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八百一十三章 寻找另一片天地(两章合一)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正文卷第八百一十三章寻找另一片天地郭老太太坐在炕头,脚边放着小秤砣,正在算自己攒下的劳保钱。
    东一堆,西一堆,一两一两的小碎银,共九堆。
    只听这位一笑少半口牙的老太太,在念念叨叨嘀咕着:
    “九九八十一,是八十一两银钱没错。
    艾玛,攒这么多啦?我算是行了,这钱,儿女都不道。
    嘿嘿,拿出一两银,明日给家里娃买糖葫芦吃,我也得高低吃两根。”
    一听一两挺吓人,不吓人,是真实情况摆在那里。
    宋家人就是这样,人多,买啥都得一筐筐买,买一斤果子给不了几个人。
    郭婆子将这些银钱划拉划拉装进包袱里,给包袱塞进炕柜最里面,别让儿媳妇收拾屋看见,这不是明面的钱。
    收拾完,一边拎着秤向外走,一边嘴里哼哼着:“糖葫芦,酸甜,咬一口,老奶奶小孙子都喜欢么依儿呀呦。”
    隔不远,旁边屋。
    宋福生正劝解女儿:
    “已经说不清是谁编的,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代又一代人去完善。
    颜夫子是看重你教米寿的方法简单。
    他觉得如果能编著成书,对算学普及,将会起到很大的推进意义。
    他说了,这事非常好,能看出来激动了,想见你。
    闺女,你是不知道,本朝规定,文武官员都必须备有算袋,以提高决策的准确性。
    我当然是用不着的。”
    他有手机,有计算器。
    “但是别人,对啦,就陆畔用做算学像木棍似的那个东西,你不是看见过吗?
    算的数字越多,摆的面积越大。
    我办公室也有这个,是备给别人看的。
    如果你要是教会他们一些算学口诀,一些简便的方法,文武官员真会感谢你。
    你想啊,算袋里能少装一些算棍,有些人是用玉石做的,可沉啦,他们能记不住你吗?
    你爹我,也有面子不是?
    一提,那书是谁写的?我闺女,别人指定翘大拇指。
    果然,虎父无犬女。”
    宋茯苓瞟眼她爹,瞧您笑的,好像已经被人问了似的。
    她还是有点不太乐意。
    米寿他们是一张白纸,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教他们并不麻烦。
    毕竟他们很小,那时候还没有接触过别的。
    甚至,教奶奶她们都不费事。
    也是同理,不需要去废话解释“为什么”,为什么和古代筹算方式不同。
    而教颜夫子那种文学大家,教曾给那么多王爷皇子讲过课的老师,这不是没事找抽型嘛,可想而知,她要绞尽脑汁废话多少。
    她又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
    教陆畔那阵,她就暗暗咬过牙,以后离这些有见识的古人远一些,格外不好管理,总问:“恩?噢?为何呀,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想想就打怵,要解释太多。
    “爹,你为什么不说我是你教的?”
    宋福生摇头:
    “这不是扯呢嘛。
    你弟在他老师那里已经招了,是姐姐教的。
    古代这里《荀子》《管子》《淮南子》《战国策》等等书籍中,虽都有三九二十七,六八四十八等口诀,但是再别的口诀少有。
    你又教了米寿多少,你心里没数?都差些整奥数题考他,谁让你非得教他的?
    我要说是我没事研究的,我是有多闲,我还科考。
    再说给我整去,我万一露馅怎么整。
    远不如说你有天分,数学家都要讲究天分的。
    我就给他编了一个,你打小听见数就支起耳朵神神叨叨,三岁就蹲院子摆棍。
    后经我启发,坐在我膝盖上,我手把手教导你……”
    恩,他下午接见完颜夫子,想必老颜脑中已经勾勒出她闺女梳着两个冲天辫,从小就是小神童的形象。
    宋茯苓听不下去了,“钱米寿!”
    米寿放下书包朝外跑:“姐姐,我要去练马了。”
    当晚,宋福生向家人宣布,我们家的小才女茯苓小同志,要时常去颜府,常驻沙家浜啦。
    “教、教,教谁?”阿爷差些被烟袋烫了嘴,咱家胖丫要去教那么有学问的人?
    马老太也扯着宋茯苓的手,一会儿拍,一会儿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心想:奶还是没有正确的认识你啊,没有给你定位准确。
    平日里,只觉得小孙女脑子反应快,家里帐,三儿子三儿媳捆在一起也算不过胖丫。
    甭管多么复杂的账目,到胖丫那里,不过宿,捋吧捋吧就出来。
    所以说,就一直感觉咱家胖丫很聪慧,但咱还是不敢想,已经聪慧到出圈了嘛?要和那些文坛大家一起做学问啦?
    哎呀,马老太又掐了掐自己大腿,好想给长公主写信显摆显摆。
    但按理,应该等到出书那日,连同书籍一起送过去。
    有那书摆在眼前,都不用多说,提点几句就可。那样做,才能凸显出咱家更有派头。
    小孙女教过她,言多必失。教过她,过犹不及。包括装脸撑面子也是,用低调的方式表达,才会显得更高级。
    就是怕自己忍不到那天可怎么整,她这一次真不想委婉,更不想高级,就想信上写一句:老寿星,你快看看,谁家孩子能像咱家的这么有才。
    还有,好后悔,马老太那叫一个悔啊。
    奶奶个腿的,骂仗骂早了。
    这要是现在安排局子骂仗,她是不是能微微一笑说上一句:
    我孙女的婚事,外面传对了,是我心中一大愁事。
    我犯愁的是,谁能配得上著书扬名的算学大家,确实是有太多平平常常的男子不配娶。
    “奶,别掐了,”那大腿都要掐青了。
    宋茯苓给马老太揉揉,不用问就知道,比她爹还能脑补。
    她爹要是能联想出一个画面,她奶的程度就能到达在心里拍部大片。
    你看看,你看看,宋福生这一宣布完,先别说外人了,咱自家人都开始高看了。
    以前不显,眼下被颜夫子凸显的。
    颜夫子其人越牛逼,就显得咱家胖丫更厉害的感觉。
    金宝他们说,“难怪今日先生还找我们几个了呢。”问了他们一些当时没听太懂的弯弯绕绕话,还给他们出了一些算学题,一答,全会。
    搞半天在甲子班的米寿也被考校了,全源于姐姐。
    “就那个算账还能写书呢。写完书,满天下书肆里卖?”
    “那是自然的。”
    家里的婶子伯娘都觉得,胖丫算是随她爹啦,那脑瓜是咋长的呢。
    朱氏问:“那往后,要是真出书了,是不是一提胖丫,那些男子,那些读书人,也会认识啊?哎呀妈呀,那往后金宝出门在外,不止提他三叔,是不是提句胖丫是他姐也好使啊?”
    像朱氏这样的,太多的女子认为,女人要在当家做主的男人们眼中被承认,那得到一种什么程度啊?都不敢想象。
    钱米寿坐在宋福生旁边,爷俩一起笑呵呵,对,就是故意的,我姐那么好,看谁敢再有眼无珠瞎说八道。
    闻言笑谈:“二伯娘,提我姐当然好使啊,著书,有人追其一生不可得。但不是胖丫,我姐要起旁的名的。”
    宋福生立即应和,瞧他家米寿就是心细,才多大啊就周到:“对对对,想个笔名。”
    后头,宋茯苓私下告诉她爹,如若真到出书那步。
    将颜夫子写在前,她在后。
    她的笔名:云谁之思。
    让她爹透露一下意思,有些事无论最后能不能做成,先说好。
    颜夫子当然会高兴了,还会更欣赏女儿这种行为,宋福生认为这都不是问题。
    他在细品女儿的笔名。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树挂:“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
    唔,好名,好名。
    钱佩英进来正好听见这句。
    感觉这名咋那么耳熟呢,在哪看见过来着?咦,你说这脑袋咋就想不起来。
    桃花端着圆子进屋,再不吃就要放不住了,外面已经开化,吃饱饭也让三叔三婶再吃点。
    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以前是,不够吃,现在是,打扫打扫吧,要不该白瞎了。
    桃花恰巧听见钱佩英嘀咕。
    “嗝,唔,哇……”吐了。
    钱佩英和宋福生都被吓一跳,立马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派人请来郎中摸脉一瞧,有喜啦。
    桃花吐的小脸刷白,对来恭喜她的宋茯苓悄悄说,她纯是吓的,妹妹,你和小将军那事啥时候坦白从宽啊?
    “姐,你记得云水之思?”
    “我可是你姐,你这么聪慧,我多多少少不得沾点儿边?我和你宝珠嫂子记性好着呐。”
    宋茯苓哈哈的笑开,可是她娘还生她呢,就不沾边。
    桃花望着妹子离开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没心没肺可怎么整。
    ……
    经过桃花有喜这个插曲,宋茯苓并没有马上去见颜夫子,她在翻看古代各种算学书籍,找出现代数学能和古代算学对应上的方式。
    而在这几日中,宋茯苓只要是出房门想做点啥,在家的大娘婶子就不让,挥着手撵她:
    “快回屋编书去吧,那是大事儿。”
    “胖丫啊,要吃么,婶儿给你做。”
    “你别碰水瓢,烧鸡,你怎么伺候小姐的。”
    曾经黑壮的胖丫,现已改名烧鸡,更加精心了。
    宋茯苓伏案写字,她就站在一边磨墨。
    宋茯苓让她去睡午觉,她也不去,手拄着下巴直打瞌睡。
    宋茯苓:“……”
    这架势,全家人围着,鸡鸭鹅狗猫又不准乱叫了,就差给爱哭的年年和小败家下药了,瞬间让她想起她爹科举那阵。
    伯娘婶子们居然振振有词:胖丫干的事比男子都强,谁说女子不如男。那是读书人的事,那待遇可不得一等一的好。
    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是宋福财。
    在全家人憋着劲保守秘密时,宋福财在赁下的辣椒厂房里,配好秘方出来。
    一边加工最后一道锅底料,一边在辣油子呛人的氛围中,红光满面对手下工人们大声道:“俺三弟厉害,俺小侄女也随了俺三弟的脑瓜,更厉害。要出书啦。”
    “啥?”这事对于老百姓来讲,太远了,听这词都陌生。
    “呵呵,俺小侄女,出书。”
    宋大伯摘下口罩,不行,不干啦,今儿早点回,去街上转转,看看给侄女买点儿啥零嘴吃。
    要说宋福财才是最稀罕胖丫的那个。
    做大伯的,平日里不太爱说话,自家生的又都是男娃。
    又三日后。
    宋茯苓带着烧鸡,登上两匹白马拉脚的马车。
    她这车啊,贼漂亮。
    因为她有个好爹呀。
    她爹设计出的图纸,那是利用职权,找画嫌犯的画师画的,画的是有些像现代六七十年代国外的老爷轿车。
    黑木料车身上桐油,内里车饰真皮软包,脚下铺的是过年那阵柳夫人送的大块地毯,地毯带有图案,一种鸟,叫白头翁,鸟戏大红富贵花,寓意白头偕老,车窗完全照陆畔座驾抄袭,里挂白纱帘、粉缎帘。
    那大车轱辘都比别人家大。
    车后面竟然还有车尾灯。
    给马老太喜的,这钱不白花,真阔气啊,真阔。
    只是这车有一点,马老太觉得太招摇,应该换掉。
    这不嘛,正扯着小孙女在私下小声叽咕说:“谁给你找的车夫?我以为烧鸡她爹跟车呢。你不行,快换掉,听奶的,要不回头珉瑞该不乐意了,男人他就没有不小心眼的。”
    “奶,你也觉得长的精神?”
    啊哈哈哈。
    两位车夫是老妈给找的。
    是在老妈那里煮饭婆子家的双胞胎兄弟,迟行,迟宇。
    全都是一米八大个,长的也略比其他男子白净。
    用老妈的话就是,长的咋那么像明星易峰呢,一眼就相中了,尤其是难得的双胞胎,都十六岁。
    别小看,他们父亲就在镖局上班,打小就会赶车调教牲口。所以说,别看没有横向稳定杆,但绝对不会出现两匹马,错一两步拌蒜的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匹白马确实也很温顺。
    不像小红,只在家里那仅有的几人面前英武和顺,到别人面前昂扬脖子,杀气腾腾。
    车动了。
    宋茯苓推开车窗,风一刮,纱帘乱飘,她对家人们笑着挥挥手。
    宋知府双手掐腰,笑的眼角出了褶子,在府衙后门望着车里的女儿:
    瞧他闺女,一笑跟花似的。
    谁家的闺女啊?这么带劲。
    可不止自家人在目送。
    车马拐上正街。
    老百姓都看傻了,噢吼,这车架,也太震人了吧。
    连颜夫子身边的周伯,看到车驶过来那一瞬也挑了下眉。
    颜姑娘在闺房里瞪着杏仁眼睛,“什么?祖父让茯苓小姐从中门进的?”
    她家中门可只有男子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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