!我们今儿个是来求你帮忙的!能不能请你传个信儿,叫药王谷的神医来一趟!救救我家老爷啊!”
“怕是不能!”魏华音直接拒绝。
郑三太太想到她会拒绝,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直接,“白少奶奶!我求你了!只要药王谷的神医能来救我家老爷,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陈老爷也在一旁说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白娘子也不是那等心狠心恶之人!只需传个信,求个情!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的!”
白娘子?她要真是有法术的白娘娘早收拾他们了!魏华音看着几人,“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上。”
郑丽珠不相信她帮不上,她不过坐胎不稳,就把药王谷少谷主沈风息给叫过来了,她要出面肯定能请来人的!
“我知道你们跟药王谷关系匪浅,不光有救命之恩。只要你愿意,肯定能请到人!我也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心怀不满,我给你道歉!给你赔罪!之前那个事都是我的不是!”
“陈大奶奶客气了!”魏华音神色淡然。
看她不松口,郑丽珠拧着眉,“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怎么?你这是在威胁还是跟我讲条件?”魏华音声音也冷下来,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郑丽珠脸色难看。
郑三太太忙拉她一下,“白少奶奶!丽珠她不是有意的!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求白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发发慈悲,救我们老爷一命吧!”
陈老爷给郑丽珠使个眼色,现在根本不是要强不是寻仇的时候,维仁也没有再对魏音姑有啥贼心不死的。她也该放下这段恩怨,以大局为重!
郑丽珠迫不得已,只得又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着急我爹的病情,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陈老爷也在一旁帮着说话,“白娘子一直心底良善不失,乐善好施,救人性命,也因此和白举人结缘的。还请白娘子看在一条性命的份上,帮帮忙!我们两家都会记得你的大恩!”
“我刚才就说过了,不是不帮,而是帮不上。你们要找的神医,旧疾发作,这个时节正在谷中闭关养病。如果你们要找药王谷其他人,我可以帮你们捎信,你们等药王谷安排大夫来,自己和他们协商规矩就是。”魏华音解释。
“这”陈老爷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假的,犹豫起来。
郑三太太忙问,“那药王谷的其他大夫,能不能治好我家老爷?”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还是得把郑三爷的病症和状况写上,看药王谷那边怎么回复。”魏华音不清楚这些。但现代脑出血偏瘫的人,也有恢复好的,能再恢复原样的。她也不知道这古代的医术治这方面的病症如何。
“那少谷主什么时候会养好病?”郑三太太还是想找个厉害的,能直接把人治好。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每年六月的时候会进京为皇上和太后娘娘诊脉,你们也可以那个时候在京城等他!到时候再求医也更有把握!或者你们自己去药王谷!”魏华音道。
“药王谷在哪我们也不知道,而且听说外面都是毒瘴,根本进不去!”郑三太太早就打听了,不然也不会没有办法来求魏华音了。
陈老爷忙趁机求魏华音先传个信,“务必求沈大夫能来一趟!条件都好商量!”
郑三太太就是这个意思,说着立马喊随从进来。
三个随从每人捧着一个锦盒,都拿进来打开,一盒里是一柄玉如意,一盒子里是满满一匣子珍珠,个个莲子米大,最后一个锦盒里竟然是一个珊瑚盆景,虽然颜色不够红,但整株的也是极为难得了。
“也不知道白少奶奶平日里都喜欢什么,这几样是答谢白少奶奶的!不成敬意!还请你收下!”郑三太太讨好的说着。
魏华音也干脆,“两家的关系你们也知道,没什么交情,你们拿钱求人,我拿钱办事!”指着那匣子珍珠,“就那个就行了!正好我珍珠粉快用完了。”
郑三太太听这话,愿意收礼办事,忙感谢一番,把东西都留下。
“不必了,我只负责传信!”魏华音拒绝。当场就写了信,又附上郑三爷的病情,让钟叔把信拿去县城发走。
陈老爷眼尖的发现信上面盖的印章,细长条的一种花纹,只怕是她和药王谷联络的凭证。否则寻常人的信根本送不进药王谷。
郑三太太临走执意把另外两样东西留下。
“郑三太太还是拿上吧!如果药王谷接了这活儿,三千金的诊金可不付。”魏华音提醒她。药王谷也黑着呢!光沈风息给人把把脉,看个小病,才几天功夫,就挣了三千多两银子。
“三千金!?”郑三太太惊问。
“药王谷的规矩。疑难杂症诊费三千金!”魏华音解释。
郑三太太吸了口气,三万两银子,只怕难筹。现在其他几房都争抢着管家权,家里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银。
陈老爷代为感谢魏华音,“我们就静候佳音了!”出去就全郑三太太,能把人救好,别说三万两,就是要郑家一半家产,也得救!不然落在别人手里,郑家三房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郑三太太也知道,又跟陈老爷和郑丽珠说,“就说没有求到人!送的礼也退回!”
郑丽珠明白她的意思,免得那些人知道了她爹有救,提前下手害人。
陈老爷也点头。
跟来的下人也都齐齐应声。
魏华音看了下那些珍珠没有问题,“拿去磨成珍珠粉,磨好了给大姐送一罐,翠姑那里送一罐。”
“都磨成珍珠粉吗?”祝妈妈问。这一匣子珍珠,这么大个头的,得一千多两银子了。
“用不完还可以吃啊!也没多少!”魏华音奇怪的看着她。
祝妈妈咽了下气,“是!”
魏华音这是不想留郑家的东西还天天戴在头上手上,直接把她们磨成粉美容养颜,反正送来的,奢侈一把。
信送出去,珍珠也都磨成了珍珠粉,魏华音又找卫氏问了几个美容的药材,然后买上一堆,也都磨成粉,掺上多多的珍珠粉。又采了花做成纯露,用纯露和了珍珠泥来做面膜敷脸。
“多和一点,都抹上试试!”魏华音让祝妈妈,钟婶,姚妈妈和平婶,连春喜和秋喜都一块上。
几个人都不干。不说那珍珠粉珍贵,光是那些药材粉和纯露就不便宜,她们做下人的哪能用主子的这些!
祝妈妈也说会养成不好的习惯,不让用。
“不义之财,要迅速花掉!”魏华音让几个人都来,“不舍得,就少放一点!”
看她兴致高,也难得要带着仆从们享受折腾,祝妈妈和钟婶对视一眼,就答应。
她的纯露都是根据的不同功效的花加了药草做的,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不同选了不同的纯露,和了面膜,洗了脸敷上。
沈风息过来时,就见主仆六七个人,一人抹了一脸白,惊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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