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上青天》第八十八章 花开落宠辱不惊

    <script>p1()</script> ?    “言午哥哥，桔子还在的呢，都一二十年了吧！”舒浩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杨桃，随即想了想又道，“抱歉我忘了，这是杨桃的吧，你微博里常发的，和桔子简直一模一样，我都差点儿以为那是桔子改名了呢！”他俯身摸了摸杨桃，杨桃不动声色地瞅瞅他。    “是啊，和桔子一模一样！”他微笑。    “她是那个姐姐留给你的吗？你的歌词里是这样说的！”他笑道。    “嗯，是她留给我的。”言午轻声应着，将杨桃提溜进了怀中，轻笑道，“她还给狗狗取了个和她一样的名字！”    “那她现在人呢？”    “不知道，她说要出国旅游，只留下了她，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他风轻云淡地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    “那你没有挽留过她的吗？”    他的目光聚焦到了杨桃身上，一时间没有说话，倒是杨桃“汪汪”地叫了两声。    舒浩见状，开玩笑道：“没事，言午哥哥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的话，我去帮你提亲，都传言你可是个特败家的音乐艺人，什么都替粉丝着想。现在你的小粉丝们都长大了，不需要了的，改天我去帮你组织个言午相亲后援会，我就任会长。”    “没事，我不急！”他笑道。    正此时舒浩的手机响了，他接过，说话声音温柔了不少呢：“雪儿啊，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早点儿睡吧，不用等我了！”    言午同杨桃相视一笑，甚是会意，你这都跟人家睡觉了，还给别人催婚，真是搞笑。他们就看着他们在电话里腻歪了好一会儿，笑而不语。    “女朋友？”    “嗯，我还年轻，言老师，你再不抓紧时间，你可是就要跟小言午有代沟了哦！”他调侃着他道。    他谜之一笑。    “对了，言午哥哥，目前应该还有不少女粉丝为你守身如玉着呢，你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机会的呢？”舒浩还真是会玩，“改天我给你组织一下！”    杨桃叫了几声：“汪汪汪，舒浩可是认识杨迢的。”    “我现在还不急，缘分该来就来，不来也不可强求的。再者言午和你不一样，言午算是个艺术家，所做的一直都是自己喜欢的事，没有负担，我每每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那便就像是我的爱恋一样，那样很好。”    “那你就要等着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的吗？”他说着刚吃一口菜，就隐隐觉得身体某个部位一阵痉挛，除了杨桃，连他自己都没太在意。    “舒浩，若是眼前是良人，自当好好珍惜！有的话就不该搁置，往后的路谁也说不定的。”    “我也不急，待到我带领着我的兄弟们让我们的公司再强盛一点儿，冲进了全国前十强，我再考虑成家的事，比起成家来我还是更看重我的事业。言午哥哥，待到再过几年，我到了而立之年，我一定会实现这个目标的。”他笑道，自信满满。    “名利那么重要的吗？”杨桃很想问一句，为了这个，没日没夜，一点儿也都不顾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健康，你真的不后悔的吗？    “人生还很长，年少有为，名利双收，年轻时候我也尝过，而立之年我就觉得人生其实不该是只为这些的！”他微笑着摇摇头。    “我还不够，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才是我程舒浩！”    “等你到了那个年纪，便就会明白了的！”他轻声道，制止住了他拿酒杯的手，“少喝点儿酒，伤身！”    “没事，今儿我高兴，你让我喝，让我多喝点儿！”他笑道，“好久没有人能听听我说话了，言午哥哥，舒浩就想跟你说说话。”    言午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静静地看着，听着。    “言午哥哥，你觉得舒浩是不是很优秀的呢？我就是靠着自己，白手起家闯出来的一份事业，还有了一大帮兄弟，那都是我自己得来的，跟其他的什么都没关系的！”他可能有些微醺了，甜甜知道他的酒量一直都没很好的。    “言午哥哥，他们都说程舒浩从小就优秀到大，好像我付出那么多的努力那么拼命的工作都无关紧要，好似我程舒浩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果然应了那句诗，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浸透了牺牲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言午哥哥，我好羡慕你，羡慕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为什么我就不行了呢？为什么我不行呢？”    狗狗竖起耳朵听得不明所以：你还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的吗？    他抬着清明的眸子看着醉意满满的舒浩，平静地问了句：“那你想要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做好，要把一切做好，好似…能把所有事情做到至善至美，好似我也只能这样去努力，不然，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干些什么！”他将额头抵靠在桌面上，嘴里喃喃道。    “你曾经特别想干过一件事的吗？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责任，就是纯粹地想去干一件事，为自己，向心而行？”他站起身把杨桃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有，有，不，没有了，没有，我就是想带着我的兄弟们闯出一片天，就这样，大家都快乐，都能开开心心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舒浩，舒浩！”他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背，见他已经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便将他扛到了他隔壁客房的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后，轻轻关上了门。    杨桃瞪大狗眼睛略带疑惑地看着他，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轻浅一笑：“喜极而悲，有些悲伤就是这样没有缘由的。人总是这样，随他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汪？”    “你要帮我收拾的吗？”    “汪，我还是只负责吃就好。”    收拾完毕，他也进了卧室，只是没有立即入睡，坐在书桌前静静地待了会儿，他鲜少在夜间玩手机的，今日倒是难得坐在神圣的书桌前一本正经地玩起了手机。    杨桃好奇房间里的光，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汪！”    “耳朵这么灵的吗？”他笑道。    “汪汪！”她仰着头看着他，这模样活像一个小不点儿孩子想看他的手机，探探他的秘密。    于是乎，他很善解人意地将她抱进了怀中，和她一齐看了起来：“还记得你以前的主人吗？”    “汪！”    “你倒是忘性大不认生，我一带你走你就乖乖跟着我走了，她还让你记住了我的样子了吗？”他轻笑道。    “汪！”    他此刻拿着的是他以前的旧手机：“这个手机是我以前还是穷学生的时候，写过一首歌换来的，不过后来我看她的手机比这个好，也就自个用了！”    “汪！”    “里面有好多回忆的呢，看看，满满的都是你。”他的手指一张张划过，狗狗的照片很多，杨桃知道那是桔子。    “汪！”    “还记得她吧？杨桃！”他轻笑着手指停留在了这有人的一张上，“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也跟她在一起了那么久，貌似我觉得还是不能了解她，忽近忽远，忽冷忽热，忽尔活泼，忽尔忧郁，就像天上的云一样千变万化着，让人捉摸不定。”    “汪！”    “我和她，恋人谈不上，朋友又显得不足，我至今仍不清楚那究竟是一种何其微妙的关系。”    “汪，是啊，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微妙的关系的呢？可能这便就是那种冥冥之中偶像同粉丝之间的微妙联系的吧！”    他从抽屉的格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这是她当初给我写的qq号，差不多快忘了的，现在想起来了。”    “嗯？”    “你看，她到现在都还没同意我的好友请求！”    “汪，她自从离开学校之后，就再也没登过qq的，真是命中注定的啊。”    “其实我偷偷进过她的空间的，不爱拍照的姑娘，动态一发就是一大长串的日志，开始还能看，之后日志篇数在增加，不过或许是加密了，故意不让人看的。”    “汪！”杨桃哀伤啊，两只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好了，睡觉了，你也去睡觉吧！”他微笑到。    “汪！”    言午晨起较早，他进房间看舒浩的时候，舒浩还没有醒，他走近一看，整个半边枕头都是湿的，正值秋高气爽，应该不会这么热的，他单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温度不高，应该没有发烧。    待到他准备好了早餐，才来叫醒了他。舒浩睁开惺忪的双眼，伸手弄了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禁手掌心湿润了一片。正要起身，胃里又是一阵痉挛。    “没事，以后再不逞能多喝酒了！”他勉强起身笑道。    “吃早饭了吧！”    “好！”    舒浩刚洗漱完毕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早饭自然没有吃，言午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就知道这该就是他的常态了吧。    “好了，我也要去公司了，你在家别捣乱啊！”吃完饭他摸摸她的头，笑道。    “嗯嗯！”杨桃乖巧地点点头。    日子就是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他也愈发地波澜不惊，杨桃也都被感染得近乎于波澜不惊了。屋外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兜兜转转又是几个轮回。    一份平静又被一个消息打破了，貌似一切都在以既定的轨道运行着。    程舒浩先生得癌症去世，享年三十二岁。    言午先生特地为他写了词，谱了曲，那夜，他推掉了一切事务，整整为他弹奏了一整夜，那不是歌，那是言午先生为程舒浩写的歌。    行云流水的日子再往后快进六年，新闻上报道某城的一辆公交车发生巨大事故，车内数名人员伤亡，目前正在统计中，已经有不少是一动不动地被担架抬出去的。    他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关掉了这则新闻：“生死无常，人生总要有那么多的意外发生。”    再往后他看不到，她却记得，从前有一个人，然后她死了。    狗狗近来真是也有点儿老了，愈发得迟钝了。主人喊了她半天，她都没有反应。    “杨桃！”    “嗯？”终于狗狗抬起头看他了。    他一如往常将她提溜进怀中，站到了窗前，微笑着看向远方，只是少了以往很多的絮叨，仅留下了沉默的寂静。    突然门铃响了，他放下她，前去开了门，是个年轻的快递小哥，看这样子，貌似还应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您就是言午言先生的吧？”手里抱着一个小盒子的少年问道，他一脸阳光洒脱的笑意，眼神中还藏着一缕不羁，除了神态，眉目间像极了一个人。    “我是，你是？”    “言叔叔，我可也是你的忠实小粉丝的，很爱听你的歌的，你先给我签个名吧！”少年愉快地说道，好似觉得他一定不会拒绝。    “哦，好，是这儿吗？”他笑着指着快递上的包装纸道。    “不是不是，我是要签名的，来，签这儿。”少年放下盒子，递过了两张明信片和一件白衬衫。    “你是送快递的吗？”他看着，问了句。    “当然是啊，我是受人之托，特地给您送来的，而且这个人你绝对认识的，不然您的地址我怎么能知道的呢，是吧？”    “是谁？”    “您先帮我签个名，就签在这儿背面，两张都签了，还有这件衣服，签好了，我就告诉您！”少年小小年纪，却还精明得不行啊！    言午想了想，拿起笔在那儿签下了名字：“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他还来过你家的呢！”少年摘掉了帽子，仍旧笑嘻嘻地不回答，“我可以进去看看吗？看看他告诉我的和真实情况是否一致？”    “汪汪汪！”杨桃冲着他叫了，“你是忽略了我作为一条狗存在的意义了的吗？”    “这小家伙还在呢！桔子？不对，该叫杨桃的吧！”少年俯身将杨桃提溜进了起来，“你都多大了啊？比我年纪都大了吧？”    “汪汪汪！”杨桃很想咬咬他。    “咳咳！”言午先生看了看他。    “哦，不逗你玩了！”少年一笑，将她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