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悠然想要抱起霍栀的时候,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腰间,忽然好痛,好痛。
她情不自禁捂住了肚子。
“悠然,我——肚子痛,好痛”
肚子每隔一会便痛一阵,她的表情渐渐不对。
“快,赶紧扶太太回房间!”他大吼起来,而后又喊道,“赶紧去把医生接来!”
霍栀被送进了产房,等着医生来。
她不想把孩子生在方悠然这里,她曾期待过的情形,是顾峻清握着她的手,他们共同迎接孩子的降生,奈何情况出现了逆转。
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躺,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疼痛,只是因为太过想念顾峻清。
峻清,我和孩子等不及你了,等不及了,泪水四溢。
“先生,还是送——送——太太去医院吧!万一——”
“医院有什么好的,我这里设备先进,足以让她受到最好的照顾,不必再议。”方悠然冷冷地打断建议的医生。
霍栀听见这样的对话,几欲崩溃,只能哀求方悠然,“悠然送我去医院吧!我不能让孩子有危险!求你了”
方悠然微微一笑,却一脸温柔俯下身来,“别怕,宝贝,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孩子若是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属于我们俩个的宝宝,乖,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闭上眼睛,霍栀的泪汩汩流下,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其实是个自私自利只爱自己的冷血动物!
医生带着几个助产士赶到了,对霍栀进行了全面检查后,因为胎位不正,所以再次建议剖腹产,而且是进医院比较合适。可是,这些都没有打动方悠然,他始终只有一句话,就在这生!
“先生,让产妇喝杯提神的茶吧,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产妇的。”
一个女医生,带着口罩,倒了两杯同样的茶,递到方悠然和霍栀的手里,霍栀诧异了一下,再看医生的眼睛晶晶亮,很是熟悉,于是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一饮而尽。
方悠然忽然也有些口渴,女医生很适时地递过了一杯茶,大约是酒醉的原因,又或许是霍栀的高声尖叫,疼吖,疼,转移了方悠然的注意力,他很紧张地喝下茶,大手牢牢地包着霍栀的手,“宝贝,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乖,不会有事的。”
病房内,只有医生和三个助产护士。
方悠然越来越疲乏,眼前昏花,好累,终于吼道:“你们,给我——喝了什么?”
“悠然哥哥,你不能再错下去了,这样会要你最爱的女人的性命的,会犯法的,悠然哥哥,别怪我啊!”
助产医生摘下口罩,是——沈芷珊。
“芷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哥哥——我——”方悠然晕厥过去。
“谢谢你,沈姑娘。”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那天晚上铺床时,你向我求救,我怎会不管你,正如你所说,要在医生这里动脑筋,你很聪明,霍栀,你是自己救了自己,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端午,他在外面等你,赶快走吧,我留在这里。”
说着沈芷珊脱下白色的医生大褂,很肥大的一件,罩霍栀的身上。
而她却换上了霍栀的衣服。两个助产医生拎着药箱,乘车离开了。
路过保镖时,好不惹人怀疑,因为同来的是五个医生,三个留在里面,两个去取药品。
原来,那天晚上,趁着方悠然不备,霍栀向沈芷珊发出了求救,当时估计预产期还有二十天左右,她匆匆对沈芷珊说了医生,关键,两个词语。
后来,主治医生,出现的时候,她趁机匆匆写下了端午的手机号码,名字,塞给了医生,没想到这次诈称肚子疼,大胆地想试一试,却真的——得救了。
临行前,她深深记得沈芷珊对她说的那句话:“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悠然哥哥的罪行减少一些,悠然哥哥不能一错再错了,我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悠然哥哥。”
随行的助产护士,护送霍栀到门外,一个人轻盈而迅速地奔到她面前时,她惊喜地捂住了嘴。
是端午!端午!
她差点叫出声来了!
示意她别出声,悄悄打开车门,两名助产医生上了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们走了不远后,身后——随之,灯光大亮,各种声音四起。
“端午,发生了什么事?”
“是警察,警察把那里包围了,方悠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端午镇定地说,霍栀这才想起,刚刚外面好多车子,都是同一个牌子的,看来,端午是有备而来的。
“太太,让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阿飞他居然起了歹意,对不起太太。”端午道歉,为自己的失职。
“不,端午,不是你的错,当一个人的心灵被扭曲后,防不胜防,比如阿飞,比如方悠然。”
端午的车,疾驰而去,这里之后的事,就与他们无关了。
终于安全了,霍栀就像做梦一般,由焦虑紧张到做梦般的安全,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
人,似乎总是这样,在最艰难最危险的时候往往会忘了难过和哭泣,积蓄所有的力量坚持和战斗下去,直到顺利走过坎坷,才会恍悟般,将所有压抑的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
等到泪水终于冲刷了心里所有的崎岖坎坷后,她想问问顾峻清的情况。
“端午——”
“太太,少爷的情况,虽然暂时还没有转机,但是眉目已经渐渐有了初始模样,一切都按照少爷的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的,相信不久,我们就能抓到那个真凶,少爷会平安的无事的。”
端午嘴角上扬,对他家少爷充满了信心。
“端午,我能见峻清吗?”思念如潮水般涌上了,她真想扑倒顾峻清的怀里,给他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依偎着他,感受如山般稳重的温暖。
“见不到,只有律师能见。”
“恩,我知道了”
她的平静让端午很是疑惑,难道,太太不担心少爷吗?
“端午,我比谁都相信峻清是清白的,他不会偷工减料,伤及工人的,所以,法律会还他一个公道的,我跟孩子会好好的在家等他归来。”
终于回到西山别墅,几经周折,受尽惊吓,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眷恋,这是,是她的家。
对,家,她同顾峻清的家。
穿着婚纱牵着他的手,走进西山别墅,她的婚房,他们的家,细细回想仿佛已是上个世纪的记忆了。
一路荆棘一路坎坷,却又弥足珍贵,患难见真情,她对日后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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