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焚星》第二章 副作用

    一棵枝叶茂密的树扎根于虚空中，根茎处空间扭曲，偶尔荡起的涟漪使途径的星体尽皆湮灭。
    ......
    在威尔博士绝望的眼神中，他看到那团黑色圆球竟然停留在窗外，仿佛有一股无形力量在阻止它前行。
    嘀嘀嘀！
    室内的电脑忽然发起一声警报，威尔博士循声看去，顿时张大了嘴巴。
    “脑......脑域开发50%？”威尔博士吞了口口水，再看向那双眸蔚蓝的少年，旋即心里有了决定。
    威尔博士飞快举起掉落在床上的枪，对准少年的头颅，不假思索地扣下扳机。
    砰！
    一块苍蝇大小的黑色芯片离开了枪膛。
    威尔博士瞬间笑了起来。
    只要这黑色芯片进入那少年的大脑，就会把脑域中的一切尽皆吸入其中，到时候这股力量就属于自己了，三十年的苦心研究，不会白费！
    此时，威尔博士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那一块细小的芯片，就这么停留在洛阳的耳边，一动不动。
    他惊恐地看见，少年只是随意挥动了右手，那芯片居然开始倒退，霎那间便来到自己的额间，穿透而过。
    临死前的威尔博士笑了起来，看到洛阳如此逆天的能力——这三十年来的苦心专研，不亏。
    醒来后的洛阳，脑海中一片清凉。
    当他睁开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纵横交错的一根根细小的丝线，线条与物体接触的前端有清晰可见的白色，可半米长度后却趋近透明，一米过后就全部消失不见。
    这些线条的末端虽无法以肉眼看到，但洛阳却能真切感受到，它们正连接着自己的头颅。
    自己的脑袋中像是有一团神秘莫测的线团，将这些线尽皆散出。
    神秘线条粘附在周围一切物体上，这让洛阳有一种感觉，只要他心意一动，便能扯动这些线条，拉动被线条粘附的物体。
    在睁开眼的瞬间，洛阳的脑域中下意识地射出一根细小线条，把右边飞速掠来的芯片抓住。
    果然能操控物体！
    兴奋之际，洛阳猛然回想起那虐待自己的金发老头令人憎恶的模样，便控制那条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半透明丝线，带着芯片轻易穿透威尔博士的头颅。
    看着威尔博士临死前的笑意，洛阳心中暗骂活该，便打量起悬在屋里的那颗黑色圆球起来。
    洛阳看到，那黑色圆球上共有三条线将其紧紧束缚。
    关于这球形能量，洛阳怎么会不知道它的来源呢。这可是四翅虫兽的绝招，将无名罡风汇聚成球形，再喷射出去。可是这球体虽有毁灭一座城镇的恐怖力量，但极容易被破解。只要达到一定坚硬程度的物体与球体接触，便能破坏球体内部能量平衡，使之当场爆发。
    如今这球体被神秘线条控制住而没有爆发，只能说明，这神秘线条并非物质存在，而是一股玄之又玄的神秘能量。
    “暂且称之为‘意念线’吧！”
    得到异能，欣喜若狂的洛阳顺便给它取了名字。
    强忍心中的兴奋，洛阳心意微动，只见那黑色圆球嗖的一声，带着破空之音狠狠向四翅虫兽砸去。
    四翅虫兽不可思议地地下头，透过胸膛的洞口看到身后的景象，洞口上还有一滴滴滑落的血迹。
    轰！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那神秘黑球被三条意念线送上云端，最终受不住高温的炙烤轰然炸开。
    洛阳难以压抑内心的狂喜，不禁大笑起来，眼中深邃的蓝色逐渐变淡，最终变成黑色。
    “唔......”
    少年倒抽口凉气，原来身上已有数道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不用止血。
    “嗯？不好！”洛阳忽然听闻到战斗机的轰鸣声，喃喃道：“动静那么大，肯定会引起官方注意。”
    少年想了想，便决定要离开，如果贸然泄露自己的特殊能力，再遇上像威尔博士那般疯狂的人，自己就危险了。
    出了门后便来到那庞然大物身边，洛阳屏气凝神，打量着四翅虫兽的尸体，“天涯的医药费，全靠你了！”
    心意微动，刚沉淀下来的黑色瞳孔又被一抹蓝色代替。
    他抬头向天上看去，楼房秃露出来数十条两指粗的钢筋被弯曲折断，地面上的破碎金属凌空而起，在翅膀上来回穿梭，只不过精确度不够熟练，硬是将这怪兽庞大的身躯刺了个千疮百孔，翅膀也被刺破了不少缺口。
    最后，少年便放弃了将翅膀带回去的念头，他低估了这翅膀的重量。
    不过——
    洛阳突然心中一颤，操控细线将这一块翅膀谨慎放入背包中，随后心意微动，一条意念线将背包托起。
    洛阳笑意甚浓，将双肩包背好，便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股力量正在将自己的身体托起。
    “我......会飞了！”
    已经是下午三点，但为了保密，洛阳没有选择在空中飞翔，凭着背后那轻若无物的背包也能让他行动敏捷。
    开阳市内，地下黑市。
    洛阳解开背包，放在一位黑皮肤的老者面前。
    “克里斯大叔，这是四翅虫兽的翅膀，你快把钱给我！”洛阳心里焦急万分。
    一听到“四翅虫兽”，周围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你一个人？”克里斯笑道：“怎么可能背得动，那翅膀怎么说也有2000斤，就算是一级武师也很难背得动。”
    洛阳心里咯噔一声，旋即道：“我喝了一点凝力药剂才搬过来的。”
    “哈哈......”克里斯捧腹大笑，没有继续为难他，“所以你顺便去染了头发吗？”
    “嗯？我染什么头发？”洛阳疑惑地问道。
    克里斯没好气地从桌底下掏出一面镜子，“呐，染得太难看了吧！干巴巴的比我还老！”
    “哈哈......”周围的人群一阵哄笑。
    当洛阳看到镜中的自己白发苍苍的样貌时，不可置信地多看几眼，呼吸急促，最后直接伸手拔下一根发丝。
    “我......”洛阳发怔地看着手中枯萎无色的发丝，脑袋一片空白。
    但是，没人看到少年的这一幕，他们都被克里斯桌上的一块血淋淋翅膀惊呆了。
    接过一袋纸钞，洛阳数清数目后才缓过神来。
    “一共30万......”白发少年松了口气，忽然轻笑道：“用自己的寿命换来弟弟的健康，不亏。”
    洛阳没有踏上升降梯，而是直接在地底叫了一部计程车，飞速赶回医院。
    正当少年要关上车门的时候，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将车门紧紧拉住。
    惊慌失措的司机猛踩油门，可却发现，自己的车正在被那人一只手提起来。
    “武师？”洛阳眯起眼睛。
    着黑色背心的肌肉男将车放下，指着洛阳身侧的袋子，往内卷动手掌。
    洛阳心平气和地道：“抱歉大哥，这是我弟弟的医药费，我不能给您。”
    他再也不想动用那股力量了，这次是头发发白，那下一次会不会直接骨肉枯萎，洛阳不敢想象。
    那司机瑟瑟发抖，他悄然打开车门，正想着悄悄溜走。
    那武师左拳挥出，那司机的头部像西红柿一般被砸得稀烂。
    血液溅了洛阳一脸，他发愣地看着缓缓躺下的司机，呼吸开始急促。
    轰！
    一股巨大的冲力带着车门，狠狠撞击在武师身上，后者直接倒在血泊中，骨架尽断，生死不明。
    一个小时后，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回到医院，才知道医院再次破例，已经把洛天涯的费用垫上了。
    洛阳将钱交给医院，再看了看熟睡中的洛天涯，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去。
    回到地面，洛阳半躺在天桥的一张路牌上发呆，远处的黑暗中时不时传来怪兽的悲鸣声。
    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青筋浮起，白发少年不禁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入眠。
    “嘀嘀......”
    手机震动了几下，洛阳掏出手机，看到一条短信：
    “兄弟，速来开阳市DB-012区，我能帮你解决问题！”
    洛阳笑着摇头，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诈骗短信。
    不以为然的少年翻了个身，继续进入梦乡。
    “嘀嘀......”
    “我能帮你解决你弟弟医药费的问题！还有你头发的问题！机会仅此一次，信不信由你！”
    ......
    DB-012地下城镇，已过零时却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洛阳换上一身黑色休闲长袖，戴上口罩和鸭舌帽，看着不断传出吆喝声的一家家赌场酒吧，不禁皱起眉头。
    这种喧闹的地方与他格格不入，年仅二十的少年，心里只有躺在病床上的亲人。
    按照神秘人的指示，洛阳绕过几个弯，来到一处人山人海的擂台前。
    “打他下盘！”
    “毒蛇加油！”
    看着擂台上打斗的两人，虽然面目全非，但倒下后依旧咬牙爬起，用拳头与气势换来看台上激昂不断的欢呼声。
    有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墨镜少年坐在吧台前，喝着酒搭讪身旁的美艳女人。
    洛阳径直走到墨镜少年身旁坐下。
    “哎你滚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光头男一手猛拍洛阳肩膀，怒道：“我们许公子答应你坐这儿了吗？”
    墨镜少年勃然大怒，端起酒杯往光头男脸上倒去，骂道：“狗东西，滚蛋！”
    说罢，对洛阳赔笑道：“抱歉，是小的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