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快穿》大小姐在末世(二十)

    言婳没能继续思考下去,就被丧尸王与顾琅激烈而危险的搏斗吸引了注意力。
    顾琅竟然一直在隐藏实力!
    他的金系异能确实只有五阶,但就像言婳隐藏自己异能四阶一样,顾琅同样有底牌,只是他的底牌藏得更深,
    众所周知,双系异能比之单系异能提升更加困难,需要双倍的晶核,顾琅却是精神系六阶与金系五阶双系异能者。
    实力之强,隐藏之深,为末世所罕见。若传出去,绝对会引发一场势力更迭、权位洗牌的大风暴,可惜此处只剩下言婳与顾琅两个活人,遗憾不能宣扬出去。
    言婳可惜之余,却见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一时剑气涌动,一时黑雾蔽日,步步惊心。她的时间异能有发出时有一瞬间的迟缓,足以让有所防备的丧尸王游刃有余的避开。
    因此她并不敢随意施展,就怕没有定住丧尸王反而伤了顾琅。
    突然,她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在意识还未反应之前,向顾琅扑了过去。黑雾极轻松的穿透她的身体。
    不过一瞬间,大脑便空白无法思考,“刺啦”的噪音充斥叫嚣着,头痛欲裂,但很快,就被身体的剧痛顶替。
    太痛了,就像有人拿一把小锤一寸寸敲断你的骨头,碾碎你的每一根筋络,剥皮抽筋,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皮肉,再淋上白盐烈酒,她想要痛呼,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痛到抽搐痉挛,每一秒都是煎熬,恨不能立刻死了去。
    依稀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胸膛滚烫炽热,微微颤抖着。
    不过很快就又放开了她,过了大概很久,久到言婳都觉得她已经死了,那个怀抱又贴了上来。
    她勉强支撑着精神,却也只听了半句便昏死过去。
    顾琅浑身是血,有怀中言婳的,也有他自己的,他紧紧的抱住言婳,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似的。顿了顿,他伸出了两根手指,贴在言婳脖颈一侧,却颤抖的厉害,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它。
    良久,顾琅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眼睛黑沉沉再不见一丝光亮,平静嘶哑的声音,是那种枯井一般毫无生机的死寂,“言婳,这是你第三次离开我,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江莫,信任度100,顾琅,信任度0,任务半失败,至此,原住民言婳脱离此世界,搜寻可投放目标。】
    历史,对于旁观者是一段故事,对于亲历者,则是切身的喜悦与感伤。
    外寇荡扫,国家风雨飘摇,国恨家仇,四万万同胞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
    四维不张,国之不国!!
    “卖报卖报,新政府官员言之文被人当街枪杀,血溅三尺,命丧当场!!”
    肃穆的葬礼上,言婳一身素白孝衣,小脸被冻得惨白,满是斑驳泪痕,趴在地上呦哭出声,几近晕厥。
    凄厉的哭灵声回荡在灵堂,呜咽中混着亡人的唱词,直教人心惊胆跳,骨寒毛竖。
    期间不断有客人到来,故交,亲朋,同事,好友,皆面带悲意,眼眶微红,一时,惋惜劝慰声不停。
    “顾委员到!”
    一唱三转的语调高亢尖利盘旋在灵堂上空,久久不散,吊唁众人顿时止了声,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目露敬畏,噤若寒蝉。
    顾祁一袭黑色大衣,在知客的唱声中缓缓走来,剑眉星目,身材高大,衣摆掀起飒飒寒风,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众人心尖上,情不自禁跟着一颤。
    顾祁在蒲团前立定,然后弯腰鞠一躬。
    棺椁侧旁众人忙往后退了退。
    “小姐,顾先生来吊唁老爷。”
    言婳闻言震了震,擦了擦眼泪,依旧垂着头,声音哀泣却不失礼节的向他道谢,“谢过顾先生,您有心了。 ”
    顾祁瞥一眼,只能看到她瘦弱纤长的脖颈,白皙优美宛若垂颈天鹅,不过因他平日最是不屑那些柔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所谓闺秀,又见言家小姐这副弱不胜风中都算个中翘楚的模样,只觉一阵腻味。
    忍了忍,方声音平淡的开口,“言小姐节哀。”
    言婳哽咽一声,抬起头又道一句谢。
    顾祁平淡的表情有些干裂,所幸他气势实在凌人,众人忙着看鞋底,并没有人发现。
    在看到她面容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冲进了他的心里,砸的他心肝儿疼,偏又觉得酥麻,心脏似乎也有些不受控制,咚咚咚跳的厉害,顾祁盯着言婳,眼眸不禁深了起来。
    耳畔是她轻柔中带着嘶哑的声音,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干净仿若林间稚嫩麋鹿,剔透澄澈。白色小花颤颤巍巍的挂在她乌木似的黑发之上,眼眶被哭的红彤彤,眼睛水润润,羽睫湿漉漉,泪痕半湿,楚楚可怜,袅袅动人。
    顾祁喉结动了动,眼睛肆无忌惮的逡巡着言婳的脸,“言小姐,久哭伤身,若老师在世,想必也不忍见你为他哭坏身体。”
    虽然他的话语极近关心,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却完全相反,穷凶极恶。言婳有一瞬间觉得仿佛被饿狼盯住,毛骨悚然,又想起坊间关于他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传闻,顿时打了个哆嗦,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躲闪着低下头,躲避他过于炽热的目光,言婳张张嘴,嗫嚅道,“谢,谢谢顾先生。”
    也就比蚊子音大了点,虽然细细弱弱的,但细听也能听出其中的清润灵动,顾祁一眼一眼的看,越看越顺眼,声音也好听,旋即他皱了皱眉,就是太娇弱了些。
    有如实质的目光追随着,仿佛能将她拆穿入骨似的。
    言婳脑袋垂的更低了,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脖颈,白的晃眼。
    “顾先生?”随从恭谨立于顾祁身后,轻声唤道。
    顾祁眯了眯眼,之前怎么没觉得这脖子这么好看呢,遂没有收回视线,“嗯。”
    “大岛先生约了您下午五点会面。”
    “知道了。”顾祁矜持的收回视线,昂起头,流畅的下颌线棱角分明,他理了理袖沿精致的袖口,带着随从,在众人或谄媚或恐惧的目光下,不急不慢的走出言府的黑漆铜门。
    他的身影一消失,众人顿时长舒一口气。
    言婳低着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茫然的盯着面前的挽幛,下款几个大字龙飞凤舞,“学生顾汉璋敬挽”。
    父亲曾在南大教学,而顾祁正是父亲最后一届学生,不过也只一年顾祁便赴欧留学。这师生关系听起来亲密,实际脆薄的很,就如那窗户上糊的白纸,轻轻一戳,便破了。
    怎么也没想到,父亲身亡,顾祁竟会亲自前来吊唁,全了这浅薄的师生情。
    顾祁现任中央监察委员,王主席跟前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监管特务机关军情处,那里面的人可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各位官老爷当然不至于怕他们,可谁也不想惹上一群疯狗啊,咬伤事小,丢了命才骇人。
    言婳抿紧了唇,她自然也是不想惹上他的。
    更不敢。
    却说顾祁出了门坐上汽车,司机缓缓开动车子,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一溜小跑的。
    “回公馆吗,先生?”司机阿潜问道。
    “嗯,”顾祁又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笑容带了一丝邪气,“调查一下言府小姐日常,还有她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我都要。”
    阿潜有些惊讶,“先生觉得这个言小姐有问题吗?”
    顾祁微微一笑,“让你查你就查,哪来这么多废话!”
    阿潜,“……”
    “我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刚没了爹,葬礼上哭的那个惨,风吹过就能倒似的,现在又无缘无故被先生盯上,觉得她实在有些可怜!”阿潜唏嘘的叹道。
    顾祁挑眉,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
    阿潜顿时就像一盆冰水浇在头顶,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打一个冷颤,讨好近谄媚的笑了笑,再不敢说话。毕竟和言婳只是见过一面,萍水相逢,替她说一句话,已经是他难得发的善心了。
    现在他就已经后悔了,实在是言小姐趴在那里哭的太可怜,那张脸又那么美,美的他一时昏了头,忘了顾祁的忌讳。
    毕竟顾祁下的命令很少收回,而且最讨厌别人质疑。
    阿潜见顾祁已经阖了眼,偷偷擦了擦额上冷汗,不敢再多嘴,只老老实实的开车。
    言之文的葬礼持续了三天,言婳哭了三天,下葬火化那天,更是哭的晕厥过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