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准备在最后一刻自爆,与这里同归于尽,让帝都,哪怕只是倾塌一角也心甘情愿。
可是,这个女子却没有,她给童家留下了嫡系一脉,留下了所有十岁以下的孩童,留下了身怀有孕的无论是嫁出去还是娶进来的妇人,留下了童家属于他们的那一份财富。
他知道她还想要什么。
喧闹的童氏一族安静下来,为了童氏能够延续下去,为了童氏后人以后都能够正常的生活,不用再背负那些虚幻的名利,不用再逼迫着修习那移形换影,他们心甘情愿与这祖宗祠堂同焚,划上句号,开辟童氏新的未来。
童氏族长淌下最后的眼泪,回想着嫡重孙对自己的苦苦规劝,他是对的,他才是童氏一族最清醒最有远见之人,虽是一介书生,弱不禁风,却是童家最有风骨,支撑童族未来之人。
童族所造下的恶,今日为止吧。
耳边听着黑衣女刹冷冰冰的陈述自己所熟悉的那些个都城世家们的纷纷没落,留下的忠诚正义之人,这哪里是血洗帝都啊?这明明是让每个家族自己心甘情愿选择死亡。
童老族长心中长长的悲鸣哀歌,童氏宗祠黑烟滚滚,身在沐府贺寿的童攀从袖中掏出发烫的家族玉蝶,上面清晰的记录着一刻钟前童氏所发生的一切。
童攀失神的无力靠坐在椅背上,为家族今日之祸,为家族不听劝告得到今日灭族大祸,明日,苍穹大陆就会贴满了布告,二十年前的真相,所有参与的世家,个人所得到的惩罚。
人在做,天在看。
“攀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因为在沐府看到了你的心上人?”身旁的人打趣。
童攀苦笑:“没事,花香迷了眼,咱们好好的。”
童攀明白,若此时抽身离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今日的沐府表面宽松,其实是有进无出,只能等待宴席结束,如果平顺,会有命活着离开,如果……
“攀哥儿,你说今日沐府是活还是被灭?”同族兄弟童学在童攀耳边轻问,看向依旧如往年,不,比往年多了几倍的人来人往的宴客大厅。
童攀苦笑,沐府今日当然是活了,而且今日之后,苍穹大陆将会以沐府独尊,帝都,不止是帝都,只要是当年参与过沐云雪案的,不论是谁,不论身在何方,今日,都会付出灭族代价,偿还他们欠的债。
这得多大的势力?那些个所谓的讨伐之音,只怕也是归来之人故意为之。
“咦……”童学惊呼。
“怎么了?”被打断思维的童攀扭头就问。
童学侧过头指着刚刚从走廊通道步入花厅的一群人:“攀哥儿,你只知道读书破万卷。
瞧,刚才被引进去花厅的人,是上古之境的隐世家族,七大世家的现任当家人,这是吹的哪门子风啊,沐府有这个脸面?上古之境的隐世家族,还有那些声名在外却多少年都不曾外出的老怪物,听到门房的唱礼了吗?奇怪啊,他们今日不止出关还携重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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