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栽赃陷害害她爹的人真是太可恶了,明知道她爹驻守边境,却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害人,万一北狄国的铁蹄南下,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他们就高兴了,满意了。
萧霖烨将提取出来的指纹收起来,很镇定地说道,“等到明天那些大臣还要找茬的时候,我就将这两张指纹的对比图扔到他们的脸上去,让他们无话可说。”
许沐晴仍然放心不下,“但是最为厉害的兵器落到了北狄人的手里,还有粮草的具体位置,这两点究竟要怎么办?不查出来这个罪名就只能落到我爹的头上来了。”
她就算被人抹黑,被人用各种各样恶毒的语言诽谤谩骂,哪怕心里很难受,满腹委屈,她也只能咬着牙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但她爹现在的情况不同,不能查出来这件事情的真想,她爹就是国家的罪人,是民族的罪人,是要被写在史书上遗臭万年的,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那就是岳父被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出卖了,更是要彻查这件事情。”
萧霖烨给了她很肯定的态度,也让她稍微放心一些,“沐晴,没事了,现在有了证据岳父是被人陷害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我一定还你爹一个清白。”
许沐晴担心将军府她的娘亲,还有她哥哥,她爹在北境的事情传回来,百姓们又喜欢跟风,哪怕不明白事情的真相,被有心之人利用引导,流言猛于虎,被保护得很好的娘亲和妹妹,能否承受得住这次的打击。
“皇上,我想回家一趟,看看我娘和嫣儿,顺便把其中的利害分析给我娘听,让她放宽心。”她抬起眼来,认真,却又带着一时小心翼翼地对萧霖烨说道。
“我陪你回去吧,也好让岳母能看到我的态度。”萧霖烨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妻子这边的,目的是想要让她的家人放心。
许沐晴却拒绝了,“不用了,现在朝堂上的事情那么多,你忙得焦头烂额的,我让多一些侍卫和侍女护送我回去就好了。”
自从她成亲以后,回去的次数太多了,不能那么任性,每次都让萧霖烨陪她回去。
萧霖烨现在的确手上有很多的事情,他很不舍地将妻子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闻着他身上很好闻的味道所带来的充实感,“那你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
白薇和茱萸,还有凤鸾宫的几位宫女立刻帮她去准备回娘家需要的准备的礼物了。
“沐晴,你要相信,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害怕,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到你半分,你在乎的家人,我来帮你守护。”
男人清晰而有力的话,让许沐晴感动得差点泪奔,她抱住了萧霖烨的脖子,哽咽着说道,“夫君,谢谢你。”
所有的感动,所有的爱意,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样表达,最后只汇聚成了简单的三个字。
萧霖烨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温柔地催促道,“那就快点回去吧,岳母和沐嫣现在恐怕很担心,你回去安抚一下她们也好,让她们心里有底,不至于那么害怕。”
许沐晴带着满腔的爱意,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坐着马车朝威远将军府的方向回去了。
整个京城都在传许奕融是个卖国贼,为了私人利益将梁国很厉害的兵器卖给北狄国的人,还故意泄露存放粮食的地方,让北狄人来抢,那些在抢夺食物中遇害的百姓,也都是许奕融提供的线索。
杨瑶光知道对夫君不利的消息以后,怒急攻心,直接病倒了,昏迷了过去,她承受不了巨大的打击,醒来的时候就病倒了,卧床不起,因为忧心丈夫,她不停地抹着眼泪,连饭都吃不下了,短短的两天时间就瘦了一圈。
许知远也在奔走着,努力地寻找着证据,想要证明他爹的清白。
然而因为之前的网撒得太广,布局得太深,算计得太准,连着两天时间过去了,许知远都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他忧心如焚,着急上火,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都不愿意回来。
沐嫣担心娘亲,只好带着几个侍女出来,去了零食铺子给娘亲买些坚果蜜饯,又去药铺里买了些炖汤和药膳的珍贵食材,打算回去亲自给娘亲炖汤调养身体。
她和丫鬟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又累又渴,随意地在路边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宽敞干净的茶馆里,又让店小二上了两壶温度适宜的茶水,倒在茶杯里,很快就控制不住地喝了起来。
旁边有骄傲又漂亮的贵族贵族少女聚在一起说着最近京城里的事情。
“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这次威远将军肯定要完了,他竟然敢将军情泄露给北狄国的人,贩卖厉害的兵器,简直太卑鄙无耻了,女儿都贵为皇后了,还深得皇上的宠爱,怎么还不满足,还那么贪婪,想要那么多的银子,连卖国求荣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少女甲满脸的不屑,甚至带上了强烈的鄙夷的味道,然而隐藏在鄙夷之下的,又好像有着深深的嫉妒。
“怎么没听说啊,这下许将军是彻底地玩完了,做什么不好,偏偏要通敌叛国,难道粗鲁野蛮的北狄人更让他能臣服吗?我听说几乎整个朝堂上的大臣都去弹劾他了,这下威远将军直接变成卖国贼了。”
少女乙幸灾乐祸,隐藏在心里的是得意和欣喜,她倒是要看许奕融倒台了,许沐晴的皇后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当真以为在皇上式微的时候追随着皇上,就等于是拿下了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了吗,有那样贪婪又作死的父亲,将梁国的江山社稷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就是皇上,也没有办法忍受她。
少女丙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前面两位姑娘没有说出口的话,却被她直接说了出来,不难发现她语气里隐藏着的兴奋和期待。
“皇后娘娘的肚子里还怀着双生子呢,也不知道皇上会怎样处理许将军的事情。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放过许将军,还是大义灭亲,宁愿看皇后心痛也要处决了许将军呢。
也不知道许将军究竟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是那么显赫的人家了,怎么还不知足,非要铤而走险呢。”
少女丁继续接话,讨论得热火朝天,“还能怎么想的,女儿成了皇后,尊贵无比了,自然也想要儿子有尊贵的地位啊。毕竟女儿是别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家的,才能继续传宗接代下去,不是吗?”
少女甲再次把话题给绕了回来,“皇上是个明君,头脑清醒,很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应该会以国家利益为重吧。
许家犯下了那么重的罪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算皇上再爱惜皇后,也不能枉顾舆论啊,更不能让群臣的怒火没有办法平息不是。”
少女乙凉薄地说道,“我总觉得这次废后是势在必行了,皇后是长得很漂亮,眼光也很好,奈何家里有个不省心又野心勃勃的老爹啊。
群臣的愤怒,百姓的愤怒不是那么好消除的,更何况这是将国家的利益,百姓的性命不当一回事,谁能受得了啊。
要我说,只可惜了皇后肚子里的那两个孩子了,原本出生就能占据着万千宠爱,是备受尊敬的嫡子,这下可就悬了,以后这两个孩子身份尴尬着呢。”
少女丙很是刻薄,再加上嫉妒,她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戾气,“什么备受尊敬的嫡子啊,皇后肚子里的那两个孩子是不是皇上的还很难说呢。
你们都忘了之前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流言了吗?
皇后之前和张明熙,废睿王萧霖策,还有定国公世子苏慕景在感情上都是有牵扯的,虽然后来爆出来是别人陷害的,皇后是被冤枉的。
但如果是别人故意演这样的一出戏让众人看,好相信皇后是无辜的呢?
皇上之前身体一直都不好,被毒药侵害了二十几年,哪里是说调养了一年多的身体就能好的,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做不到吧。
宫里的御医可是说了,皇上的身体需要再好好地调养个一两年的,才有可能有子嗣,并且子嗣还会很艰难。
我觉得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孽种,绝对不是皇上的。说不定就连皇上心里也明白,然而为了顾念当时皇后追随着他,救了他性命的恩情,所以装聋作哑。”
几个贵族少女骨子里透露出强烈的骄傲来,她们就坐在许沐嫣的隔壁桌,自以为很小声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却没想到旁边的许沐嫣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恶毒的,鄙夷的猜测,让沐嫣气得浑身发抖,她咕噜咕噜地将茶水灌进了肚子里,都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腾地站了起来,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地骂道,“你们才是你们娘和别的男人苟合生下来的孽种呢,连你们爹都知道!”
她真的忍不下去了,她姐和皇上感情那么好,有了孩子难道也是错的了?这些女人怎么就那么恶毒,看到皇上长得好看,看到人家年轻又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想做皇上的女人不成,就故意用恶毒的话语来侮辱她的姐姐。
许沐嫣很稚嫩,脸圆圆的很喜庆,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隔壁桌的那几位少女直接不开心了。
“我们说悄悄话呢,碍着你什么事情了,用得着你插嘴吗?你嘴巴怎么那么恶毒呢?”少女丙怒目圆瞪地呵斥道。
许沐嫣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怎么,我说你们是孽种,是你们娘在背后偷男人生下来的,就受不了了,觉得我说话恶毒呢?那你们说皇后娘娘的时候呢,合着人家就该被你们说了?
你们这几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穿得也光鲜亮丽的,怎么嘴巴那么臭,满嘴喷粪呢?
天底下也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吧,只许你们去说别人,难道就不能让别人说你们吗,这究竟是怎样的道理?”
那几位贵族少女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根本没有认出许沐嫣是威远将军府的二小姐,充满敌意地大声说道,“我们又没说你,说悄悄话关你什么事情?
这两天京城的舆论都是说威远将军通敌叛国的事情,我们讨论一下又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情?难不成你是威远将军府的小姐?还是依附着许家生存的蛀虫,为什么说不得?”
许沐嫣气得眼睛通红,她娘亲在府里病倒了,正是忧心如焚的时候,她爹在北境驻守,保家卫国,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被别人这样说,她气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哪里还能好脾气得起来。
“没错,我就是许奕融的女儿,是皇后的亲妹妹,怎么了?你凭什么说我爹通敌叛国,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我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我姐和别的男人一直清清白白的,你们红口白牙地诬陷究竟是和居心?依我看,你们才是野种是孽种呢。”
那几位背后说人坏话的,竟然碰上了正主的家眷,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别提有多么的精彩纷呈了,然而她们也被指着鼻子骂,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谁诬陷你的家人了?你爹枉顾国家利益勾结北狄陷害梁国百姓,卖国求荣难道是错的吗?皇上身体不好子嗣艰难,你姐嫁过去不到两个月就有了身孕,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是你们许家人做事情不干净,还不让人多想吗?”
许沐嫣想到她爹前途未卜,她娘卧病在床,她姐的皇后之位还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未知数,心态直接崩溃了,就像是盛怒的小狼崽一样朝着那几个说她家人坏话的贵族少女冲过去。
锋利的指甲又是抓又是挠,又是用力地拽着头发,“我看你们还敢乱说,我非要将你们的嘴打肿不可。”
猝不及防的少女丙被她袭击,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另外三个少女没想到会打起来,吓了一跳,立刻冲上前去把人给拉开,许沐嫣熬红了眼,对跟随着她的侍女大声地吼道,“你们愣在哪里做什么?都傻了还是怎么的,还不快点上来帮忙,将这群嘴巴臭气冲天的女人脸给我打肿。”
她的爹爹,她的姐姐,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亲人,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家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于是,威远将军府里的侍女加入,又是一片混乱,惨叫声,打骂声,还有求饶声不绝于耳。
旁边有不少客人都吓坏了,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快点去报官啊,茶馆里的贵族少女打了起来,掌柜的和店小二根本止不住啊。”
随后很快就有人去报官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刘承骏带着不少衙役急匆匆地赶来,总算将这群身份高贵,家世显赫的少女给分开了。
许沐嫣的发髻都散乱了,衣服也皱巴巴的,原本白皙圆润的脸上被指甲抓出了好几道痕迹,鲜血都渗透出来了,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那几位背后说人坏话的贵族少女更是惨,因为许沐嫣的丫鬟都是会武功的,所以有许家侍女的加入,那些刻薄的说人坏话的少女脸被打成了猪头,嘴角都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撕烂了一些,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刘承骏看着打架斗殴的贵族少女,头疼得厉害,太阳穴忍不住突突跳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打架斗殴,难道这就是你们身为贵族少女的修养吗?不好好在家学着绣花,学点女红女德,跑来茶馆里闹事,在家的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
“是她先动手打人的,她就跟疯子一样上来就打,我们当然要还手啊。刘大人该不会因为她是皇后的亲妹妹就偏袒她吧,聚众闹事,必须要严惩。”少女甲心里充满了恨意,愤愤不平地说道。
“没错,那位许小姐简直就是疯子,是泼妇,上来就不管不顾地打人,我们在这里喝茶聊天开心得很呢,她上来就血口喷人,谁受得了。要说错,那那位许小姐的错误更大。”
许沐嫣又恨又委屈,眼眶通红,她好像在极力地隐忍着,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是她们说我爹通敌卖国,说我爹是梁国的罪人,又说我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和别的男人有染生下的孩子。她们嘴巴太臭太毒了,我为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她们诬陷抹黑我的家人,我必须要把他们的嘴打成猪头,这是他们活该!”
刘承骏听了许沐嫣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眼神锐利地瞪着那几位嘴肿成猪头的少女,身上有强大的气场迸发了出来。
“诸位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少女,竟然当街编排皇后的事情,谁给你们的胆子?皇上和皇后之前都澄清过了,帝后的感情深厚真挚,绝对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你们若是活得腻了,或者是想要给家族带来危害和灾难,大可以直说,本官直接把你们带到皇上的面前去,让你们说个够好不好?”
几位因为嫉妒心太重,又想要进宫去当妃子,想把皇后拉下来,好谋求利益的少女吓得脸都白了,看起来更是狼狈和精彩,“大人,是小女失言,以后小女一定谨言慎行,请大人别再执着于这件事情而不放了。”
许沐嫣野兽一样凶狠的眼神瞪着那些少女,“你们之前不是说得很精彩吗?你们到皇上那里去说啊,想让整个家族都被连累大可以肆无忌惮地说。
你们不就是嫉妒我姐是皇后,皇上不肯纳妃,六宫空置嘛,所以就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落井下石。
只可惜,你们长得太丑了,皇上看到你们的脸就想吐,这辈子你们想要做皇上的妃子绝对不可能了。有本事就自己把丑陋的脸割下来,再换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去,说不定皇上就会纳你们为皇贵妃了,专宠你们,连皇后都被晾在一边了。”
沐嫣发飙起来,伶牙俐齿起来也不得了,那些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再加上说人坏话被抓包,刘承骏很明显就站在许沐嫣那一边,那几位贵族少女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刘承骏很平静地看着两边斗殴的少女,“你们是想要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还是本官回去告诉你们的家人,让侯爷爵爷们来处理这件事情,顺便把这件事情汇报给皇上,由皇上定夺?”
那几位少女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要是她们的爹娘知道她们在外面和皇后的妹妹打架斗殴,回去少不得挨鞭子,跪祠堂的。
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还是这么算了吧,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在别人的背后说人家坏话了,请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刘承骏不由得看向许沐嫣,声音比平常温柔了好多,“许姑娘,那你的意思呢?还想要追究吗?”
沐嫣都不想看到那些女人丑陋的嘴脸,当即冷冷地说道,“自然是要追究的,让她们跪下来朝着皇宫的方向磕十个响头,一边说她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编排皇后了。不说,那就等这件事情闹到皇上的面前去吧,想必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处理的结果一定会让我很满意的。”
她最爱的姐姐,最爱的父亲,怎么能让这些心思恶毒的女人诬陷编排,她爹绝对不会卖国求荣,她家的财富几辈子都花不完了,为什么还要和北狄人勾结,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刘承骏看她满脸冷若冰霜,周身散发出愤怒的气息,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一样,越是看她就越是觉得可爱。
“几位姑娘,你们自己决定吧。”
那几位都是家里不太受宠的庶女,平常也不得宠爱,没有出去参加宴会,自然不认识许沐嫣,这下知道踢到了铁板,哪里敢再嚣张,自然是选择了磕响头道歉,她们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干嘛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说那么多的话。
许沐嫣心情仍然不好,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她真想打爆这些贵族少女的头,谁让她们乱说她家人的坏话的。
刘承骏站在她不远处,眼底有着幽暗不定的光芒,看得她脊背处冒起了阵阵的寒意,她浑身不自在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对站在她身后的丫鬟说道,“我们回去。”
她好后悔,以前爹教她武功的时候怎么不认真学,不然今天能将这些女人揍得脑袋开花,将她们的嘴撕烂,看她们还敢不敢在背后嚼舌根了。
刘承骏让他的那些属下先回去,他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沐嫣的身后,像是护送,又像是顺路。
走了有一段距离,在经过一段比较幽静的巷子的时候,沐嫣感觉到那个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还有他要继续跟下去的架势,她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瞪着他,“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她现在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还像一只凶残的小狼崽,毫无形象可言。
越是这样,她脸上越是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刘承骏觉得她略带着恼怒和害羞的样子十分可爱,眼底忍不住浮起了一丝宠溺的弧度,语气却带着点戏谑,“怎么,许姑娘打算和我打架吗?刚才看了一下,好像许小姐的战斗力很惊人。”
沐嫣的脸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她拧着裙摆,别扭地说道,“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是她们说我爹是卖国贼,说我姐和别的男人有染,暗通款曲,谁受得了。
皇上都还没下定论呢,凭什么她们那样污言秽语地伤害我的家人,我做不到。”
她停顿了一下,又忍不住恶狠狠地补充道,“我只恨刚才打她们打得太轻了,必须要打得她们满地找牙为止。”
刘承骏听了她的话,竟然忍不住笑了,他强忍着笑意说道,“那万一你打不过她们呢,岂不是吃亏了?许小姐,以后做事情可不能像这次那么冲动了,你的脸都受伤了呢。”
沐嫣这才感觉到了脸上的疼,她皱着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我也不后悔,她们嘴那么贱,死后下地狱都是要拔舌头的。”
刘承骏有些后怕,又有些心疼,皱着眉说道,“以后绝对不可以再那么冲动了,这次遇到的对手弱,如果遇到的是那些硬茬,你今天会是怎样的后果都没有人知道呢。”
沐嫣想到她爹在边关,又想到她姐姐承受的流言蜚语,心痛难过得眼睛又红了,“那我怎么办,我娘现在病倒了,我哥四处奔走着没有用,我爹驻守边关却被人泼这样的脏水,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要是能当个优雅大方,高贵的淑女,我也不想变成恶毒的女人,都是被逼的。谁让我的亲人不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刘承骏看她眼睛通红,就像是小兔子一样,心柔软得跟一滩水,他声音比之前更加温和地安慰她,“你别担心害怕了,许将军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事的。
皇后她反应敏捷,机智过人,她也绝对不会任由许将军被人诬陷而坐视不理的。倒是你,别到处乱跑,省得你姐姐担心。”
威远将军府里最天真单纯的,就是眼前脸肉嘟嘟的,圆润又可爱的少女了。
许沐嫣虽然被家人娇宠着,但也不是刁蛮任性的姑娘,她小声地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不然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收场。那个你不用送我了,有侍女护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刘承骏揶揄她,“你这副狼狈的样子回去,你娘和你哥哥看到了,究竟会怎么样?反正都已经送到这里了,就顺带送你进家门去吧。”
沐嫣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着他去了。
刘承骏身材高大挺拔,沐嫣纤细小巧,直到男人的肩膀,看起来弱不禁风,小鸟依人,画面竟然说不出的般配和谐。
过了一会儿,男人将一块洁白的帕子递到她的面前,“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吧,回去记得涂膏药,别让脸上留疤了,惹得你娘和你姐姐担心。”
沐嫣脸热辣辣的,几乎到了脖子根,她别扭地接了过来,擦掉了脸上的血迹,疼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再吭一声。
“那个,帕子等到我洗干净以后,我再还给你。”她略微不好意思地说道。
刘承骏斜晲着她精致又漂亮的侧脸,很冷静地开口了,“就是普通的帕子,也没有绣着我的名字,不用还了。”
这个小姑娘不管是害羞,还是愤怒的样子,怎么都那么率真可爱,很合他的胃口。
走了一段路以后,威远将军府的后门到了,沐嫣想了想,从侍女的手里拿了一包蜜饯过来,塞到了刘承骏的怀里,红着脸说道,“这家的蜜饯很甜很好吃,你尝尝。”
刘承骏忽然就觉得甜到了心坎里,他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温柔,直直地看着她,“以后你不管遇到了什么难题,有人欺负你了,或者是有人在背后说你爹和你姐姐的坏话了,你都可以来找我。”
“我会帮你解决好的,像今天这么狼狈地动手的机会,我不想看到再有下一次。”
沐嫣咬着粉嫩嫩的嘴唇,虽然她现在很狼狈,但她一双眼睛却亮得就像是璀璨的星辰,她鼓起勇气地问道,“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刘承骏意外她竟然问了出来,他有一瞬间的难堪和不自然,然而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痛快地承认了,“我是喜欢你,行不行?”
沐嫣的脸上瞬间明亮了起来,她好像心里有一种甜蜜涌上她的心头,甜滋滋地化开,让她有一种眩晕到不可置信的愉悦。
然而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再次恢复成了冷静的表情,哪里还有什么甜蜜和羞涩。
“我现在才十三岁,才不想那么早就嫁人,你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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