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见她求的可怜,心有不忍,但还是毫不留情的摇了摇头:“我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先前就是太相信侥幸,才会造成今天的大祸的,现在,凌氏已经没有机会了再出错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如果……”田小萌依然不死心,她怯生生的问:“如果我去向我爸爸求情,求他放过凌氏和凌子烈呢?”
十几年前,父亲能狠下心来对她下手,此刻,她其实对“求情”这招也估不出多少胜算。可还是想去试试,她想亲眼看看父亲在活生生的亲情和权势利益面前会作何选择。
陈忠实否定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就响起了于伯雄的声音。
“大哥,几天不见,身体怎么成这样了?”这是一声充满挑衅的问候,门里门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田小萌居的此处是个暗室,从外面看不出来是间卧室。但由于相隔不远,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的人交谈的声音。
田小萌从床上蹦下来,想出去落实自己刚才的想法,却被陈忠实一把摁住,向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门外,凌兆乾苍老久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不要再演了。”
于伯雄随后爆发一阵狂笑:“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我的大哥-----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凌老虎?”
“谁也无法准确预料未来,我照样也没料到一直兢兢业业辅佐我的二弟竟然包藏了这样的祸心!”凌兆乾不急不缓,说的云淡风轻。
于伯雄便单刀直入,不再废话:“我女儿呢?”
“你的女儿早在十七年前就被你亲手打死了,你忘了吗?”于伯雄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说的平淡。
于伯雄忽然暴怒,掀掉他面前餐桌上的盘碗:“十七年前绑架我爱子爱女的明明是你!”他长长的手臂颤抖的指向凌兆乾的鼻尖。
凌兆乾不愠不怒不急于反驳,反而异常清冽的目光注视着他并不高明的表演:“于伯雄,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你的斋白吃了,佛白念了吗?到如今竟还没有一点点悔意吗?”
“悔?”于伯雄歇斯底里:“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悔?为了扳倒你,我赔上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的性命,她才四岁,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娃娃-----你让我怎么悔?”于伯雄几近疯狂。
田小萌在室内听着,不禁咬紧下唇,不带血色的脸上,各种心酸痛楚的表情轮转了个遍。从于伯雄近乎疯狂的语气中,田小萌听出自己先前的提议有多愚蠢。这个已经被利益、权势、及十几年来亲手杀死自己女儿的事实逼疯了的老头,已经无药可救!
“怎么忏悔是你的事,拿到了凌氏还望你放过烈儿,他平日里二叔长二叔短没少喊你,对你,他也从无不敬!”凌兆乾说者无所谓,但暗室里听着的陈忠实却咬牙切齿的恨,分分钟都有可能冲出来找他拼命。
“陈叔。”田小萌察觉出他的异常,低低叫了他一声提醒他克制。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