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高兆》1006 打擂台

    等表姑走后,雷朵儿沉思。
    她明白表姑说的话,那就是你有权势才能保护家人,不然光凭自己那两下功夫又能如何?
    表姐当年是尚书嫡亲孙女,遇到范家那事,表姑求助庆王妃把表姐嫁给国公爷当继室才保全,她一个江湖人家的闺女,娶你当正室已经是看在尤家面上。
    当年想抢她的恶人只不过是个官家子弟才不把雷家放在眼里,不是后来父亲找了余家,余家又抬出尤家和国公府,事情才了结,对方没再追究。
    母亲为何嫁给父亲当继室,不同样也是看在雷家有尤家有国公府这样的亲戚,好给娘家借光。
    雷朵儿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脸,想起母亲说过:如果你想过随心所欲的日子,想嫁一个不是因为你的容貌而真心对你的男子,那你就毁了这张脸。
    她不服气,长成这样又不是她错,为何要毁了自己容貌?
    打擂台就打擂台,如果那个王小九敢上台,赢了的话,那就嫁!
    想起王小九,还不错,但也没到非他莫嫁的地步,今天表姑的话,让雷朵儿明白,就算以后,她嫁一个没有权势的人,遇到有权势的,丈夫是否能保护她?是否害怕得罪人而把她送出去?
    给妻子喝迷药让外人进自家,委屈求全保家人的事情不是没有听说过。
    谁会时刻防着枕边人?
    她如果遇到那样的事打杀了丈夫又如何?耻辱已经发生。
    王小九说了,他要去云贵建功立业,跟他一起,就好比顾娘子和蒋公子。
    如果能嫁这样的一个丈夫,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之前反感他们的主动,包括贾西贝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撮合她和王小九,让她别扭,感觉被人操控。
    现在想想,雷朵儿自嘲一笑,好歹人家真诚,总比山东纠缠自己的那个无赖的姐姐要好。
    那个妇人趾高气昂说:我家兄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以为是个百户的外甥女你就当成贵人了,给脸不要脸!信不信纳你当妾,你不一样乖乖进府?
    自己除了离开山东又如何?舅父恨的牙痒痒也只能看着她离开,就因为那人是千户的宠妾的弟弟。
    她不怨舅父,舅母哭着说一家子老小靠她成全。
    雷朵儿推门走到院子中间,仰头吐口气,解下腰间的黑木球,对着树上的落叶打过去。
    门口两个脑袋一上一下歪着看。
    “哥,你说表姑能打赢郡王府的吗?”
    “肯定行,这个要是打在脸上,眼睛都得瞎。”
    天气凉爽了,大中午出来也不热,街上的闲汉们围着看王家搭建擂台。
    这可是几十年没遇到的新鲜事。
    擂台哪能乱搭?王家找了特批,在灵虚寺庙会地方搭建擂台,围了一大片空地出来,准备了桌椅,准备给贵人们就坐。
    魏兴郡王向尤家提亲的事外人不知,很多府里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想去凑热闹,长辈也不阻拦,让他们见见世面也好,反正也打不赢将军府的人。
    王荆善早就放话出去他要参加,还说必得擂主。
    贾西贝激动呀,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给高兆捎信,那天一定要去捧场。
    高兆又给钱玉兰几个捎信,到时擂台那里看热闹去。
    九月二十那天,灵虚寺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指挥司和顺天府派人来维持秩序,不然来比赛的人都进不去。
    乡试已经结束,王同化四个聚堆去了,没点身份的别说场子里,就是外围都进不去。
    旁边对着的茶楼里坐满了人,二楼更是被各个府包下。
    庆王爷陪着母妃还有表哥在包间里看热闹。
    “我给我姐捎信,她说不来凑热闹,还说有什么好看的,她在府里照看金旺,薰生夫妻带着金豆来了,我盯着看,怎么没见他们来?西贝免不了要来,我一会过去,她们几个陪着娘。”
    庆王爷怎么能不去现场看?就是留下表哥一人陪着母妃不好意思,一会让外甥他们陪着好了。
    贾老太妃笑道:“他们肯定去场子里,有这个热闹哪里会错过,你呆不住就出去看,我和你表哥正好说说话。”
    只见庆王爷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说道:“咦?那不是薰生吗?哈哈!娘,外甥媳妇和金豆全穿的男装,还有西贝,我就知道她们安静不了,难道要冒充儿郎参加比赛?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庆王爷拜托表哥在这,乐颠颠下去了。
    贾西贝给高兆捎信说穿男装去,给玉青瓦和吴迎春说了,全部穿男装。
    高兆原本没打算带金豆,可是女儿抱着二爷的脖子一顿撒娇,只好给她换了男装一家三口去了。
    到了那,刚进去,看到贾西贝给她招手。
    哈!
    高兆一看,贾西贝带着豌豆,玉青瓦带着毛豆,吴迎春带着刀豆,全部是男装。
    金豆快快跑过去,四个豆拉手一起笑。
    四个大人四个小儿,全体黑黢黢,晒的还没缓回来,猛一眼看过去,就是四个年轻男子和四个小男娃。
    霍王妃穿着男装也来了,带着长子,豫章郡王给吴长亮行礼,俩人去了另一桌。
    高兆和她们说话也瞄着门口,见大姑和严大太太、钱玉兰江家表姐妹还有梁梅雪进来,高兆过去找王荆善给安排了坐。
    魏兴郡王带着儿子来了,想到会热闹,没想到这么热闹,刚进来看见庆王爷,被他拉着他去豫章那桌,还有鲁国公和其他几个郡王。
    他想给儿子交代几句,庆王爷说让小年轻去玩,拽着他走,魏兴郡王哪敢挣脱,只好给儿子使眼色,那意思看情况再说。
    陈桨哪里知道父王啥意思,对京里的人听说的多,没打过交道,听父王让他称呼那人高叔祖,知道是庆王爷。
    四周一看,看见陈冬青,这个他认识,走过去坐那吧。
    陈冬青和花与川坐一起,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唐沭阳、霍英凯,还有蔡昌东和高兴荣。
    陈冬青虽然和陈桨不熟,但都是皇家人,是堂兄弟,给大家介绍了下,互相见礼坐下。
    知道这个堂弟习武,陈冬青敬佩,格外介绍他这方面。
    “我堂弟虽然年龄不大,功夫不错,我祖父就教训我说瞎胡混,看看你堂弟,小小年纪学了一身好武艺。”
    是男子都有个江湖梦,知道这个郡王府庶子跟着高人深山里学武,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会武的有高兴荣和霍英凯,抱拳。
    花三郎客气道:“陈公子也来看热闹?”
    陈桨回:“我来打擂台。”
    在座的全体惊讶,互相看看,又看看陈桨,这个儿郎有没有十五岁?脸上稚气未脱,略带骄傲。
    他知不知道这次不是纯打擂台,是比武招亲,亲事差不多定了是将军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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