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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苒回到京都,大概半月之后,助理向她汇报了一则好消息,凤凰古镇的旅游投资计划得到当地市里回应,只要宋氏能在一个月之内给出合理的改造投资方案,他们愿意将最终的投资权限交给宋家。
这速度快得有些超出宋苒的预期。
“单家呢?”
她合上手中的资料,面色凝重。
单家毕竟在旅游投资方向有经验,这几年来也有不小的成果,可以说,宋苒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优于单家拿下这个计划。
助理听了,也跟着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开口,“听说单先生那天回去后就有意要放弃那边的投资竞争,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不过他近段时间应该会再来京都……”
“算了。”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她一抬手拒绝,“时间快到了,你去安排一下车。”
说罢起身捞了座椅后背上的外套拿在手里,又转身从身后的书柜上拿出一份视线包装好的礼物,才跟在助理的身后出门。
一个小时之后,汽车抵达城郊的某礼堂门外,宋苒坐在车上静等了片刻,一直朝着窗口位置张望的助理看到大门台阶上陆续有人下来,便转头提醒,“小姐,出来了。”
宋苒收起那只抵在太阳穴上的手,抬眸望了一眼,就看见蜂拥而出的人群中,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围着下台阶。
“走吧。”
她推开车门下去,简单整理了衣衫之后,从助理手中接过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
之后抬脚再往前走两步,那满脸笑意融融的老太太在看到她之后便同身边人打了招呼,随即朝她走来。
“宋小姐怎么来了?”
齐老太太今天穿的衣服,是十几年前的压箱底,当时齐老先生在世的时候,特地给她从国外定制的一套宽肩礼服,很衬人的气质。
她看到宋苒,脸上显露出情真意切的笑容来,在几步开外的位置就伸出手去。
宋苒温和笑着,些微一颔首,将手里的礼盒递出去,“上午有几个重要的工作会议,没能赶得及参加老先生的授勋,很遗憾。”
齐老太太没拘束,收着礼盒之后直接给到了旁边带过来伺候的小姑娘手里,又笑,“你有这份心记挂着,我这个老太太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感激的不仅如此,更有宋苒极力为齐老先生争取来的这份荣誉。
齐家如今败落,今年央协五十年庆的授勋名单上本来没有齐老先生的名字,却给近年来一直给协会有捐赠的宋父留了位置,宋父不愿承受,协会的工作人员还曾主动找上过门。
那时候宋苒刚打算要去南城见齐老夫人,有心要走这步棋,便送了个顺水人情。
谁知道老人家感激得热泪盈眶,后来在院子里听到她打电话说旅游投资的事情,就顺带着给了凤凰古镇的建议。
与老人家随意寒暄两句,她便作势要离开,临走之前朝四周看了看,才问:“齐小姐没回来?”
“回来了。”
齐老太太似乎这才想起来,转头看了一眼之后问身边的姑娘,“小姐呢?”
那姑娘回头朝大楼后面一指,“我刚刚看有位先生拦住了小姐,两人估计在那里谈什么话呢。”
话音落,宋苒与老太太相互对视一眼,都是心知肚明。
“看来,尚先生比以前是清闲多了。”
女人垂眸,单手整理着风衣外套的袖摆,话说出来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老太太手里的手杖则重重敲在地上,发出哐哐的声响后呵斥着:“把她给我找回来,不像话!”
尚睿如今落马,一边是他,一边是对其有恩的宋家,老太太会怎么选择立场,自然不用多说明。
宋苒拉拢了老太太,又替她把唯一的孙女给找了回来,如今尚睿和齐枫的生活都不会好过。
她见老太太眉间凝着火气,就自顾失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个得了命令的小姑娘转头就跑远了,她才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略带抱歉地开口道:“我后面还有事儿,就不耽误老太太您返程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齐老太太见人没有逗留的意思,突然想起了什么,就从包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古书来,“宋小姐等一下。”
宋苒回头,看到她手里的那本书,转瞬便笑了,伸手接过来,“难为老太太您还记着。”
“这书是原稿,我家先生生前留着的,把它送给宋小姐,就当是谢谢你给我把枫儿找回来了。”
宋苒笑着点着,将书收在手里,“我会好好保存,这书价值不菲,我会请专人估价,到时候所有的费用会转到齐小姐账户上。”
说完,也不等老太太再拒绝,抬眸朝她身后示意一个眼神,“齐小姐来了,我就先走了。”
之后转身朝后走到停着的车身前,在那抹身影彻底走近之前已经抬脚跨进车里,嘱咐助理发动引擎离开。
齐枫走到老太太身边,眼眶是红红的。
那姑娘跟在身后,时不时地回头望一眼,见人没有追上来,才些微松下一口气,紧跟着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你哭什么?”
老太太见孙女那样子,心里便有忍不住的火气。
她并不知道宋苒和尚睿之前的婚史,也就不清楚自己孙女做了人家的小三,但她很明白,尚睿得罪了宋苒,他们齐家如今再无力牵扯进任何一场争端中。
所以她又将手里的手杖敲重了几分,冷冷地警告,“跟我回南城,以后不准你再见那个男人。”
齐枫心底里也是这么想的。
她点点头,扶着老人家的手臂往前走,“我也没打算再见他的。”
今天的授勋仪式上,坐在观众席位的齐枫看到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被人扶着上台领受勋章,之后热泪盈眶地叙述了自己丈夫早年的成就。
她的心底里是满满的震撼和愧疚。
她对这个爷爷的印象并不深刻,父亲过世的也早,所以从小就对奶奶口中所谓的“门第”没有切实的概念。
但听着奶奶在台上回忆的时候,余光瞄见不远处座位上男人投射来的目光,她便觉得十分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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