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墨寒看着宋雨柔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用力地将宋雨柔抱进怀里。
“别哭,我在这里。”樱墨寒轻声说道,手轻轻地抚摸着宋雨柔的背。
宋雨柔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想哭却哭不出来。
樱墨寒的心也揪在一起,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
樱墨寒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吻住那双充满悲伤的眸,还有紧紧抿着的嘴唇。
受伤的心仿佛得到了一丝慰藉,宋雨柔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而是轻轻地回吻着樱墨寒。
樱墨寒也感受到了宋雨柔的回应,一个深情款款的吻在宋雨柔的额头上落下。
“睡一会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樱墨寒抱起宋雨柔,轻轻地放在卧室的床上,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被子。
宋雨柔拉住樱墨寒的手:“可不可以留下来?”
樱墨寒一愣,看着宋雨柔拉着自己的手,眼睛里的温柔更加深了。他和衣躺在宋雨柔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樱墨寒在宋雨柔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宋雨柔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忽然有了一种特别的安全感,让她感到特别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再害怕。
可能是真的累了,这几天以来,她都是绷着神经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樱墨寒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心里有了别样的感觉。是苦涩也是甜蜜,宋雨柔就像是他的一个魔咒,让他想逃却始终逃不掉,他们之间走了很多弯路,但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宋雨柔睁开眼睛,樱墨寒竟然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由她躺了几个小时。
她轻轻地从樱墨寒的怀里抽离出来。蹑手蹑脚地提着鞋子走出房间:再见,樱墨寒,谢谢你,樱墨寒。
宋雨柔关上房门,离开江边公寓。
樱墨寒醒来的时候,宋雨柔已经早就离开了江边公寓。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手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
宋雨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蒋柏豪一直在布置灵堂,没有休息过。看见宋雨柔回来只是淡淡问了句:“回来啦?坐会吧。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吧。”好像一个爸爸在等女儿下班一样。
宋雨柔认真地看了一下蒋柏豪,发现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仿佛在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脸上的胡渣也没有刮,不过五十多岁的蒋柏豪看上去竟和六十多岁的老伯无异。
家里的佣人早已被蒋柏豪赶去睡觉了,他一个人在家里装装点点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然而他没有一点儿睡意,虽然他几天没有合眼了
蒋柏豪走进厨房,环视了一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橱柜里拿出一包面。这是陈丽萍最喜欢吃的一种面,毕竟偏北方口味,但是蒋柏豪却不太中意,他还是比较喜欢南方的口味,细长有韧性的面条。但是他一直没有说,因为每次加班回来,陈丽萍都会煮好两碗面,一人一碗,吃得也很快乐,蒋柏豪不想陈丽萍为了迁就他而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水蒸气缓缓升起,飘在蒋柏豪的脸上,宋雨柔就这样倚在门框,看着蒋柏豪呆呆地站在炉子前,没有一点精神。
她想,现在的蒋柏豪一定也像她一样难过,虽然她一开始的时候并不认可他和陈丽萍的爱情,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确是很用心地在爱陈丽萍,也将她们母女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宋雨柔刚睡了很久,所以现在特别精神,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客厅里的灵堂已经弄好了,陈丽萍的照片就放在正中央,桌面上摆满鲜花和水果。
“雨柔,过来把面端出去。”蒋柏豪在厨房里大声喊道。
宋雨柔走进厨房,蒋柏豪把一碗面放到她的手上:“拿去给你妈。”
宋雨柔一愣,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刚来到蒋家的时候,宋雨柔对蒋柏豪还是有点儿畏惧的,她不了解蒋柏豪,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钱的男人,所以她觉得蒋柏豪可能是一个很严厉的人。
有一天,陈丽萍痛经痛得很厉害,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宋雨柔手足无措,只能不停地给她倒热水。
蒋柏豪回来后听说了,立刻走进厨房煮了一碗面。宋雨柔当时正坐在客厅,蒋柏豪也是像这样喊她:“雨柔,过来端碗面给你妈妈。”
陈丽萍其实已经痛了一天了,所以什么东西也没有吃,蒋柏豪早就已经猜到是以为肚子饿所以才痛个不停的,于是便亲自下了一碗面给她吃。面带着水不会太干,而起而且又能补充体能,还能暖胃暖宫。
陈丽萍吃了以后果然好多了。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句话,好像陈丽萍还在房间里只是肚子痛而已。宋雨柔端着面,眼眶酸酸的。她将手中的面放在了灵台上。
“妈,吃面了,这是爸爸给你煮的面。”宋雨柔强扯起一丝笑容,轻声说道。照片上的陈丽萍正在笑着,好像在对宋雨柔说:“你爸煮的面绝对没有我煮的好吃。”
“过来吃点吧。”蒋柏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雨柔转过身,看见蒋柏豪正端着两碗面。
“萍啊,吃宵夜了。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面了,我煮的不好吃,你别嫌弃啊。”蒋柏豪一边搅拌着碗里的面,一边看着灵堂上的照片说道。眼睛里满是宠溺和哀伤。
宋雨柔看了也觉得心疼,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家,忽然就没了。这一切来得就像龙卷风,毫无预兆。直到早上,一些宾客陆陆续续地来缅怀,都穿着黑沉沉的衣服,带着死气沉沉的花圈。
不一会儿,门口就已经被这种丑丑的花圈摆的满满的,她猜想,如果陈丽萍在世的话,她一定不会喜欢这么丑的花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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