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
纪家庄园里,听着这句小说电视剧里出现过无数次以上的烂熟台词,粟薇薇半晌无语。天知道她就跟纪程然在巴黎游了两圈,刚回到酒店就被两个墨镜老兄请上车,再然后就到了这座宽敞华丽的欧式庄园里。
眼前的男人,约莫六十岁左右,两鬓头发微白,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睛处一直到了嘴唇,就好像被人用刀子生生在脸上划下来一样,透着一股诡异和可怖,光是看着,她都能想象到伤成这样的剧烈痛苦。
他自称是纪程然的父亲。
粟薇薇刚开始不知道对方找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可在纪远东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她真的无语了很久。
“那个,伯父……”
纪远东示意手下将一张空白支票递给她,粟薇薇受宠若惊地接过,看了眼空白数额的一行,咂巴了下嘴,重新看向纪远东:“伯父,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纪远东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只要签了这张支票,无论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拿着钱滚蛋彻底离开我儿子的身边。不然……”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留下一个悬念,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压力迎面压来,粟薇薇拿着支票的手,轻轻颤抖了下。
她跟纪程然,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他们快一年没有见面,这一次在巴黎相遇也纯属巧合。也就今天让他带去游玩了几圈而已。虽然她对他的确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两人之间,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个伯父,纪程然知道这件事吗?”粟薇薇迎着压力抬头望去,她敢打包票,纪程然肯定不知道。
旁边站着的保镖忽然举起手枪顶在她的眉心上,恶狠狠道:“让你签就签,再废话就别想活着出去。”
她身体瑟缩了下,察觉到对方毫不掩饰散发出来的杀气,终于也有了一丝害怕。
“我签了,你们就会放我走?”
纪远东微眯着眼睛,折射出一道冷光,“签了,你还有一线生机。不签,你可以试试结果。”
对方身上陡然爆发出来的血腥和毒辣,让粟薇薇硬生生地哆嗦了一下。
身体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会本能的产生一些预警。而现在,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恐惧,让她千万不要招惹眼前的男人。
原来,纪程然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
难怪,性格会那么怪癖冷漠,在这种嗜血无情的家庭中成长,他能够养成今天的性格和能力,足以看出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虎视眈眈的冷血目光盯着她,谨防她耍什么花样。
粟薇薇硬着头皮看了眼支票,在心里踌躇了许久,终是从桌子上拈起一支笔,颤颤巍巍地在支票上写下了一个数字。
保镖立即过来把支票抽走,毕恭毕敬递到了纪远东面前。他低头一看,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狮子大开口,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纪远东怒喝。
“十亿美金而已,难道纪伯父觉得程然不值这个钱?”粟薇薇心里有些不舒服,迎着那道吃人的视线,不得不鼓起勇气回答他。
“在我眼里,程然是无价之宝,伯父想让他离开他,总得拿出相应的价格吧?这十亿美金已经是打了折扣的,对我来说连个零头都不算。”
嘴上说得硬气,实际上她早就心虚死了。
十亿美金?她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去抢劫了!
但粟薇薇也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在她心目中,纪程然真的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他的存在,是独一无二。
跟纪远东辩论,就看他到底是否真的在乎自己儿子了。
粟薇薇在打赌。
很快,她就发现她输了,因为纪远东直接就将支票丢掉,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然后挥手招来那个凶神恶煞的保镖,“把她做了,收拾干净一点。”
“是。”保镖一点都不惊讶。
看着这两个男人三言两语就决定自己的死活,饶是粟薇薇心理素质再强大,此时也不由慌张了:“你们……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杀人偿命,你们敢杀我,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纪远东冷笑:“拿警察来威胁我?”
那保镖凑近她,从身上拿出一支注射器就要抓住她,粟薇薇逃无可逃,身体拼命往沙发那边挪去,可不消片刻,对方就已经抓住了她纤细的小胳膊,用力一拽,粟薇薇就被带到他面前。
闪着狰狞银光的针尖,眨眼便落在她手上。
“住手!”一道冷喝骤然响起。
“程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粟薇薇恍然间升起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希望,立即朝着他的身影大喊起来。
说话间,纪程然已经飞快过来,身影如风,眨眼间就到了保镖身后,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个过肩摔狠狠往后面摔去。粟薇薇只觉得头顶一黑,转瞬一个高大的人影便出现在她前面,身体往前撞去,毫无意外地撞进一个坚硬广阔的怀抱中。
躁动不安的心,倏然间平静下来。
纪远东气得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一声喝下,从外面涌进来二十多个持枪的保镖,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纪程然和粟薇薇。
对于他的动作,纪程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冷眼斜睨着他:“你我之间的斗争,什么时候需要无耻到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都牵扯进来?”
“不相干?”纪远东沉着脸:“看不出来,到现在你还想护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程然低头看向粟薇薇。
“我都跟他说了是误会,是他自己不相信的。”粟薇薇无比委屈地说:“谁说我要进纪家的大门了,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清冷的眸,迸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纪远东看着儿子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不怒反笑:“阿忠,把那支票给他看看,让他自己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接过阿忠递过来的支票,纪程然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微讶的目光便看向了粟薇薇。
“呃……他让我拿钱离开你,说我要不签就不放我走。所以我就随便写了个数字……”她紧张地看着他,生怕纪程然也误会了。
岂料,他居然淡淡一笑:“这个数字,少了。”
“啊?”
“我就值这个价钱?”
“当然不是。”她立即辩解道:“你是无价之宝,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不写那么多,只是怕他支付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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