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森一面焦急地摆弄着手机,一面时不时地看一下腕表时间,出租车停下了,他都没注意。
“这位先生,只能停在这里了。”
司机无可奈何地说着,挠挠头皮。
“什么?”
贺廷森这才抬头去看前面,发现好好的道路上,放置了很多禁止通行的标志。
他眼睛眯起来,薄唇边勾起一抹讥讽。哼,果然如他所料,这是人为的想要绊住他。看看周边道路,这里距离连家老宅,还有两公里,如果徒步跑过去,肯定会花费很多时间,而且跑过去的话,他大汗淋漓地出现在连家,也显得太狼狈。
脑子里瞬间划过去无数个念头,贺廷森干脆地下令,“向右转,走高架桥辅路!”
说着,丢到副驾驶那里几张大钞,还好他随身还带着些现金。
司机一看那几张红票子,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来劲,赶紧按照客人指挥的方向开过去,“好嘞!您坐稳了啊!看您这是着急啊,放心,我开车二十几年了,车技杠杠滴。”
走高架桥那边虽然绕路,可是能规避开路障。
察觉有人故意拦截自己,贺廷森心里隐隐开始焦急,不断地去看腕表时间,再看看手机仍旧没信号,他问了前面司机一句,“师傅,你手机有没有信号?”
正把汽车开得十分凶猛的司机大叔,看了一眼手机,感觉好笑地回答,“怎么会没信号呢?现在网络覆盖得这么好,哪里都有信号啊。你的手机没信号吗?那就是你手机坏了。”
腾!贺廷森心头一跳。
果然,就单单只有他的手机信号被切断了。
“我能不能借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行啊行啊,你尽管用。”
打个电话才几个小钱,人家这位客人可是给了好几百块呢。今天遇到个出手阔绰的有钱少爷。
贺廷森拿着司机的手机,默想了下,得亏他才智绝伦,无意记忆强大,虽然无心,却也能记住了手下的电话。拨打过去,那边接听了。
“是我,贺廷森。”
“哎呀,三少啊,可算联系上您了,您的信号被切断了。”
“我知道。你们想办法迅速给我把信号恢复,我有急用。”连白微那边万一打过来电话,那可就麻烦了。
“刚才打不通您电话的第一时间,咱们就找技术人员进行排障了,贺氏集团最高水平的技术人员也参与了,至今没法解决这个问题。”
手下为难的声音里有几分担忧。
贺廷森的眸子瞬间暗了一层。贺氏集团的技术人员已经是本城数得着的优秀人才了,竟然干不过别人,这说明人家的水平更高不可攀。
“好,我知道了。你们那边继续攻克难关。”
虽然这样吩咐,可他知道,能够凌驾于贺氏集团之上,玩弄技术的人,绝不会给他一线生机。
他的手机,注定无法有信号了。
嘎吱!
一声尖利的刹车声。
汽车来了个紧急刹车,诳得贺廷森身子狠狠向前栽过去,若不是他常年锻炼,胳膊有力,撑住了前排座椅,他的脸就要被这一下子给撞骨折。
“怎么回事?”
定了定神,贺廷森沉声质问。
司机大叔狂擦冷汗,吓得手脚冰凉,“我的个娘哎,差点点就完蛋了。客人你快看,前面地上铺的是什么?”
贺廷森看向前方,只见高架桥上桥的路堵死了,他准备要走的辅路上,不仅拦截了路障,地上还铺着警方抓捕犯人才用得上的钢钉路障。
出租车如果就这么开上去,直接爆胎。
“哼,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贺廷森禁不住冷笑起来。幕后这个人,脑子很够用,也舍得下力气,大手笔,估计他将所有能去连家老宅的道路,全都设置障碍了。
行,那我就徒步过去,反正体能强盛,两公里也不算什么。
贺廷森俊脸绷紧了,眼神锋利又坚韧,下了车,脱掉外套,开始向前面奔跑。
跑了几百米,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几十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穿着花花绿绿的服装,看样子是要去哪里跳广场舞,贺廷森一心急着去连家,也没太注意,绕过她们,正准备继续往前跑,可突然就听到一声惨叫。
“哎哟!”
接着他裤腿就被一个老太太扯住了,她坐在地上怪叫起来,“你绊倒我了!我的腰啊,我的头啊,我全身都疼。姐妹们,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贺廷森一头雾水时,这群二十几个的老太太大队伍,就将他团团包围,围在最中间,叽叽喳喳地开始讨伐他。
“撞了人还想跑啊?”
“送人去医院检查!”
“别想欺负老年人,敢逃走我们就报警。”
一群老太太的声音又乱又响,一时间吵得贺廷森脑子几乎要爆炸,他从小到大身边的阿姨都是豪门贵妇,个个端庄大气,说话都是小声小气的,他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简直是蜘蛛精的老年版。
再加上这群老太太一边叫嚷着,还一边胡乱撕扯他的衣服,还有趁机拍打他脑袋的,他被困在中间,又不能动武,想挣脱出去又没招,成了众矢之的,千夫所指,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狼狈和无助。
到了此刻,他哪能不明白,他彻底陷入了别人的陷阱里。
越想越恼火,他用平生从未有过的恶劣大嗓门,平地一声吼,“都给我安静!听我说!”
一群老太太瞬间被吓得静下来。
贺廷森看了看仍旧扯着他裤腿的那个老太太,她安然无恙地坐在地上,哪里像个病号,贺廷森无奈地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地上的老太太哼了一声,“钱?你这什么态度?你当我们是碰瓷的啊?”
贺廷森脸皮痉挛几下。她们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碰瓷的?
“你开个价。”
老太太一脸褶子,眼皮往下一耷拉,“我不要钱,我浑身疼,我全身老骨头都摔坏了,你必须送我去医院。”
旁边一群老太太顿时又被点燃了,纷纷义愤填膺地重新叫嚷起来。
“对,去医院!”
“万一有什么后遗症,那可怎么办。”
“谁稀罕钱啊,谁没钱啊,必须送医院检查。”
贺廷森瞬间就淌下来一背的冷汗。
心,禁不住狠狠往下沉了沉。
完了,今天他是很难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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