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芊芊一滞。
在温暖的灯光下,静静对视着。
“我明白了……”蓝又青失笑,“你是来调查车祸,追究责任人的。我真天真,我以为你是为了我,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来的。好了,我的答案还是那一个,不知道。”
蓝又青躲开了钱芊芊的眼睛,“钱芊芊,我承认你心计卓绝,这时候还不忘了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一点点瓦解对手。可是有什么用?这次车祸后,黎君泽必定成为API金融峰会的主席。很抱歉你们的损失,可是这都是无奈的选择了。”双手交叠,“难不成,你认为我会为了你,让黎君泽退下来?”
心计卓绝?
钱芊芊还真不知道自己哪儿聪明了。
她凭着一口气,冒雨赶来追问她,就为了明白,蓝又青到底有没有背叛利用她,有没有帮着黎君泽害顾深爵,有没有为了钱,为了那些奇怪的权势和家族,将她们的友情踩在脚底。
直到现在,她还懵着,什么都搞不明白。
她那里聪明,那里心计卓绝了?
“你做不到。”钱芊芊一笑,“我知道黎君泽很宠你,可是黎君泽真的宠爱你,又怎么会把你豢养成一只没有羽翼的金丝雀。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你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她伸手,抚摸上蓝又青的脸。
眸中的怜悯不言而喻。
蓝又青听到这些话,双眸忽然空洞得厉害。
“你和她的感情从根本上就是有问题的。”钱芊芊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不要哭。
因为,她有一种直觉,很可能,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蓝又青这样说话了。
她一定要把所有话,都和这个已经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姑娘讲明白。
“他追逐你,是因为你的美貌,”这一点,钱芊芊也经历过,不过她不想告诉蓝又青,那只会让她更难过,“他囚禁你,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可是后来呢?你为了感激他对你爷爷的照顾,嫁给了她。他想要的就只是一个黎太太,无关是谁,你比我更清楚。从那一天开始,就只是一个黎太太……谁当不是当,不如让当初玩过的女孩儿去做……”
“闭嘴!”蓝又青冷冷道。
“当初我有想过不要你嫁给他,我觉得那不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你的决定很仓促,可是你的样子很幸福,青爷,我知道,你心里是爱着那个家伙的……”
“钱芊芊,你这样蛊惑人心,要到什么程度?”蓝又青猛地站了起来,“你不要忘了,最开始是我一直教你如何辨别人心的!这一手,对我没有作用。”
钱芊芊在蓝又青看不到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眼泪盈在眼眶,她一笑,“你都知道的。”
无关痛痒,她已经说完了。
青爷,这一辈子,总算有人曾经对你说过这些。
“站住……”蓝又青又道。
钱芊芊定在原地,冰冷的脸,想听她还会说什么。
“不要忘了你对他所有的推测。你说我泥足深陷,可你呢?你已经彻底忘了是谁害死你的母亲了吗?”袅袅的话,好像诅咒,从蓝又青的口中说出。
长长的眼眸斜挑着,静静看着钱芊芊。
钱芊芊的肩膀在轻轻地颤抖,因为背对着蓝又青,所以蓝又青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的话好像利刃,一字字戳进钱芊芊的心口最柔软的角落。
“钱芊芊,现在……黎君泽应该是在帮你吧?”蓝又青一笑,“出车祸?这个时候的你,不应该是趁他病,要他命吗?他可是害了你全家的人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吗?你总是这样,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复仇啊……
钱芊芊你忘了吗?
“圣母癌真的是病。你在说我为了爱情丢了自己的时候,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德行?”
钱芊芊转身离开了黎家,坐在车内,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哭的时候,电话嗡嗡的在响。
钱芊芊接了电话。
“干嘛?”重重的鼻音。
“我想吃面。”顾深爵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出来。
“吃你个大头鬼,我在忙着。”
“忙什么?”
如果有靡靡之音的话,一定就是顾深爵此时的声调。
如同一只小猫爪子一样,轻轻搔刮着心脏。
“没听见我哭了吗?”
“嗯,为了我伤心了?”
“才没有……你去死!”
顾深爵微微沉默了一下,“你再不来,我真的死了你也不知道呢。”
“你不是有什么李秘书王秘书赵秘书嘛……那么多秘书,每个都比我会伺候人。”
“可是我想吃你煮的面。”
“我会煮泡面,你吃吗?”
有点儿委屈的样子,“医生说我应该吃点儿营养的。”
“……所以让你的席秘书给你煮呀!找我做什么?不怕我生气朝你的面里下毒吗?”
“嗯,我的芊芊温柔善良,可爱而又迷人,怎么会做出在饭里下毒的事情呢。”
“……”
不得不说,这可怜巴巴求抚摸的样子,非常对钱芊芊的胃口。
“你哭什么,嗯?”顾深爵继续低低地问,好像他腿断了无关紧要,反而是顾太太哭鼻子了才最让人恼火。
“没什么……我这就过去。”钱芊芊打了一个方向盘。
“记得煮面给我吃。”
“……”
“眩晕,耳鸣,还有点儿恶心。什么都吃不下去。”
钱芊芊直接了当挂了电话。
她不想去煮面。
她想用最快的速度,见到顾深爵。
她……很想他。
驱车到了医院,在停车坪,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都是泪水,用买来的矿泉水一遍遍地擦洗,又找出小镜子,化妆。
一边化妆一边哭,眼泪很快花了妆容,她不得不再次洗掉,重新化美美的妆容。
心里空落的厉害,她知道一切都是自找的。
心碎什么都这样吧……她要美美的去见顾深爵,绝对不能让他看到她有多么脆弱。
在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电话那边是李特助的声音,已经有点不大好听的责备意思了,“太太,您还没有到吗?需要我们派人去接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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