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时,宁桎已经拽着季安的衣领将她整个提了起来。
季安的两条胳膊柔弱无力地搭在床上,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宁桎见状双眼瞳孔猛地一缩,维持着动作怔愣了足足几秒,才阴晴不定地松开了手,转身一脚踹在了墙上。
那一脚踢得很重,但一点都没有抵消他心头的他烦躁不安,宁桎突然很想抽烟,可看着病床上全然不像在演戏的女人,他忍住了直接抽烟的冲动,烦躁地抓了抓头,回到了沈婉秋的病房。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被捏扁丢在地上的橘子。
心底那点烦躁在瞬间被压了下去,宁桎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轻松的笑,大步走到沈婉秋身边,轻笑一声,“宝贝,生气了?”
不待她回答,捏着女人的下巴,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唇齿交接,激烈的一吻罢,他反手搂住女人曲线玲珑的身体,满足地喟叹一声。
他刚刚险些就中了季安的苦肉计。
这才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她季安在沈婉秋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般想着,宁桎将沈婉秋搂得更紧,似乎要将女人整个嵌入身体中。
病房里,季安仰面躺着,没了双眼后她的听力越发出色,光听脚步就能判断出来人是不是宁桎。
这其实还是归功于这些年来同宁桎的相处,虽说季安在沈家待的最多的还是保姆间和厨房。
但在那些年里,宁桎对她做的一道菜百吃不腻,每逢她负责做饭时,宁桎都会去厨房找她,霸道地嘱咐她一定要做那道菜。
久而久之,只要听到厨房口独属于宁桎的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她心中都如同吃了糖一般甜蜜。
可现在,她最不想听到的便是他的脚步声。
所幸,宁桎很快便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又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入了她耳朵里。
“你为什么自杀?”开口的是周默。
季安对他的疑问不做任何答复。
“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他顿了顿,“你怀孕了。”
怀孕?
季安的手颤了颤,她又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能在她肚子里待多久……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周默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她摸索着抓住周默的衣袖,嘶哑着嗓子问他:“你有没有……有没有告诉宁桎!”
“没有。”周默回道,他本是打算告诉宁桎的,可是他动了恻隐之心。
这女人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可以宁桎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地让她死去,腹中的孩子,应该是她活着唯一的盼头。
季安听到他的话,松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小腹,苍白的手指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周默沉默了半晌,答应她:“我不会告诉他这事,但我能做的也仅限于此。”
说罢,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季安在医院呆了足足大半个月,在这期间,宁桎再也没来看过她。
直到双眼拆了纱布,她摸了摸自己明明睁着却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钝痛。
出院后,她被张婶带去了另一幢别墅安置着。
但无人打扰的日子才持续了一个星期。
季安再次被人强行带离了别墅。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但空气中浓重的消毒水彰显着这里是医院。
季安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只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道:“人已经带到了,你们承诺的东西呢?”
“她的血型和肝源确定没问题?”另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
“没问题,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检测一遍。”
“沈婉秋!你在说什么!什么血型肝源!”季安不安地质问。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接着脸上带来一阵风,鼻尖嗅到若有似无的淡香。
沈婉秋带着一丝快意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楚家用东西交换了你的肝,你对我们来说,就是个交易的筹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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