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莫名其妙的望着凌霄道人。
“祖母,你们这是……”
老夫人同样疑惑,看了看林清浅,又看了看凌霄道人,“道长,你可是认错了?清浅她怎会被邪祟附身呢?”
“贫道绝不会认错,此女娃眉心是阴森森的鬼气,身上察觉不到任何一丝人气,定是被邪祟附身才会如此!”
“这……这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家小姐绝不可能被什么邪祟附体!”春夏着急地反驳道。
“贫道不会认错的!你们且先后退,切勿靠近这邪祟三尺之内,唯恐会被她所伤!”
凌霄道人话音一落,跟着前来的下人都吓得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又害怕的眼神盯着林清浅。
老夫人眉头紧蹙,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清浅攥紧了手心,强迫自己镇定。
虽不知这道士是真是假,也不知她魂穿进这具身体里,是否真有他所说的鬼气。
林清浅轻笑一声,坦荡荡地道:“道长,你说我是邪祟附体?如今光天化日,我且站在日光下,地下也有影子,俗话都说,邪祟惧怕日光,你如今说我是邪祟,不觉得可笑吗?”
秋冬急忙道:“小姐说的对,传言里说,邪祟的身体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可我家小姐有体温,是热的,怎可能是邪祟,道长你一定是看错了!”
秋冬唯恐众人不信,还握住了林清浅的手,以表示她所言非虚。
殊不知,她这一举动,让一众下人露出更加恐惧的表情,甚至有人小声提醒道:“秋冬,你还是先过来再说吧,万一,万一……三小姐她真是邪祟,你们就危险了!”
凌霄道人呵斥道:“贫道乃是昆仑山上真元观的道士,道行高深,岂会看错!”
他手中的剑直指林清浅,“邪祟,少在这妖言惑众,还不快现出原形,这样贫道尚且能网开一面,为你念经超度,让你早日投胎。”
“不是的……我家小姐不可能是邪祟,道长,你定是弄错了啊!”
春夏和秋冬急的都快要哭了。
林清浅递给两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往前行了一步。
顿时吓得众人又纷纷后退。
她径直迎上凌霄道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若我真像道长所说,是邪祟,那道长道行高深,自是有办法让我露出原形,我如今就站在这,道长请施法吧。”
“好!你这邪祟不知悔改,就不要怪贫道不手下留情!”
凌霄道人拿出一道黄符,夹在指尖,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犀利的盯着林清浅,大声喝道:“急急如律令,邪祟,快步快速速现出原形!”
黄符扔出去。
所有人心惊胆战的望着林清浅,唯恐下一秒她会“现出原形”。
黄符轻飘飘的落在林清浅面前的地面,她小脸上挂着淡笑,淡定从容,丝毫看不出半点慌张。
“咦?为什么三小姐没有反应?难道真是道长看错了吗?”张嬷嬷小声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眉头紧蹙,静默不语。
林清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腰将凌霄道人的黄符捡起来,拿着手中仔细看看,笑道:“道长,我并未露出什么原形,如今你该承认自己看错了吧。”
“不可能!贫道驱邪除恶几十载,从未出错!”
“哦?是吗?那道长可否能解释,我若是邪祟的话,为何触碰了你的黄符,却毫发无伤呢?”
凌霄道人神情凝重,掐着手指又算了起来,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忽地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厉声道:“好你个大胆邪祟,丧尽天良,竟敢借着凡人之躯,食她精血,吞噬她三魂六魄来修炼鬼道!所以才会不惧怕日光和贫道的黄符!”
话音一落,一众下人被吓得脸色煞白,若非老夫人在此,他们恨不得拔腿就跑。
林清浅冷哼一声,道:“道长,你全凭借一张嘴胡诌乱编,凭什么你说我是邪祟,我便是邪祟,可半点都不能让人信服!”
老夫人心里微动,道:“道长,清浅说的是,你可是看错了,再仔细看看,清浅她怎么可能会是邪祟附体呢。”
凌霄道人再次怒声喝道:“果然是邪祟,还敢在这妖言惑众,你真当贫道对你束手无策吗!只需我掐指一算,便能算出你的前尘往事。”
林清浅挑了挑眉,“哦?是吗?那请道长替我算算,看能否算出什么来。”
林清浅真不信这道士还能算出二十一世纪来。
凌霄道人有模有样的掐着手指算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来,老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道长,可是算出什么来了?”
凌霄道人点点头:“此邪祟生前为人不善,尖锐刻薄,最后是被人推下池子里淹死,心有不甘,带着怨气一直徘徊在池水里,终于等到有人落水,附身在那人身上,此人被附身后,定会大病,魂魄虚弱之际,趁虚而入,直接占据了她的身体,借此来祸害人间!”
话音一落,张嬷嬷便吃惊地道:“老夫人,凌霄道人说的不正是四夫人,当年四夫人新入府,仗着相爷宠爱,嚣张跋扈,时常毒打丫鬟,后来有一日忽然失踪,直到两日后尸身才从池子底下浮起来,尸身变的……”
张嬷嬷只需回想起,就算过去多年,当时渗人的情景,仍是让她不寒而栗。
林清柔眸光闪了闪,站出来害怕地道:“祖母,去年你可记得,三姐确实是掉下篱园的荷花池,被救上来之后,便大病了三日,这和道长说的一模一样啊!”
见林清柔不语,凌霄道人扬了扬下颚,继续道:“被附身后,此人心智都受邪祟操纵,性情大变,判若两人。”
春夏急的眼眶里的眼珠都在打转,对老夫人焦急地道:“你胡说!小姐一点都没变!老夫人,你千万别信了这位道长的话,奴婢与秋冬姐姐一直侍候小姐左右,若小姐变了,奴婢们岂能不知道啊。”
“对啊,老夫人,奴婢也可作证,春夏说的都是真的。”
老夫人紧紧蹙着眉头,似乎有些动摇。
忽然院子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老夫人,奴婢是三小姐的奶娘,三小姐可以说是奴婢一手带大的,若说最了解三小姐的人,除了去世的五夫人,恐怕就只有奴婢了,三小姐变没变,奴婢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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