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小娇妻》第二十二章 情劫

    话说曾文佩自上次去大同寺回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时刻提防周围是否潜伏着情敌。可是根据她的了解,上官睿思根本不可能有变心倾向,自己对他更是死心塌地,怎么会有情劫。
    周末下午她约了苏七七一起到茶楼喝下午茶。
    “苏七七,你看我这颗痣,是不是真的是倒霉的苦情痣啊,到时候是不是真的有人会掐着我的脖子,或者最后我上吊死掉?”曾文佩因为这颗痣心神不宁,以前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后心里总是想着这事。
    “你看你这嘴,连自己都不放过。拜托你就说点好听的。”苏七七白了她一眼,听她这么说心里很是不高兴。觉得她有时候真的太夸张了,夸张到她受不了。
    “苏七七,那你觉得睿思他爱我不?”
    曾文佩的问题令苏七七抓狂。”这个你要问他,同他吃同他睡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啊。拜托你有点觉悟。”
    “哎呀,我就是不能肯定所以才问你嘛,你怎么也挖苦起我来了。”曾文佩有些不高兴了。
    “你总是问这样的问题,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才好。你说这样的问题你叫我怎么回答?爱或者不爱,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感知吗?那每天和他睡在一起的是谁?哎呀,我真是没办法说你,每次都问这样的问题,拜托以后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了。”苏七七的语气有些激动,她是真的有些气愤了,恨曾文佩的反反复复。
    “哦,知道了,对不起啦,不好意思啊。可是我不问你,我又不知道问谁嘛。”曾文佩自知理亏,所以道歉。
    “唉——!”苏七七漫声长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好。
    “对了,苏七七,其实我上次去许愿是想怀孕。”曾文佩突然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怀孕?你要未婚先孕?”苏七七咋舌。
    “是。古时候母凭子贵,我也想用这个办法,等我怀上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对我死心塌地。”
    “拜托,你不要操之过急。他又没有变心,连苗头都没有,你真是看后宫戏看多了,满脑子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老思想。”苏七七指着曾文佩脑门说。
    “你说,会不会?怀上孩子后,他会不会就和我结婚了?”
    “你那么想结婚?女人结婚了就打了五折了。女人孩子一生上半生就结束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人生,人生不就是这样了吗?出生,成长,结婚,生子,养老,落气。我不过是都体验一番而已,只不过我喜欢这个男人而已,我更想早点体验。”曾文佩说着她的想法。
    “那也是,你说的没错。”
    “算了,不说了,我还是去打麻将的好。”
    “还打麻将啦,不打麻将做什么,周末的日子闲的慌,坐牌桌上时间一下就过去了,日子好打发着呢。”曾文佩说着就要走。
    “唉,去吧,去吧,不过打小点,就打打小麻将,打发打发时间就好,别玩大了。我还再坐会儿,反正回去也是坐着。”苏七七倚在藤椅上。
    那些年过六十的爷爷奶奶为了预防老年痴呆,还在麻将桌上坚持着,并且成效显著,赢了钱的话那个神气劲儿不亚于年轻人。
    曾文佩走后,苏七七独自坐在茶楼里一边继续喝茶,一边翻阅时尚杂志。
    “二位喝点什么?”身后的茶楼侍者询问着刚进店的一男一女。
    “铁观音,谢谢。”男子说道。”茉莉.花茶,谢谢。”女子说道。
    苏七七听男子声音有些耳熟,怎么世上还有声音这么相似的人。于是她循声望去,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睿思,坐在他一旁的正是不久前认识的赵小昭。她的心猛的咯噔了一下,难道曾文佩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难道他另结新欢了?想着自己对他的种种思念,她的心猛的一沉,直骂自己是傻子,对他所有的幻想瞬间都变作了荒诞的嘲讽,她的心是沉沉的失落。想起身离去,又怕还没走出去就被他发现,到时候肯定尴尬,不如就这么坐着偷听他俩说话。
    “吴冠中说走上艺术道路,就是要殉道。必须有一颗痛苦的心,被折磨的心。你说走艺术道路是不是必须经历痛苦?如果痛苦太过于沉重,那一定也会影响创作吧。”赵小昭是一个有着高尚精神追求的女子。
    “对,吴冠中说他的心永远被苦难缠绕着。艺术创作需要苦难的激发,人的潜能总是在逆境中被激发。如果那个人一帆风顺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中庸之辈,中庸之人是不会走艺术道路的,走艺术道路的人都是性格古怪异于常人的人。”他望着窗外说道,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里。
    “是么?那你也是咯?”
    “没,我还没有那境界,我这只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上官睿思依然是谦卑的口吻。
    “呵呵,我就是很崇拜画画的人,虽然我没有画画的天赋,也不是很懂欣赏画,有时候喜欢一副画就是靠直觉,准确的说我是个意识流的人。那你最喜欢哪位画家?”赵小昭抿了一口茉莉.花茶。
    “我很崇拜申润福。申润福知道吗?”他想她应该不知道这个韩国人崇拜的画家。
    “申润福?不认识。”
    “那我给你说说他的故事吧,申润福是十九世纪韩国有名的风俗画家。关于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他的性别后人无法考证,因为民间流传的是他是女扮男装度过了一生。我看过一本有关他的小说,他出生于画员家庭,在韩国的古代,女子不能学画画,于是他的哥哥被父亲逼着学画画,可是他哥哥并不喜欢画画。而申润福虽为女儿身,却非常喜欢画画,并偷偷练习。在申润福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他的一生。”上官睿思说的故事耐人寻味,让人直想听下去,名人的一生总是比小说精彩。”什么事情?”赵小昭问道。苏七七听了,心里也很好奇,想听完这个故事。
    “呵呵……”他笑了笑。”有一天,父亲邀请宫里共事的画员来家里做客,他想让同行们看看自己大儿子的画作。客人们到齐后一边品酒,一边对画作给予了肯定,认为这孩子极有作画天赋。于是有好事的画员要求他哥哥当场作画,谁知这孩子提笔却浑身颤抖,一笔都画不出来,因为他的画都是申润福替他画的。客人们很是失望的散去,而他哥哥因为受了羞辱,当晚就上吊自.杀了,才九岁。他父亲为了不让这事传出去,于是把申润福女伴男装代替他哥哥,从此他开始了画画创作,并进入宫廷做了画员。”
    “哇,太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了。”赵小昭听的入了神,在一旁的苏七七也低头听得很是着迷。
    “我说他的故事是想说,他的一生也证明了艺术需要痛苦的孕育。申润福一生女扮男装除了他的师父,没有别人知道。他师父非常爱恋这个极具天赋的学生,于是两人发生了一段师生恋,但是他却无法公开自己的女人身份,最后离开了师傅。因为他女伴男装总免不了和男人们去那里,于是他爱上了当时很有名的琴妓,而琴妓也非常爱慕他,于是两人有了一段柏拉图百合恋。可是最后因为自己的女儿身,他还是没有和琴妓在一起,而琴妓不知道他的女儿身,以为是自己出身卑贱而被他嫌弃,于是两人各自思念着对方独身一辈子……”他说完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天啊,怎么这么纠结,太纠结了。唉,都这么惨,怎么都这么惨……”赵小昭语无伦次。
    苏七七听了这个故事,心里也暗暗惋惜,太让人纠结的故事了,可是却是那么真实的一个人的一生。没想到他这么有内涵,看来自己对他还不够了解。她继而又叹息为什么他没有对自己说这些有趣的故事,却是这么意外的偷听到。她懂得爱一个人在他面前就会手足无措,沉默少语,滔滔不绝只是和毫不相干的人才会有的状态。她以为只有自己这样,却不知道他亦是——在苏七七面前他表面平静,内心却慌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真羡慕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女孩儿,看那女孩儿不过是素雅娴静而已,不见得有多美丽不凡。难怪曾文佩和他没有交集,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么一想,她的心冷至冰点,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从此就只是普通朋友,她想自己终于可以死心了,终于要抽离出来了。她嫉妒他们在周末的下午坐一起喝茶,而自己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花心大萝卜,哼,她有些怨愤和自卑。她虽然不确定他俩的关系,但是把自己对他的好感全盘否定了。
    “那你有女朋友没?”苏七七听到赵小昭问了这个敏感的问题,难道她也暗恋上了他?
    “呵呵,已经有了。你呢?”上官睿思不好意思的笑着。
    “那她一定也是学画画的人了?”赵小昭猜测。
    “不,没有,她是圈外人。对艺术她毫无兴趣。”他实话实说。
    “哦,这样。那你们的缘分该很深啊,不然怎么会走到一起去的。”赵小昭说的不过是奉承讨好的话。
    “呵呵,还好。你呢?”他继续问道。
    “我已经结婚了。一年了。”
    “怎么?看不出来?”她望着他疑惑的眼神。
    “结婚?好意外。”他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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