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p1()</script> ? 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人轻薄的衣衫,柔顺的狗毛倒是无所谓,露水如同落在荷叶一样滚圆滚圆地滚落下,不曾入内。一人一狗悠闲地漫步在这桃林间,怡然自乐。 花香氤氲,却不馥郁;花开繁盛,却不争炫。置身其中,让人分不清了现实和梦境,现实的桃花林,还是梦境中的桃花源。 狗狗扬着小短腿追赶着半空中飞舞的花瓣,如若扑蝶一样轻快,不时扑棱的动作又惊起了地上的尘瓣,惹得花儿、树儿、风儿以及人儿都不由得哂笑。 当然这是一般狗狗干的事,像杨桃这种已然懒散得看破红尘似的狗狗才不会干这种事来取笑于人的呢! 况且在他眼里,本也不需要的。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聆听花开的声音,蜂蝶的振翅声,以及花舞花落的声音…自然之声巧妙得需要你很是有心用心的。 不知转了多久,转得杨桃都眼花缭乱了,他却还是乐此不疲。她眼神那么好的,都已经耸拉下耳朵跟不上他轻快的步伐了,只能窝到一旁的树下,等待着他喊她回家吃饭。 狗狗就是比人舒服,可以肆意地躺在尘瓣里打滚、睡觉,还没人侧目,反而会得到理所应当的宠溺的温和笑意,人就不能这样随性了的吧! 灵感便是由此而来的吧,他回来寻她的时候,嘴里已经开始哼唱了,而且这个调子她仿若早已经在那朵云那里听得多到耳朵起茧子了。 是的,她是因为这首歌才真正知道言午的,这不是她听他的第一首歌,却是她最爱他的一首,也就因为这一首,自此她有了最喜欢… “汪汪汪!”她叫了,不过他只当她是知晓了自己在寻她的明示。 “走了,回家了!”他拍拍手,呼唤着叫她过去,她还真就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兴奋地叫唤了半天,他都不知道她是在夸他刚才的调子好听悦耳舒心! “汪汪汪!” “很高兴的啊?怎么比来了灵感的我还开心的啊?!”他蹲下来摸摸她的头笑道。 “汪汪…汪!”赶紧回去作词作曲去,我等着当你第一个此专辑的听众。 “饿了?” “我什么时候饿过?” “渴了?” “我什么时候渴过?” “既然不饿不渴的话,免了也无妨,我要去创作了,你自己找个地方玩啊!” “你这…套路挺深的啊!” “乖!” 于是乎她就只能一只狗玩了,一直玩过了两顿饭,没办法,主人灵感来了,那波涛汹涌得任什么挡都挡不住。她深刻地记起来了,杨桃那晚灵感来了,笔尖哗哗不停,那真是叫废寝忘食,乐以忘忧,不知天明将至眼前。 那夜,她魔怔了一样,应该同吃了兴奋剂的效果差不多(尽管我没尝过),愣是一夜未合眼,一夜未停笔。直至早晨七点半的闹钟第三次响起,她才惊醒过来,惊吓得以为自己方才是在做梦。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思考了一会儿,不敢置信地掐了掐自己,才迅速洗漱奔向公司,她恍惚地以为自己真是在做梦,一天过后,她才确信那不是梦,果然被领导骂了,不是睡觉是觉得自己在做梦的状态。 紧接着的晚上她居然又失眠了,明明时间不够用,很需要补充睡眠的,可她脑袋里就是有根紧绷着的弦,死活让她睡不着,让她的大脑难以迷离放松,保持着过度的亢奋和紧张。 于是就这样为了不浪费时间,她就继续写作。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过度猝死。 幸好周末不用上班,幸好还有要上班的局限,不然她说不定真的就如此无休止地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猝死了。 想到这儿,杨桃立即跑到了房门口,在门口有节奏地叫唤着:“汪汪汪!” 第一声,里面没有动静; 第二声,里面仍旧没有动静; 第三声,门开了,他一把把她提溜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道:“好了,本专辑第一首歌初稿词曲大略完毕!” “汪!”狗狗也咧嘴笑着。 “汪汪汪!”他提溜着她的两条腿转了一小圈后才将她稳稳地放落到地上了,弯腰对她道,“杨桃,明天咱们继续出去走走,我很喜欢这儿,你喜欢吗?” “喜欢,我也喜欢!”她“汪汪”地点点头,“我最喜欢了!” “呀,师父,师父,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变不回去了?”甜甜看着自己这个不是狗狗的模样惊叫道。 “你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吗?什么叫变不回去了?”天空幽幽飘来一个声音,飘到了她的耳畔。 “不是啊,我……变不成狗狗了,还怎么潜伏到他身边去啊?” “甜甜是你的本体,你终究还是你的,这变身也是要有期限的好不?就你这三脚猫的道行,你还想全然变成其他的副体啊!”说着他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因为你现在只修炼了三天,所以在你的一天内最多只能有三个身份,每个身份若是持续三分钟不间断便会自动恢复本体。” “三分钟?” “你的一天是二十四小时,不过是别人的一生,以人类的平均寿命算下来,大概他人的一年便是你的十八分钟!” “那也不太对啊,我最近才变回本体了一次的,也就从初春后不久到现在的暮春,一个季度三个月。三分钟?三个月?十八分钟?一年?”甜甜掏出手机算了半天才豁然开朗,“我知道了,一年十二个月,我的十八分钟代替了正常时间的十二个月,那么一分钟就代替大半个月,三分钟就是大概两个月。” “……” “那还不对啊,我期间变成过好多东西,怎么也超过三种了吧!” “收回你有七十二变的瞎想好不好?” “我那明明…好吧,是瞎想!” “……” “这么一看,你说得不错!” 一记毛栗差点儿让她重回副体的狗样子了。 “你就是来搞笑的!” “没错,我就是来搞笑的!”她大言不惭地回答道,“只是,我要怎么跟他说啊?” “你继续搞笑去吧!” “师父,你知道不?有一个词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朽木不可雕也!” “对!” 又是一记毛栗,让她触电般地抖了三抖后她妥协了:“好了,我想办法,想想想!” “时间是笔账,再糊涂也得算!” “我什么时候还可以继续变回去啊?” “看来你还真是当狗当上瘾了啊!” “也没有啦,那主要是要看狗狗的主人是谁了?也不是,还是人好吧,有自主支配权。那次居然有人说要把我送去和其他狗狗联络感情,那可着实把我吓到了!” “一分钟!” “好嘞!” 深处在这诗情画意之地,甜甜摇袖一挥,顿变衣炔飘飘,小时候披着的床单成了柔雅古典的古装衣裙,她对于自己这个新造型还是挺满意的。 晨起,他四处搜寻着杨桃,半天愣是连根狗毛都没找到,是啊,能找到那才见鬼了呢! 正此时,有人扣响了他的门扉,拉开门,映入他眸中的只有一个黑发青衣的白皙女子,不浅不淡远山眉如黛,眸眼盈盈灵动清丽,粗袖宽宽双手叠放,通体温婉雅致。 “你是?” “言先生的吗?”她声音轻柔,却不显矫揉造作。 “是!” “我是你这间旅居处的负责人尚姑娘!” “尚?” “对,我姓尚!”她递过了一张名片,对于伪造她的身份的事,他从来都是滴水不漏,而且就她一个念头的时间内,她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就从前到后设置好了一切,这是真的强,甜甜何时才能到达这种地步的啊? “尚姑娘这是?”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礼貌地还了回去,问道。 “此次恰逢我们旅居所周年庆,为了答谢言先生对我们的旅居社的光顾,特地由我在这半个月内陪伴先生进行一场桃源之行。” “不好意思,我不太需要这样的向导,山水之乐自藏在心!”他很是礼貌地想要拒绝,把这个温婉的姑娘差点儿气得原形毕露了。 “诶…言先生,你可以考虑一下的,我们这是免费的。”她说罢便想闭嘴,随即换一个理由,从包中取出了一套儒雅的男子古装,双手奉上,婉求道,“言先生,我们最新的理念是将此处打造成渊明先生诗中的世外桃源,可以供得更多的人在此卸下繁重行囊,怡然自乐,山水最能宜人心境,宽人心扉。您是第一人,可否帮我们这个忙?” “世外桃源?” “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当今这个世界,自然是比战乱时的秦好了太多太多。不过在如今这样一个时代,人们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各种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压力,每日愈发难以喘气。也不尽是社会风气上的浮躁,所谓趣舍万殊,静躁不同,更多的应当是人心浮躁了的吧。”她看着他,眸中多添了些许忧郁。 虽然她说得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思路也是紊乱不很清晰的,但他还是请她进了去,还给她沏了杯茶,着实让她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尚姑娘,请!”他倒出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将一杯推至到了她的面前。 热气腾腾上升仿若是隔在他们之间的一层雾气。 她含笑接过,左手两指钳至杯侧,右手轻托杯底,回了一句:“请!” 他动作轻慢,杯沿轻贴唇边,茶香掩面,眉梢间的褶皱稍纵即逝,却映出了那双平静眸子中的迷离。甜甜想或许是自己的某一句话牵动了他的心绪,他才将自己留下来的。至于是什么,你想知道的话还是你自己去问吧。 突然间,她想:高处不胜寒,是否是如今的他只是掩埋了年少时的轻狂,才表现出得波澜不惊,掩埋掉了并不代表就没有了的吧!――他也迷茫着。 “尚小姐知道我是什么人的吗?”他轻抿一口茶,淡淡地问道。 “知道,言午,音乐人,”她笑着回答,“一代人的青春,我听过你的歌的,也很喜欢!” “我是你们的青春,其实你们也是我的青春的,谢谢!” “该是我,要代表所有听过你的歌喜欢你的人说一句谢谢,谢谢你让我们的青春有独属于我们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歌相伴!” “青春再绚烂也终究会逝去的,你看,当时我来的时候刚好是初春,桃花朵朵繁盛,如今雨打花凋。”他的眸子投向窗外的那片林子。 “如今社会瞬息万变,尤其对于艺人而言,人们也愈发追逐于流行潮流,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该去追随自己的心还是随波逐流地去沉溺于那所谓的流行元素中。浮躁之气蔓延,我想言午先生放弃本可以继续顺流扶摇直上的好时机,来到这里,该不是只为避秦时乱吧!” “为何不呢?”他清浅一笑,“我本人其实是不太喜欢聚光灯的,后来多了,才习惯了的,可是现在竟又莫名地觉得刺眼了!” “可是高处不胜寒了?” “我以为你会觉得是网络愈发发达,歌手艺能愈发多样化,名气大的也越来越多,我是怕了的呢!怕,尚且不至于的,就是心里有点儿乱,有些许…茫然的吧!”他在她面前展现出了眼中的迷离。 “茫然?” “之前其实也有过的,只是现在愈发强烈了!” “不知道单纯地埋头写歌,做音乐会不会有出路?” “或许,大概,也许的吧!”他一词一顿。 “如果真的没有了出路,你会怀疑从头到尾一切的意义的吗?” “意义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很深奥的哲学问题,我不清楚,不过也不想太清楚,那不该是我追寻的吧。现在,趁我在我尚还有能力的时候,继续为着,自己喜欢的事,再多一丝坚持,万一呢!”他微微一笑。 “言先生,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她真的是努力了一辈子,然后最终还是没有出路,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着。”说完她觉得自己不该传播如此丧的思想,话锋一转又道,“她…是个例外的吧,不,你会是个例外的吧!” 这反转得把她自己都倒糊涂了,到底谁是个例外的呢?以往那么多的人物,是成功者是例外还是失败者例外的呢?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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