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一间封闭式的牢房里,在靠墙的角落,见到了面目狰狞,长发散乱,像个女鬼一样,不知道在絮叨着什么的秦羽凝,听到有脚步声,她机械般的转身,见到是他们两个,倏地起身,布满血丝的双眼,立即朝贺兰雪迸射出蚀骨的恨意。
那条从额头开始蔓延的疤痕,依着极其丑陋的姿态,盘踞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原本美丽的容颜尽数毁去,此刻看起来,是那般的狰狞可怖。
在见到贺兰雪的那瞬,她浑身的恨意瞬间被点燃,呲牙咧嘴的朝着贺兰雪扑来,却被一旁的狱警抓住双臂,反剪在身后,她大叫,“滚开,你们都给我滚……”
贺兰雪的秀眉微挑,眸色淡漠,“秦羽凝,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连一点惧色都没有,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站在对立的立场,我还挺佩服你的。”
秦羽凝半边唇角微掀,眸中满满的都是讥讽,“不敢当,像你这样的贱女人,我才不需要你佩……”
“啪……”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狠狠的掌掴,打的她半边脸都歪到一边,耳朵轰鸣,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打了她的贺兰雪,双眸中满是肃杀,“你这个贱女……”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不要……”
啪,第三巴掌快狠准,这次打的秦羽凝差点跌倒,而赫连爵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打斗,即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忙。
就是他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让秦羽凝的心,一阵阵的揪着疼,如被刀子凌迟着一样。
他这种放任的态度,让她感觉到自己好悲哀,那么多年,却没有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丝一毫的地位,哪怕一个角落也没有,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她。
这么多年,她心机用尽,到头来,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秦羽凝,懂不懂审时度势这个成语的含义。你现在该做的,是跪地求饶,而不是这么嚣张。你到底有什么好嚣张的,我现在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贺兰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段话的,美眸也是含着让人心颤的寒光,“有本事你就再撒泼,我不介意再赏你几根金条。”
连着被打了三巴掌,秦羽凝终于不再嚣张,贺兰雪说的没错,她现在身为阶下囚,就像那砧板上的肉,而贺兰雪就是那握刀人,她已经没有还击的机会了。
看她终于老实,贺兰雪甩了甩手,睥睨着她,幽幽的道,“既然你安静了,那么咱们就好好的谈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的回答。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闻言,秦羽凝的眼神微闪,心跟着颤了颤,她好笑的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赫连爵的第二任妻子,你不是都知道吗?”
见她不说实话,贺兰雪嘴角掀起,却是嘲讽的弧度,“司徒静,七年了,你伪装了七年,都不累吗?”
秦羽凝双眸中快速的闪过震惊,遂冷笑,“贺兰雪,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我看你精神已经错乱了。司徒静都死了七年了,你居然说我是她,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么狗血的问题的。”
贺兰雪双手环胸,不疾不徐的开口,“你不觉的你现在的语调有点不自然吗?你刚才竟然出现了颤音,秦羽凝,如果我说,我们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就是七年前,本应该摔下山崖的司徒静,你还会如现在这样,死不承认吗?”
难道是韩志勋?
一定是的,上次他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拆穿她,现在又怎么不会再次出卖她,一定是这样的,该死的,韩志勋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这么彻底。
司徒静转眸看着神色仍旧是淡漠的赫连爵,苦涩的扬唇,“爵哥哥,我是小静,你预备怎么对付我?”
赫连爵淡淡的反问,“你觉得呢?”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一种圆满。”这辈子,她的喜怒哀乐,全被面前这个看到她一点喜色甚至很厌恶的男人牵制着。
从十三岁情窦初开,她的心就沦陷了,并且不可自拔,一直到现在,十一年了,四年暗恋,七年阴谋手段,却还是没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她突然觉得自己悲哀。
现在连她唯一的哥哥,都因为她的执念,而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还差点毁了ST集团,她就算是死后,也无法去见父母,因为她没资格。
听着她语气中的哀怨,赫连爵狠狠的拧眉,“你为什么要这么拗,做兄妹不好吗?”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仍旧不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司徒静深深的望着他的脸,眸中带着深深的眷恋,“如果你不对我那么好,我或许就不会想到得到更多,以至于现在什么都失去了。”
“对你好的人,又何止我一个,上官泓,南宫毅,他们对你从来就不比我差。”而且他的脾气却是几人中最不好的,为什么偏偏就爱上了他。
“或许吧。”司徒静苦涩的道,“他们对我很好,却从来都没有给我买过卫生棉,只有你。”
卫生棉?
贺兰雪目光幽幽的朝他瞥来,怪不得在日本的那次他给自己买卫生棉,会那么自然,原来他早就给别的女人买过,并且就是因为这样,那女孩才对他一往情深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爱情果然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任何条件都有可能成为深陷其中的理由。
看到小女人微撇的嘴角,赫连爵顿时觉得欲哭无泪,对着司徒静,很无奈的开口,“那卫生棉不是我买的。”
不是?
司徒静才不信,怎么会不是他买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再骗我还有必要吗?”
“就是说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再骗你,真的没有必要,那卫生棉确实不是我买的,而是南宫俊霖买的。”当时的情景都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忘记了,但是刚听到她提起,他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终于给想了起来。
十一年前的那个周末,她央求着自己带她去游乐场玩,而他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巧的是,十三岁的女孩,就在那个时候来了初潮。
她说肚子疼要去上厕所,而他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现,就找了路过的女孩,去厕所看看,结果那女孩出来对他说,她说司徒静在厕所里哭,说自己流了好多血,快要死了。
快死了……
赫连爵当即就心下一惊,问那小女孩厕所里面人多不多,那小女孩说,厕所里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小女孩在厕所门前站岗,自己进去看看。
毕竟男女有别,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二十一岁的成年男人了,而司徒静也有十三岁了,他进去之后,只是站在门口,对着隔间里的她扬声问怎么了,她则只是呜呜的哭,话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好多血,好可怕……
她一个劲儿的哭,让他头疼,不过还是从她那断断续续的呜咽之中听出了事情的大概。成年男人,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她来月经了,而她自己却不懂的。
一个常年跟着哥哥生活的小丫头,不知道这些并不奇怪,只是难办的是他一个大男人要怎么办?
安抚好她之后,他就去外面,想着解决的办法,就是那么的巧,他正好遇见南宫毅带着他的弟弟南宫俊霖,当即就想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办法,写了一张纸条让南宫俊霖拿着去游乐场旁边的超市买那些东西,卫生棉和内裤,之后再找了一个好心的女人去教司徒静怎么用。
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完全是一个大乌龙。
“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司徒静激动的大叫着,“赫连爵,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接受不了,原来自己动心的理由,竟然这般的可笑。
一定是他在说谎,怎么可能不是他呢,他绝对是在说谎。
“反正不是我,信不信由你。”赫连爵已经被她的执拗弄的无语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即使撞了南墙仍旧不愿回头的人呢?
贺兰雪也表示怀疑,凑近他小声的问,“真的不是你吗?”
“你希望是还是不是?”赫连爵没好气白她,刚才不知道是谁,还吃醋来着,现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是不是与我有什么关系。”贺兰雪撇嘴,不过脸色却是多云转晴了。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司徒静受不了了,大叫,“滚……都给我滚……”
原来她竟是一个笑话,坚持了十一年,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乌龙,多么可笑啊!
“啊……”司徒静声嘶力竭的大吼着,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开始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可恶的乌龙……
拉着她的狱警,被她的大吼震得耳朵疼,下意思的想捂耳朵,这个时候,正好被秦羽凝钻了空子,一下子挣脱,猛然往贺兰雪撞去,大力的撞击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响彻,四周还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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