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上三竿,有一匹黑马从北方而来,经过北宁县的北门进入到了县城之中,早上永远是一个城镇最繁忙的时候,它不想中午那边的沉寂,也不想晚上那般热闹,满县城都是为了生计忙碌的商人和为了生活忙碌的妇道人家,这一点倒是每个地方都存在的现象。
妇人们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篮,在县城中的集市之中走走逛逛,买上一些肉食小菜,顺便在商家门口聚集一起聊聊村子,县城中间那些人的八卦故事,倒是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一匹黑马进城算不得什么稀罕事情,但是这匹黑马比寻常的马匹要高上不少个头,而且最主要的还是马背上的那个人。
骑着黑马的男子身材魁梧,样貌算不得太过于英俊,但是透露着一股子英气,而这种气质对于那种已婚的少妇来说无疑是一种剧烈的催情剂,这样的男人怎能不吸引目光。
这些目光之中带着男人们的嫉妒以及女人们的爱慕,虽说马背上的人不太关注这个,但是这些目光一起袭来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佝偻了一下脖子,随后翻身下马,在黑马的遮挡之下向着东边那条宁静的巷子处走去。
马蹄落在青石板上有着清脆的踩踏声,在这样的早上倒是有些突兀,不过在北宁县的衙门门口,那些守门的衙役倒是远远便见着了这位手牵黑马的魁梧男子。
两位衙役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点了点头便冲进衙门之中。
心事重重的陈品岩算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在打发了那些没用的捕头捕快之后,他便是一人坐在衙门的“明镜高悬”下面整整一晚上,原本是审理案情的桌案现在被他的脚搁在上面,而躺在宽阔椅子上的陈品岩却是觉得异常的舒服。
北宁县衙门口的那一口伸冤鼓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响过,而他这个县令也是享了三年的福,虽说上任这么多年分文未贪,但是平时那些朝廷俸禄倒是已经够打发他。
看着外面的天空渐渐来了睡意,平时睡得很迟的他现在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迟。
就在陈品岩眼皮子打架的时候,却听见大堂外面一道急促声音响起,“报”,随后便是一位衙役从外面飞奔而来,然后直接跪倒在大堂前。
突然的这一嗓子吓了陈品岩一大跳,刚刚酝酿的睡意已经是消失全无,陈品岩的脚慌忙从桌案上面放下,然后有些恼火的看着下面跪倒的衙役,大声喊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我一晚上没睡觉,烦心事多着呢。”
却见那位跪倒衙役低头抱拳,那一口气还没有喘匀称便是开口说道:“大人,海楼城的游捕头来了。已经到了衙门口。”
听到这话的陈品岩明显十分的兴奋,脸上的笑意倒是再次浮现出来,面对这个有着喝酒交情的捕头,他还是十分的信任的。
急急忙忙让衙役带路,这人他得亲自接见。
等到陈品岩赶到门口的时候,牵着黑马的游岚子倒是吹着口哨十分惬意。见着陈品岩从衙门中出现,他倒是加快了脚步向着他走了过去。
见着游岚子的陈品岩急急忙忙便是迎了过去,随后便是示意衙役牵马,而自己则是走到了游岚子的身边。
游岚子将缰绳交给衙役之后倒是抱拳弯腰,对着游岚子躬身一拜,道:“见过陈大人。”
陈品岩急急忙忙的将陈品岩扶了起来,语气十分恭谦的说道:“游捕头见笑了,里边请,还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
游岚子自然没有意见,在陈品岩的引导之下向着衙门内走去。
等着游岚子走了进去,陈品岩招手将另外一位衙役叫了过来,轻声说道:“你去镇子西头的那家酒铺打上两斤杏花酿,这玩意游捕头爱喝,过瘾又不醉。”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两白银交到衙役手中,道:“顺便去西头的那家酱牛肉店里隔几斤酱牛肉,多的钱你就拿着。”
衙役一听有好处自然不会拒绝,等拿着这一两银子便是屁颠屁颠的向着镇子西头跑去。
陈品岩见着衙役离去之后便是慌忙进入衙门之中,然后挥手叫来一名丫鬟,道:“让厨房开火,就说老爷我要招待客人,好菜都做好上来。”
丫鬟点头之后便是躬身退了下去,而陈品岩则是慌忙跟上游岚子,引导着他向着偏殿走去。
等两人到了偏殿之后,陈品岩和游岚子坐在偏殿,随后便是见着丫鬟进来看茶。
游岚子将桌上的茶拿到嘴前一饮而尽,最后砸吧砸吧嘴,皱了皱眉头之后将杯子放到眼前,随后嘟囔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喝这玩意,味道苦又涩口,完了之后晚上还睡不着觉。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为什么都喜欢喝这个,那个姓林的也这样,结果你现在也这样。”
陈品岩见着游岚子吐槽倒是有些难得的脸红,一边唯唯诺诺的点头,一边说道:“这玩意儿之前我也不喜欢,但是当官这么多年喝着喝着就习惯了。没办法,生活嘛。”
游岚子摇了摇头,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摸了摸自己脑袋后面的长辫子,“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们这么文绉绉的说话,所以我和姓林的那家伙关系一直算不上太好,不过我挺喜欢你们府上的这个小院子,挺安静的。”
陈品岩自然是知道游岚子口中的那个姓林的是谁,所以对于这个话题他是自然不敢继续深入,而是将游岚子后面的那段话给接了下来。
他指了指外面的奔跑着的莺莺燕燕,说道:“游捕头是看上那些在外面奔跑忙碌着丫鬟还是喜欢上了外面的那些花草?”
游岚子一摆手,打起哈哈,道:“陈大人说的莺莺燕燕我是真的看不上,家中的那人管的紧,这次出来都还报备了老半天才敢出来,所以耽误不了太多时间,等解决完这事情便要回去了。”
见到游岚子说到这件事情上面,陈品岩现在才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他将身子靠在身侧的桌子上,对着游岚子说道:“游捕头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这件事情越快解决越好,那些从楚轩城押送官银的官兵至今下落不明,而且官银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件事要是被上面怪罪下来真的是难以推脱,我的这顶帽子绝对要掉,而且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到林城主的耳朵里,如果真要是让林城主知道,那我是真的官途到头了。”
游岚子微微点头,双手放到胸前抱起,吐槽道:“这话倒是真的,以那个姓林的性格你真的估计就到头了,说吧,你们有什么线索吗?整个海楼城三年无案子,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让我松松筋骨了。”
不说这句话还好,这话一出口,现在陈品岩的表情真的是欲哭无泪,林之皖的脾气秉性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游岚子这句话算是直接戳到了他的心里,而且对于这个案子,他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就在一下子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口的衙役在外面高声禀报,喊道:“陈大人,外面有一伙自称从楚轩城来的官兵说要见大人。”
一听到这话,不仅是陈品岩站了起来,就连身侧的游岚子都是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嘴角一咧,两人便是走了出去。
在衙门大堂之上,“明镜高悬”四个字下面坐着陈品岩,而身侧的椅子上则是坐着游岚子。
大堂的下面站着一群落魄人,但是从身上的衣着还是能够看出是正经朝廷织布局中纺织的正品官服。
下面的一群人十分的落魄,身上的官府大多都是破烂的,很显然受了不少的苦。
其中一人一步跨了出来,双手抱拳对着坐在上面的陈品岩说道:“在下赵诨,是奉旨押送官银到海楼城的捕头,但是在经过前面一段路的时候遭遇了强盗,无奈官银丢失,我们也被绑了起来,要不是发生了些事情我们现在估计已经断头了。”
听着赵诨的话,坐在高台桌案前的陈品岩十分激动,但是这些话他没有变现出来,官银丢失其实他是知道的,最要还是上一个县城的那位县令给自己的传信告诉这一批人离开了他们的县城已经出发,按着道理来说,这些奉旨押送官银的人在经过每个地方之后都会去当地的衙门拜访,有着一份文牒需要沿途每个衙门的印章,但是从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许多天,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陈品岩知道官银失窃的事情。
陈品岩明白,这些失踪多天的人能够挽救自己的官帽子。
坐在一旁的游岚子指了指赵诨,开口说道:“你是奉旨押送的,那你的圣旨还在吗?”
赵诨听到之后急忙点头,左右观看了一番,确定了没有其他人之后,他咬了咬牙之后,一把解开缠在身上腰带,裤子应声而落,随后便是见着他从裤头里面拿出一份包裹严实的物件,等着他拿出来之后展开一看,便见着物件上面圣旨二字清晰可见。
见到圣旨,陈品岩急急忙忙从桌案前起身下来,而一侧的游岚子也是按着金刀起身,单膝下跪躬身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见到圣旨的两人没有继续犹豫,陈品岩安排下人将其他人安排下去,随后又将赵诨留了下来,说是一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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