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八百四十五章 欺负老实人(两章合一)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正文卷第八百四十五章欺负老实人晨曦第一束光升起,似拂过千年时空。
    米寿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即将大亮的天,满脸是泪,心里潮乎乎的。
    姑父,您别怕。
    如若有一天,您和姑母老了,不能陪姐姐,你们忘了吗?还有米寿。
    小将军哥哥要是敢对姐姐不好,我找他,让他把姐姐还给我。
    弟弟的家,就是姐姐的家。
    陆畔都……懵了。
    米寿忽然跑进来,和叔抱在一起眼泪吧擦。
    他做什么了。
    宋福生指了指书桌上的笔纸,“你瞅啥,写你的。”
    米寿被宋福生搂在怀里,也看着陆畔道:“哥哥,我们家一向先小人后君子,写吧。”
    陆畔坐在书桌前,攥着笔,却不知要写什么。
    据说,别家求亲,男女双方都是写礼单。
    女方提出要求,要一些聘礼,要一些傍身的。
    到他这,叔什么也不要,就要保证书,要和离书。
    他还没有成亲,就要先写和离书?
    陆畔终是下笔,一手刚正不阿的字体写道:承诺书。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亲笔写下“和离”二字。
    说实话,就连叔假设的那些场景,他脑中连画面也没有。
    他想象不出来,茯苓一把年纪,哀默大过于心死,跪在佛前,日日礼佛。
    更想象不出来,茯苓会被他关到后院,他不让茯苓出府。
    他只能想象出,茯苓到他下衙时还不回家。
    只能想象出,茯苓新词和小心思太多,他总是理解不透,怕茯苓一生气,就给他关在门外,不搭理他。
    这么一琢磨,陆畔认为,应该是由叔给他写张保证书,怎么能是自己写呢。
    这谁该保证谁呀。
    但他不敢提。
    陆畔看眼宋福生。
    只这一眼,就心软了,心里:唉。
    认命的开始动笔。
    因为他想起几位姐姐出门子时的场景。
    大姐,长女,头一个嘛。
    父亲在大姐出嫁那日,府里府外,张灯结彩,他那天却很沉默。
    到了四姐,莫老将军私下暗示,想为儿子求亲。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当时父亲和今日的宋叔是一样的心态。
    父亲拒绝了。
    父亲就是武将,本不应该嫌弃武将,却不想给四姐嫁到武将家。
    天下未统一,一将功成万骨枯。
    父亲说,莫将军的儿子一定会上战场。
    陆家不图别的,老四是小女儿,只图小女儿受夫家敬重,白头偕老。
    就命母亲寻相对门第低的家庭,哪怕是耕读人家。
    想必当初也和宋叔的心理一样。
    宋叔刚才说,不想让茯苓嫁他,是嫌弃他身份高。
    认为低嫁,能拿捏住。
    事实证明,不是低嫁高嫁,四姐夫是几位姐夫中最不堪的。
    他陆家有没有能力?不是照样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姐姐认命。
    四姐夫第一次很过分,她就立不住,性情太软,娘家能给出头又如何。
    恩,将来,他做父亲,他就……
    还没有成亲就要写“和离”书的陆畔,还没有成亲,此时就开始想象他已有了闺女,他将来是岳父该如何择婿。
    还别说,这么一琢磨,陆畔真就有了代入感。
    这“保证书”,这小作文,终于有了灵魂。
    陆畔带着一种“他自己会好好做女婿,恳请他将来的女婿也好好待他女儿”的心情写下:
    岳父宋福生,为夫、为父有多尽职。
    为夫,贫穷末路时,不离不弃。
    春风得意时,始终如一。
    待米寿如亲子。
    米寿,女方家的侄儿,心胸之宽大。
    以上,每一点,随时光变迁,似水流年,从黑发到银丝,从少年到迟暮,都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可岳父宋福生做到了。
    今日,陆畔,陆珉瑞将以岳父为榜样,传承,接力。
    陆畔不停地挥动着毛笔。
    以赞赏岳父宋福生为中心,构建陆家和宋家至此后是命运共同体。
    将来几十年,以夫妻恩爱关心,互相敬重体谅为价值目标。
    全面深入的阐释,如若将来出现各种问题,承诺自己将用开放包容,平等协商的态度处理矛盾。
    以岳父为榜样,向岳父学习,同时,创新,推进夫妻之间最有商有量的方式。
    争取让下一代自己的女婿,也能在向他求亲时,如他今日,真心诚意亲笔写下,赞赏岳父陆珉瑞的话。
    代代延续,也不要亏待他和茯苓的女儿。
    “回岳父大人,我写完了。”陆畔从书桌前,站起身,双手呈上。
    米寿正在洗帕子,刚才给姑父擦完脸,他还没有擦呢,闻言一顿。
    急忙扔下帕子,也想过去看看新鲜出炉的保证书。
    不,是必须要给他看。
    姑父老了,姐夫要是做不到,他还要拿着这保证书找到姐夫头上质问呢。
    宋福生瞅一眼陆畔,瞅眼保证书,一把给抽了过来。
    刚看几行,就在心里点头。
    唔,是事实。
    夸他的那些都是真的,好文采。
    只是看到后面,宋福生无语了:
    这个情真意切啊,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气他?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八字还没一撇,女儿都整出来了,要嫁人了。
    宋福生瞪视陆畔那张年轻俊俏的脸:在哪呢,你闺女。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有人掀帘子说话道:“干啥呢,谁在里头,咋比我蒸包子的起来还早。”
    啊,是米寿啊。
    米寿你起这么早,看来你是不想长个头了,人家那孩子,傻大个,都是睡出来的,你看你姐……
    马老太感觉不对劲,发现儿子也在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眯眼,又往里面细看:“艾玛,珉瑞,你怎的在这。这是早上还是又一天的晚上啦?”
    老太太真有点恍惚,看到陆畔,有种错觉,真以为自己昨儿太激动,睡了一天一宿。
    “奶。”陆畔打招呼道。
    宋福生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过一天,他去柳府又来了,我让他给写保证书,哪是那么好求亲的。”
    “啥、啥书?”
    马老太不管那事儿,立马从儿子手里抽出那几张纸看了起来。
    看完,她就:哎呦我天,闲的慌是不是?用孙女那话,怎么讲来着,有被害妄想症是怎的。
    没影子的事儿,按头让人家孩子给写。
    没发生的事儿,以她对陆畔的了解,人家孩子指定口头说了,不会那样,不会欺负她小孙女,完了还不行,让人家不睡觉编。
    陆畔他奶和他娘要是知晓,得心疼死。
    三儿这谱摆的,臭嘚瑟啥呀。
    意思两下,象征性的难为难为,将该说的话说清楚得了。
    “走,跟奶走,去米寿那屋,眯一觉去。”
    一宿不睡,白天不能写?
    宋福生拧眉:“我还没说完话,越是要成为咱家姑爷,越不能让他在这里住,咱家够没规矩的,不能再让外人讲究。”
    陆畔心里一热,攥了下拳,满心满眼在重点词上,他成为姑爷了,被承认。
    马老太不服气:“这不白天了吗?”
    “奶,稍等片刻。”
    陆畔看向宋福生:“岳父,您讲。”
    又重新叫上岳父了。
    这一次,宋福生虽心里一哽,但没在称呼上纠正。
    ……
    陆畔躺在炕上闹心。
    米寿躺在他旁边。
    陆畔脑中思考岳父刚才提的几点要求。
    认了他做女婿,却不是立马成亲。
    大郎是茯苓的堂哥,一个姓氏,和别人不同。
    成亲日子定在今年过完年后,叔说,到时,全家过完年都要回奉天参加婚礼。
    茯苓的婚期,是一定要在大郎之后,这他理解,而且至少有个婚期,有指望。
    让陆畔觉得有被难为的是二丫。
    叔说,二丫作为茯苓的堂姐,连人家都没有相看。
    姐姐先嫁,应当应分,等二丫出门子,才能轮到胖丫。
    让他们陆家心里有数,别来了媒人提近期的日子,免得这头拒绝,双方难堪。
    之前,宋福生这样那样,陆畔都不觉得那是特意难为,他只看到了宋叔的真情流露。
    就二丫的问题,他才真觉得是被针对了。
    合着,二丫不嫁,胖丫就要等。
    陆畔心想:
    叔,在找借口这件事上,您还真不如茯苓。
    茯苓当初拒绝他,说的是自个岁数还小。
    借口虽拙劣,但他尚算能接受。
    话说回来,在战场上,他就想过,如若平安归来,宋胖丫要是再敢以自己年纪小做借口,他就带她出去参观别的姑娘都是多大年纪成亲。
    看宋胖丫当着十四五岁的新娘子面前,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小。
    却不想,卡在二丫这里了。
    陆畔脚蹬了蹬米寿:“你二伯、二伯母一天天在忙什么。”
    这回语气,像王爷了。
    米寿侧过身,看眼陆畔,瞧他准姐夫那满脸的嫌弃。
    就那么着急?
    现在姑父承认了,又不会拦住来咱家吃饭,吃饭总会有机会见到姐姐的。
    都见到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和成亲有什么区别。
    早一天晚一天又能怎样。
    陆畔语气不太好,又道:“你二丫姐要找个什么样的。”
    米寿急了,哥哥是有能量说给二丫姐找夫君转头就能给找到的:“嗳,哥哥别往外对付我二丫姐啊,我姑父,不。”
    米寿认为,谁也不如宋茯苓警告有力度,提姑父吓唬哥哥,不如提姐来的爽快:
    “我姐可说过,宋家的女孩子都是宝。
    哥哥知道我姐和家里几位姐姐谁关系最好吗?正是二丫姐。
    我姐亲手教她做点心,研究出什么,第一个就教她。
    马车共坐,衣裳,二丫姐稍稍露出稀罕,我姐就给。
    当然了,我二丫姐也不那样,她什么都可我姐先挑。
    别看二丫姐只比我姐大半岁,却从逃荒开始就和我姐混,我姐指哪,她打哪。
    要是给找不好,哥哥,你想想我姐的反应。”
    陆畔果然皱了皱眉。
    他更无法想象,自己娶妻,要先给别人介绍对象。
    就他,这像是他会干的事吗?
    陆畔用两手搓了搓脸。
    ……
    包子好啦,马老太过来喊人,这回也不用送柳府去了,热乎乎的,直接吃。
    陆畔吃完,还拎着一些包子走了。
    直到陆畔走,宋茯苓还在睡,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钱佩英问过女儿:“你不怕他被你爹训吗?”
    宋茯苓睡前说:“训呗,不训我就行。我只担心,我爹别当着陆畔面前训我,那多没面子,只能先溜。还好还好。”
    “闺女,你嫌不嫌弃我们操心的多?瞧你,自己都乐意,唉,看你今晚私自跑出去见他,真是女生外向,我有时候都觉得我们多余。”
    宋茯苓搂着她娘的胳膊说:
    “不嫌。
    娘,有些事并不冲突。
    就像我小时候去幼儿园,你和我爹会不放心的在外面偷看,我都没哭,我爹哭了。
    你说,你们在外面看我能有什么用,哭更没用。
    现实一些,你们还不如赶紧去工作赚钱。
    可是,有些事,不是怎么去做是对是错能说得清的。
    我说我会好好上幼儿园,对你们没用。
    现在,我说,我已通过各方面深思熟虑,相信我和陆珉瑞还不错,对你们讲明,仍是没用。
    这不就是做父母控制不住的惦念吗?你们怎么会多余。”
    所以,她从不当面顶撞老爸老妈。
    在陆畔这件事情上,她更不能伤爹娘的心。
    宁可偷偷见面,只有见面,多聊天,才会有利于他们的发展。
    但她不会当面就说,爹,你这是干啥,没必要话不说清楚,就对人家横眉冷对。更不会说,我要和他见面,你别拦着,不见怎么处对象,不处,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她没资格评判父母对她的惦记和方式。
    只是没想到,阳奉阴违,被抓到。
    陆畔那人运气不行,给她连累了。
    她也不小了,在老爸面前,很没面子的。
    宋茯苓还赖在钱佩英的怀里,在入睡前最后说:
    “娘,我可想念在逃荒路上,你和我爹盖的树屋了。就咱一家三口多好。
    可在这里,我总是要成家的。
    要说,成亲这事儿,我最不满意的一点是,成亲后要离开你们,我可舍不得。
    我打算和陆畔好好相处,他毕竟是古人,要掰一掰他的想法。
    这个,两个人关系要是很好,是不是提的要求也能满口答应,对吧?
    我就想着,要多和他约会,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告诉他,成亲不是不行,但回娘家可不能只限定初一十五,我想回就要回,他不准管。”
    给钱佩英心里甜的呀,用手指顺着茯苓的头发,看着闺女冲她扔完甜话一转身就睡着了,老钱可欣慰了,嘴里念叨:“这孩子随谁呢,能说会道的。”
    然后,老钱也在闺女这屋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至于闺女和陆畔私下见面,会不会干出非常过分的事儿,比如未婚先孕。
    钱佩英和宋福生自始至终就没那么想过,他们相信自家孩子。
    父母对儿女的爱,可不止是宠爱,有时也是相信,相信孩子可以。
    和认可,认可自家孩子的品质,他们是有分寸的。
    扯远了。
    而这头,陆畔拎着包子从柳府正门入。
    顺子看到陆畔就问:“少爷,被抓了吧?”要不然早回来了。
    这一宿,过的老刺激了吧。
    陆畔将包子扔给他,换洗一番,拿着指婚圣旨去寻练武的柳将军。
    他得让柳将军明白明白,本王不是来你家做客的。
    岳父不让他去知府家入住,可以。
    但柳将军你也得走。
    只有你配合,只借府邸,不供饭,作为主人,没办法作陪,他才能名正言顺,顿顿去岳父家蹭饭。
    桌上是摊开的圣旨,柳将军、柳夫人站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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