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活着》第四十九章 医院里的社会百态

    <script>p1()</script> ?    “大军乖女婿哦，”奶奶唠唠叨叨，“你可不敢吃酱油呀，这几个月都不行的，伤口结疤，会有颜色的，要破相哩。”    “嗯哪，军军，听奶奶的话。”清清也牢记在心地说。    “哈哈哈，没那么严重！”小舅公终于敢大声说话了，那种穿透力，越过被子，和我心里的某种情结共鸣着。    “还是听他奶奶的好！破了相，就不好看了。”小舅婆帮腔。    “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男人，有道伤疤，也不是坏事，哎，姗姗乖囡”爷爷站起来，走到床边，手摸着清清的头，开起了玩笑。    “如果那个疤，不好看，爷爷再帮侬找一个吧？一定貌比潘安，财超盖茨，好不啦。”    “爷爷，不好！”清清头摇得像那什么鼓，坚决地说，“孙女这辈子就是，就是军军的人了。”    说完，脸上滚热发烫。    “这小子，有什么好的？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还有个小拖斗。”爷爷意味深长地说，我有个9岁多的儿子，这事，小舅婆已禀报他了，可是，纽约那两位正主还不知道，他心里也没底。先探探姗姗吧。    是啊，单车好带人，三轮车可是不好开啊！    “爷爷，你敢笑话我，”清清老婆一下站起来了，“揪揪你的胡子，哼！”    我看得目瞪口呆，天哪，我爷爷在世，包括我外公，在他们面前，我可是大气也不敢出，碰见了，打一声招呼，赶快夺路而逃，就像那什么见到么，还得跑快点。    爷爷不但不生气，还呵呵笑着说，“姗姗乖囡，你好久都不来陪爷爷玩了”。    “嗯，看看时间吧。不许打电话，我自己会来的”。    说完，她趁爷爷有求于她，赶快把我的分析讲了出来。    “啊？啊，啊！”爷爷气得浑身发抖，“谁吃了豹子胆啦？胆敢谋杀我的乖囡。看来老夫，也得出来走动走动了，哼！老虎不发威，他当我是狮子！”    “错了，爷爷，是病猫。”清清很耐心地纠正。    “哈哈哈，姗姗乖囡，爷爷故意的，老夫就算驾鹤西去，也不会做个病猫的，你相信吗？”爷爷特意挺直了腰板，很豪气地说。    “那可不一定哦，反正孙女我，没看出来。”清清老婆撇撇嘴。    “清清，不可无礼。”哥们看不下去了，哎，怎么没人管管哪！奶奶，小舅公，小舅婆，您们说句话啊！    “没事的，”奶奶发话了，总算有人主持正义了。“大军啊，你不知道的，我们家姗姗乖囡，对我和她爷爷老好的，就是喜欢和她爷爷抬杠。”    啊，这也行？    “大军啊，你可不许欺负我的乖孙女哦，要不然，我饶不了你！哼”。    爷爷板着脸，对我说。    可怜的我啊！天理良心，我从未想过要欺负清清老婆，她那么好，我爱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每次都是她欺负我，好不啦？爷爷啊，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所以，不干涉别人的家事，这是和平共处的第一条原则！    我，拍那什么，拍到了钢板上了，哎哟，疼！    “爷爷，你又不听话了，军军是我的，你干嘛要凶他啊？以后，不许了，侬晓得伐？”清清看到我有点尴尬，很心疼。    “好的呀，好的呀，好的呀。”爷爷讨好地笑着。连说了三个好的呀。    “嗯，爷爷，阿拉帮侬港啊（我给你讲）”清清又说，“那天，要不是军军，你孙女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爷爷啊。”    说完，清清老婆放声大哭，把我发现情况不对，怎么把她推到一边，自己却受了重伤，医生都说，是走了一趟鬼门关。    “爷爷呀，军军有武功，他一个人要躲开，易如反掌，可是，他选择了救我，哪怕失去自己的生命。就冲这点，孙女我跟定他了，现在有几个人，真的肯为你，为你不要命了呀？”    清清哭得桃花带雨的。    “当时，他就没想着逃，他就那么果断地推开了我，就那么先想到的是我，没有一点犹豫，我看得出来，他是发自本能的，真心的想保护我，而且，这代价，是生命啊，是他宝贵的命哪！    爷爷，我还不敢和爸妈说，军军有个儿子，可是，不管怎样，我都要，都要嫁给他，请你们不要反对，好吗？    奶奶你说，有个男人，肯为你舍命，你，你还会离开他吗”？    “别说了，姗姗，奶奶都哭了”。    奶奶抹着眼泪，把清清抱在怀里。    “啊？是这样的吗？”小舅婆也感动得哽咽了，“我开始还看不起姗姗，黄花大闺女找个二婚的，还带着个孩子，掉价。现在，我第一个赞成，我们家姗姗，有眼光呀！”    “555，感人呐，老头子，你说句话啊！“小舅婆又搡着自己的老伴。    “唉！难得啊，我就说自己没看错，小刘不错！挺好，我没意见”。小舅公豪爽表态。    “清清啊，别说了，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就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因为我们这个家，离不开你。“    我也有点难受，赶快阻止了一下。    “嗯，姐姐，老爸，我们三个人，永远不分开，好吗？“    儿子哭兮兮地走过来，姐姐抱着他，又一起靠在我的胸前。    “咳咳，”爷爷发话了，“姗姗乖囡，别哭了。你爸妈那里我去说。其实，他们也很关心你家军军的。”    “嗯嗯，就是，是的呀。好多安排啊”小舅公不断点头。    “现在首要的是，”爷爷踱着步，“大军先养好伤，还有，我会动用关系，就是查他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狗东西找出来！反了他了，敢动我老张家的孙女和姑爷！“    门推开了，院长，一个50多岁的老专家，带着几个医生和护士查房来了。    因为头突然剧烈疼起来，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只是在昏迷前，听了个老领导三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搬到了高级病房，有专职护士陪护，条件也好多了，还安装了空调。    医生、护士也来得勤了，几个副院长，还来慰问了一次。    最关键的是，清清老婆的小爷公，7大姑8大姨都来看我，包括他们的晚辈，以及晚辈的晚辈，前前后后，怕有上百人。    屋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和一包一包的慰问品。    最开心的是儿子。    人家送礼金，我和清清都坚决拒绝。再说了，人家要感谢的是清清的爸妈，在漫长岁月里对他们的恩情，帮助他们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没有金钱的感情，也是不靠谱的！    所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儿子就不同了，大过年的，人家送个几百块的压岁钱，我和清清也不好拒绝吧？    儿子每天乐呵呵的，数钱数到手抽筋。还嚷嚷着，比在老家多，可以买电脑了。    对带着小孩来的亲戚，清清老婆，从自己的钱包里，或多或少地回礼。    时间过得很慢，我躺着也很难受和无聊，就让儿子把作业带到病房，反正人家这套房很大，又加了两张床，一家三口，就在医院过春节了。    几天后，清清上班了，因为有儿子陪着，我没有同意她请假的提议。    她也就晚上下班了再过来。都是带着三人份的各种菜肴和汤。说是奶奶做的，要给我补补身子。    这期间，因为我电话请假，惊动了吴总和曾总监。    这么说吧，我的病房，每天就没断过人，把小舒护士搞得也很为难。    说不准探望吧，好像不近人情；允许吧，这来的人太多了，病人也不能好好修养。    后来和我一商量，每个人时间不得超过5分钟。    上班后的一周很快过去了，因为没有去房产公司，钱老板一过问，啊呀，又一个单位的同事，排着队来了。    钱总还亲自来探望。    小管也从小舒护士那里听到了消息。    于是，我的朋友们又络绎不绝地来了。    最先来的是扬子江两口子和小管。还分别给了儿子10000和1000的红包。    最天方夜谭的是：领导和王楚涵也亲自来看望我。    那一天，我的荣耀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且不说警卫了，光来病房就有10几个人，什么卫生厅的，什么区卫生局的，还有院长们。    把小舒护士感动和骄傲的，逢人就说，哪个大领导拍过她的肩，哪一个大人物又握着她的手，高度赞扬她护理我的精心和高超的技术，勉励她继续发扬，让病人早日重返工作岗位，为东海的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    如果这些还算可以理解的话，公安局区局的正副局长来看望我，我就不好意思了。    当然，他们都很关心我的案件进展，还专门作了指示，要限期破案，让我挺感动的。    最后来的是，我曾经梦里水乡的杨妍。    她依然是那么美丽，依然是那么文静，依然是那么善解人意。    只是，她的眼里，却掩饰不住的多了一份失落和遗憾。    她告诉我，她已经不干财务了，现在某区公安分局刑警队了。    离开的时候，儿子正好出去打饭，小舒护士又查房去了。    她像下了很大决心，问我。    “我让楚涵捎的话，你没收到吗”？    “收到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是女神，而我，还有个儿子”。    “切，刘无业，你听着，女神也是人，还有，我不想当什么女神，我就想踏踏实实地做个女人。你现在什么情况呀”？    “啊，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到一个月”。    “你什么时候和原来那个女朋友分手的”？    “不是我分手的，是她甩了我”。    “这不重要，回答我，时间，分开的时间”。    “8个多月前吧”。    “你啊，没想过，从来没想过，我们哪怕聚会一次吗”？    “想过，不敢”。    “你一个人打7个的勇敢去哪儿了”？    “那和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不尝试，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失败”？    “不敢试，因为当时，我已经输光了所有的自尊。再输一次，我就不存在了”。    “唉，你觉得我们还有缘吗？”    “不知道，应该错过了吧。”    “知道了，谢谢你的坦诚，刘无业，祝福你！”    说完，她流着泪，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转身跑出了病房，还差点撞到了小舒护士，她没做任何停留地跑了。    “怎么了呀？妍姐姐。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啊？”    小舒护士满腹狐疑。    “没，她可能工作不开心吧？”    我只好掩饰。可别传到我清清老婆耳朵里了，我可是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我爱情的归宿！    生活会教育我，什么话都别说太早，什么话也别说太满!    但那是以后，咱也不是先知先觉的“穿越者”。    总结自己这一生，到现在为止，我可以说问心无愧！    无论对亲人、对爱人，对恩人，还是对朋友，都是这样，对工作也是。    太沉重了，不管怎么说，生活总归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