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是肯定的。现在的教育制度,一般孩子高中毕业上大学都在十九岁左右,大学本科四年,毕业时就是二十三岁左右。现在就连我们中学招聘老师的要求都必须大学本科以上,甚至有些硕士都愿意到我们学校来当老师,那大学老师招聘条件要求自然更严,至少也得硕士以上,而刘泽宇今年还不足二十二岁呢,就算他读书读得早,顶多也就本科毕业,哪能在大学里教书啊,无非也就留校当个政治辅导员或者教学秘书之类的工作,这工作在学校里学生虽然也叫他们老师,但跟真正的授课老师区别还是很大的。”大姑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奶奶未免有些失望道。
“才不是呢奶奶,刘泽宇他是真正的大学老师,他是学中医的,中医承认师?承,他老师是个厉害的中医,所以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学老师。”唐雪见大姑姑有意贬低刘泽宇,奶奶又面露失望,不禁急道。
“原来是学医的,那敢情好,好,而且现在医生也赚钱。”老人家一听到医生两个字,又跟着高兴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泽宇倒算是真正的大学老师了,不过现在中医可不怎么吃香啊!”大姑姑颇有些惊讶地看了刘泽宇一眼,说道。
虽然大姑姑对中医不怎么看好,但毕竟是大学老师,而且还这么年轻,如果不是有孙振作为对比,那还真能算是不错的对象。
“杜阿姨,现在中医确实不怎么吃香,不过一些老中医还是比较吃香的,也比较赚钱。”见奶奶、姑姑们开始对刘泽宇转变了看法,孙振心里暗暗沉了沉,眼珠子一转,接过话说道。
言外之意,想等刘泽宇赚钱,那就等着他七老八十吧。
“哦,对了,刘泽宇你老师怎么称呼?我以前大学同寝室的一位同学他爷爷就是一名江东省老中医,我倒也听他提起过一些江东省名老中医的名号,你这么年轻就能进楚州大学当中医助教,你老师应该很有名才对。”话里藏话得说了一句之后,孙振又紧跟着问道,故意把“助教”两个字咬得重重的,同时心里还打定主意,不管刘泽宇说出什么名字,等会少不得也要贬低几句。
孙振这么一问,奶奶和姑姑们自然便竖起了耳朵。
虽然说中医是越老越吃香,但如果有个名气很大的老师,哪怕是个年轻小伙子,还是会有很多人慕名上门求诊的。
“呵呵,老师医术虽然厉害,但素来低调,在外没什么名声,也从来没在我们省的名医馆里坐诊过,如今又已经过世,我就不说了。”刘泽宇回道,眼中闪过一丝感伤,甚至因为被勾起对老师的回忆,一时间都不想再跟孙振他们胡扯下去。
“那倒是可惜了,要不然你虽然年轻,有个名气大的老师撑门面,未尝就不会有病人上门找你看病。”孙振故作惋惜地摇摇头说道。
奶奶还有姑姑们也都有些惋惜,不过刘泽宇是大学里的老师,又是一名医生,总归还是给奶奶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很快就笑着道:“没事,没事,年轻人只要肯努力,总能闯出来的。”
“奶奶说的是,我会努力的。”刘泽宇谦虚地说道。
“好,好,年轻人有这份心态就好。”总归是孙女看重的男人,奶奶难免还是有些爱屋及乌,如今又知道刘泽宇的工作也还不错,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胜在旱涝保收,安当稳定,所以见他态度谦虚,之前的那份不喜也就完全转为了欢喜,一双老眼看着刘泽宇不住地点头。
“呵呵,奶奶说的是,王区长也经常这么劝勉我。哦,对了,泽宇,你不是学中医的吗?刚好这两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困乏,坐久了站起来头会有点晕,你能不能帮我把把脉,看看是什么缘故。”孙振毕竟是当秘书的人,城府还是有的,见奶奶明显已经改变了对刘泽宇的看法,知道这时倒不好再拿话语或者自己的身份来挤兑贬低刘泽宇,要不然反倒适得其反,只好心中一动,想出了请刘泽宇帮忙看病的主意。
你不是中医吗?不是说你老师医术很厉害吗?那就让你帮忙看病呗,反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量来你小子也肯定看不出来,刚好可以恶心恶心你,让你在唐雪还有她奶奶、姑姑们面前丢脸面。
“生病可不是小事,泽宇你快帮孙振把脉看看。”孙奶奶是个慈悲心肠的老人,闻言急忙冲刘泽宇吩咐道,
吩咐过之后,孙奶奶又转向孙振,责怪道:“你这孩子,身体不好,怎么也不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今天先让泽宇给你看看,改天你可一定要好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显然孙奶奶对刘泽宇的医术并没有任何信心。
也是,现在中医本来就没落,就算孙奶奶是个老太婆,她也心知肚明,况且刘泽宇还这么年轻,孙振说得症状又是很笼统,就算老中医也不见得就能准确诊断出来。真要确诊恐怕还得靠现在先进的医疗检测设备。
“是啊,孙振,中医把脉可做不得数,改天你还是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唐雪的大姑姑也跟着附和道,显然她对刘泽宇也是没半点信心。
唐雪见刘泽宇还没给孙振把脉,奶奶还有姑姑们就已然否定了刘泽宇,两片性感的嘴唇不满地动了动,但最终还是闭了起来,目光有些恼怒地瞪了孙振一眼。
说到底,唐雪自己对刘泽宇的医术也没多少信心,聪明的她也已经想到这是孙振故意为难刘泽宇,让他丢面子。
刘泽宇倒没生气,闻言笑着冲奶奶点了点头,然后对孙振说道:“先伸出右手。”
孙振依言把右手伸了出来,刘泽宇把手指搭在桡动脉的腕后部位了一会儿,又叫孙振换左手,继续把脉。
孙振见刘泽宇有模有样的样子,心里暗暗冷笑,装模作样,你能诊断得出来才怪。
不一会儿,刘泽宇便松开了手,又让孙振把舌头伸出来看了看,然后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左右脉象都滑、沉又无力,特别是右关、尺更弱,舌苔灰暗而水润,用中医的说法是脾肾寒湿阳虚,肝气虚弱而郁结。”
见刘泽宇用专业术语来“糊弄”孙振,唐雪听了只想笑,心想,这家伙看起来一副老实样,其实却也是狡猾得要命,这种诊断外行人哪听得懂,也根本没办法判断诊断准还是不准。
唐雪的奶奶,还有姑姑们也有点想笑,这家伙,看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实啊!
唐雪等人感觉好笑,孙振则自然就不爽不甘心了,他可是想让刘泽宇出丑的,如今他这么一番诊断,他一个外行人又没办法反驳。
“刘泽宇,我不懂中医,你这什么又是寒湿又是肝气虚弱的,我哪能懂,你能不能给我说个清楚的病因。”不甘心的孙振只好把话挑明。
“中医本来就是这样诊断的呀,难道你没看过中医吗?那些中医不都是这样下诊断的吗?”唐雪见孙振不死心,马上一句话顶了过去。
孙振被唐雪这句话给顶得半天说出话来,因为中医的诊断貌似就是这样,哪怕老中医也是一样。他们总是不是说你那里虚就是这里虚,要不就是上火之类的话,还真没有一个老中医像西医的诊断一样,不是说你有炎症病毒,就是说你身体里长了什么东西……
“呵呵,我的诊断你听不懂也正常,毕竟不是学中医的。那我就说具体一点吧,你最近是不是痔疮发作了?每次大便都要流血,平时手脚尤其冬天都偏凉,喝凉水就容易拉肚子?”刘泽宇倒没摆谱,看了孙振一眼,笑着问道。
刘泽宇这话一问,孙振顿时如见了鬼一般,睁大了眼睛。
他痔疮最近确实发作了,大便流血比较厉害,手脚尤其冬天总是很凉,凉水一喝总逃不了拉肚子的下场,刘泽宇说得症状竟然如同亲眼所见一样,丝毫不差,这如何不让他吃惊得如见了鬼一般?
要知道孙振也是看过中医的人,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每次中医给他看病除了把脉看舌头,那就是问。一问两问,孙振自然就把自己痔疮,冬天手脚凉之类的话说了个一清二楚,然后事后中医就按着他说的症状煞有其事地解释病因,开药,却从来没有一位中医是不用他开口就把他这些别人不知道的症状说得一清二楚的。
客厅里在座的奶奶,姑姑们甚至连唐雪在内,其实对刘泽宇的医术几乎都没抱多大的信心。
也是,一位还不足二十二岁的中医,就算真学了点医术,又能高明到哪里去?看看风寒风热感冒或许还行,真要看孙振那种笼统描述的病症,就算换成老中医来看,八成也够呛。
但现在,客厅里在座的人看孙振那像见了鬼一样的夸张表情,尤其那嘴巴更是张在那里半天都合不拢,哪还不知道刘泽宇的诊断丝毫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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