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上青天》第七十八章 花开落宠辱不惊

    <script>p1()</script> ?    “言午哥哥，言午哥哥！”男孩跑得气喘吁吁的，一来就递过来纸和笔，要签名的呢！    “别着急！”他轻声道，同他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先坐会儿！”    甜甜很贴心地递过了一瓶饮料，越看越眼熟。    “言午哥哥，我可喜欢听你的歌了，真是太崇拜你了！”男孩喝一口水，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白白的衣服上沾染了些泥露，有点儿像从泥堆过来的。    活脱脱一个调皮的小破孩，一点儿都不似那个乖巧听话懂事从来不让家人操心的优秀小学霸程舒浩好吗？    “很高兴你能喜欢！”他欣慰地笑道。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都还以为你肯定走了呢，没想到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甜甜一说话，男孩才注意到她，随即自我介绍着：“我叫程舒浩，家不在这边，今天刚好过来参加作文大赛的，我知道言午哥哥在这边，所以就试了一下。本来时间我已经算好了的，奈何我妈妈说有事非要提前回去，我费了好大劲才跑过来的，我是真的很想见言午哥哥的，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我怕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年纪轻轻还挺有眼光的，将来前途必定不可估量！”甜甜道。    “你这样哥哥真的很感动，但是那你背着妈妈出来就挺不对的了。”    “是妈妈，她本来都答应好了的！”他倔强道，甜甜还未曾见过他调皮的样子的呢。    “这样，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看样子又要下雨了，你用我手机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我家离这儿不远，刚好今晚你就去我家吧！”    “真的吗？”男孩瞪大双眼，尽是不敢置信。    “当然，前提跟妈妈承认错误，好好说话！”    “好！”    甜甜还真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说好了之后，他便带着男孩回了家，还亲自下厨做了菜。她都还没吃过的呢，半路杀出来的程舒浩居然先她一步尝到了，真是不可原谅。    难怪舒浩也这么喜欢言午的，原来还有这层渊源的啊！她要是舒浩，一定也会喜欢他到喜欢得无可救药的吧，说不定长大后嫁给他的心思都有了。    男孩临走之前，小五还送了他礼物，迄今为止，他都还没正式送给过甜甜礼物的呢？哼，她不服气。所以，一整个周末，她都只理桔子，不理他了。    “你在想什么？”她还是要同桔子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发着呆，然后好奇地叫一声，呸，问一声。    “我在想未来！”他偏过头看着她，“你有想过你的未来吗？”    谈及这个问题，甜甜也该是回想一下自己的大学时光，想了半天回了一句：“我好像没有未来，要什么未来的啊，真是的，这个话题对我来说太沉重了！”说罢低头逗着桔子。    “沉重？都这么多年了，我还尚且不很了解你的呢！”    “没什么需要了解的，了解，了结，寓意不好，现在这样挺好的啊，顺其自然，以后再说以后的话，你说是不是啊，桔子！”她没心没肺地说着。    “感觉你这个人时而特感性，时而又特没心没肺！”    “要心何用？所谓，心不动，则不痛，做人就该没心没肺点儿的，那才自在！”    “马上就要毕业了，你说我该走怎样的路呢？是医生还是？”他也不是不曾迷茫过的。    “我觉得你问我还不如问它吧！”她笑嘻嘻地把玩着桔子的爪子。    他淡淡一笑，继续略带忧郁地张望着远方。    甜甜在心里打着坏主意：师父，你说如果我全力支持他学医，世间会不会多一个言午医生的啊？    尚帝：随便你，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甜甜：那…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吗？    尚帝：你随意。    甜甜：喂………    尚帝：一个人若是想做一件事，那是可以有千百万个理由的，这千百万个理由中总能为自己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彻底说服自己的借口的。    甜甜：那就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意思了？    尚帝：…    甜甜：哈，那就让我来看看人的决心意志到底可以强大到几何？    “说真心话的话，我觉得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并且网络这个东西忽高忽低的，你这…再者，医生多好啊，救死扶伤，那可是很稳重的事业，我就喜欢医生，不喜欢那些个花花肠子。”她不明所以、不判时局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着，然后就…    “我就是想干自己喜欢的事的，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的，只是喜欢，你明白吗？那种感觉，音符、文字就像跳动一样牵动在我的心上。”    “可万一那并没有出路的呢？万一那是一条不归路的呢？你会后悔的！”    “妈妈他们都没有那么反对我，你为什么这么反感？”那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一脸不服输地看着她问道。    “我…”甜甜抿着唇，红了脸。    “你有没有遇到过那么一件让你心动的事，当你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像是谈恋爱一样舒快，沉浸其中，你仿若觉得那与你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没有！”她决绝地回答着。    “这样一件事，也和倾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没有，爱人我都觉得不值得！”她脱口而出，语气重重，之后瞅了瞅他，不说话了。    “你之前是不是失恋过？”良久他轻声问道。    她皱着眉，偏过脑袋，不说话。    “那就是是了？”他轻声问道。    “是这样的，就只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她坐直身子，一气呵成对他道，“就是我之前喜欢过一个男生，他阳光开朗乐观浪漫，我改变了很多才和他在一起了，然后他为了什么不要我了，就是这样，没了。”    “嗯？”可能她说得太过简略了，他还未曾参破，你这敷衍得根本就没什么可参的好吗？    “喜欢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人，然后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渣的人，然后就觉得所有和他有一丁点儿相似之处的男人都是不值得的，然后…没了，就这样。”她终于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说得这么顺畅，说完她就笑了，“对，就是这样，没了！”    “嗯？你还爱他的吗？”    “心碎了，如你所说，现在没心没肺挺好的！”她昂起头道。    “他是干什么的？”    “他想当明星，也喜欢唱歌，想要深受万人追捧。我太高兴了，他一辈子也没做到！”可是她的语气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愈发显得忧悲。    “放下吧，向前看！”他也只能如此安慰道。    “好吧，你跟他一点儿也不一样，你很好的，喜欢你绝对是一件值得的事！”她语气平和了些许。    他浅浅一笑：“所以你想要我当医生，治愈你？”    “治不好了的，小五，做你想做的吧，那是对的，一定是对的！”    “谢谢！”    “谢我干嘛？我该是个大损友的！”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很快乐过的啊！”    “煽情的话都留到歌词里去吧，我不听。”    “你不想听的吗？那就不煽情好了！”    “我发现你的脾气是真的好啊！”    “此话怎讲？”    “我这么无理取闹，你都一点儿不生气的吗？我之前有个朋友特喜欢你…一个歌手，只要有人说他一点儿不好，寡言少语的她就非要跟人家争半天，一点儿不甘示弱！”    “善者不辨，辩者不善，其实没什么的，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是人该就不会太过完美的，有人很喜欢的同时，伴随而来的不喜欢自然也是不会少的！这世上的人太多了，要做到让人人满意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觉得也没那个必要的。”    “小五，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从一开始，所有人都在反对，父母反对，同学朋友怀疑，在网上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响，你现在是否还会继续去坚持？”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真会有一天，没有其他人再听我的歌了，但是我还是会做下去的，因为这个世上至少，也总还会有那么一个人，始终也都是我最忠实的听众的。”    “那个人便就是你自己的吧！”她觉得这话是如此似曾相识的呢！    “是啊，就是想写的啊，自己想！”    “为了自己活了一次！”    她大概终于明白迢迢喜欢他的原因了，那也不仅仅是对其才华的惊羡，这世上有才华的人那么多，她为何偏偏就独钟于他，奉之位一生的信仰了呢？    两个字“共鸣”，思想上的共鸣。    “你说你舍得把桔子送给我吗？”她笑道。    “那你得问它愿不愿意了呢？”    她按着桔子的头笑道：“瞧，它点头了！”    “那不行，来，桔子，咱们该回家了！”他拍了拍手，乖巧在她怀中的桔子立即不乖了。    她咳嗽了一声，强制按住它道：“咳咳，好吧好吧，我要养你肯定没得狗狼给你吃，指不定就把你饿死了，你还是跟着他吧，以后也吃香的喝辣的！”    桔子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跟着他就屁颠屁颠地回家了。    他们走远了，她重新坐回凉亭，凉凉的风从她身侧吹过，目视远方，眉目含笑。    之后随着一首古风味浓重的“木乔雪”发行，可以不夸张地说让他红至了大江南北，那段时间这首歌成为了多少人钟意的手机铃声的啊！一个二十出头的还在上大学的小伙子，瞬间走红于网络。    那一代的中学生mp3、手机音乐里横行的皆是包括他在内的网络歌手，那又是一代人的青春，那个时代的潮流。    甜甜一度觉得自己要是有他这等成就，尾巴早就翘上天了，迢迢的话，也说不定的吧！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有必要偷偷跟他见面了的，或是还是不见面的好。见面也只是匆匆一眼，他好像也是越来越忙了的。    于是乎甜甜觉得自己可能有必要再换个身份了。杨桃是他的…也就算是个朋友的吧，虽然她那天晚上涕零泪下地表了白，他也安慰着没说不答应，可是也没说答应的啊！    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的确还是挺大的，而且是越来越大了的，有些遐想还是遐想的好。    甜甜再见到桔子的时候，惊呆了：“你咋成这个狗样子了？我都不敢抱你了！”    再看看它的主人，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如此沧桑了啊！    “前段时间太忙了，我正要带它去修理一下毛发的，一起吗？”他说道，声音还有些嘶哑。    “哦，行，我反正也没事！”她牵过了桔子，同他一起走着。    一路上，他都挺沉默的，弄得甜甜觉得气氛分外怪异。    “发生什么事了？”出于关心或是好奇她问道。    “这个社会真是没那么简单的！”他叹了口气，以嘶哑的声音愤愤道，“我也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关键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血创作出来的东西被这么对待，我心疼！还有那些恶心的人，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编谤我的，真是受够了！”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就像是桔子，一会儿的功夫就又能干干净净的了，这儿虽然打了结，但耐心点儿也总是会解开的！”她不是个很会安慰人的人的，而且关键是她没良心地觉得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社会上鱼龙混杂，这些大概都是见怪不怪的常事了的。    “你没经历过这些，你不懂！”他语气淡漠。    “你觉得我像是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朵的吗？小五，你根本不知道你比一般人幸运了多少？你这些都算什么的啊？你至少还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的，可是…”听到他说那句话，她不自觉地有些恼，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不说别的，你知道有个女孩子用了一辈子，搭上了半辈子的性命，也没能达到你现在千万分之一的地位声望的吗？你知道她半辈子连一个骂声都听不到的绝望的吗？”    四目相对，他紧蹙眉头，她紧咬下唇。    “我也不是想跟你诉什么苦，本只是想找个人倾听一下罢了，仅此而已。”他淡漠道。    等到甜甜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桔子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一拍脑袋，再细看网络上那满天纷飞三人成虎的谣言，还有一系列盗版贩卖粗制滥造事件，的确该挺替当事人委屈的。    甜甜暗叹：你咋还是说话不过脑子的呢？刚才都说得什么话啊？不安慰一下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真是，笨蛋！    这算是吵架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