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救世主》第583章 首次出现的无力感

    以上就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石头来说，绝对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当初和老烂牙商量这次行动时，他也曾有过顾虑，因为风险很大，一旦计划败露，老萨满的下场绝对很凄惨。
    毕竟对方的实力摆在那里，别说老烂牙现在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地精萨满，就算是传奇级的萨满先知，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对抗整个拥有数万兽人猛男的“尖牙级”部落。
    所以他这趟出行还是智取，办法很简单，混进「碎齿部落」，然后暗中联系和煽动自己原来部落的绿皮，等到石头这边准备好了，大军压境，他们就可以在内部捣乱，两面夹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是被最近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所麻痹，还是被老烂牙信誓旦旦的样子所迷惑，反正石头制定了这样一个大胆的计划，老萨满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把敌人想得太简单了。
    能够成为北恶地最大的绿皮部落，看来并不只是人多势众而已。
    石头只希望自己明白得还不晚，更加不希望用老烂牙的生命来换这个教训，那未免也太惨痛了。
    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至于老烂牙在纸条上说的千万不要报仇，应该是担心这是一个陷阱，但石头管不了那么多，他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把老萨满救出来，然后把那个史奎格日的「碎齿部落」干掉，自己坐上北恶地之王的位置！
    黑兽人领主立刻派人通知“钢铁岩”的两个绿皮统领和阿依古奴过来开会，再加上唯一了解情况的巴格拉特。
    五个人整整商量了三个小时，最后的结果却令人沮丧。
    在食人魔炮手的印象中，「碎齿部落」至少有三万的兽人以及十万以上的地精，而且他们部落所处的位置在“雷霆山脉”的最深处，以最高的雷霆山为中心，分散成大大小小十几个规模不同的聚落，部落酋长和精锐居住的地方，则是雷霆山下一个废弃的矮人要塞，极为坚固。
    这就让人很头疼了，如果老烂牙没死，那他一定会被押送到最核心的矮人要塞里，如果石头这边是大部队出征，那肯定要先把外围那些绿皮全部清除，光这就是一个大难题，更别说最后还要面对一座真正的矮人要塞。
    虽然没有去过，但石头可以想象那座要塞的规模有多么宏大，内部构造有多复杂。
    因为都不用阿依古奴提醒，他立刻就能联想到，这座位于“雷霆山脉”的要塞，十有八九就是当年建立“铁炉堡”的那支矮人氏族，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传说中的王国首都。
    卡拉克·熔岩之心。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几乎可以放弃正面攻克「碎齿部落」的打算。
    因为按照斯穆的说法，三天之内，“钢铁岩”最多可以召集到八千多兽人，这已经是目前部落绝大部分兽人的数量，真正麻烦的是地精。
    虽然部落地精的数量是兽人的两倍，但因为需要承担巡逻和防御的任务，所以大部分都散落在领地的各个据点。
    目前“钢铁岩”内只能召集两千地精弓箭手和两千地精矛手，如果他们倾巢而出，这座要塞就是女装店里的雕塑模特，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只要胆子够大，随随便便就能把它衣服脱了。
    但如果有必要的话，石头愿意赌一把，“激流堡”那边可以派一部分人过来，也就几天的路程。
    他倒不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差，现在最根本的问题是，人手根本不够，而且兵种搭配也非常不合理。
    八千兽人和四千地精，再算上十几头巨魔，哦，还有那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鼠崽子们，全部都是步兵，有坐骑的家伙都不在“钢铁岩”。
    远在“赤毒林”和“铁炉堡”的森林蜘蛛骑手和史奎格跳跃者肯定指望不上，有可能赶回来的是在北边和西边游荡的大地精掠夺者和地精狼骑手，但他们加起来也只有三千不到，需要面对的敌方骑兵估计是这个数量的十倍。
    除了数量上处于绝对优势，「碎齿部落」那边还占据了地利，缺乏强力的攻城器械，石头的部队就算突破重围，也根本砸不开矮人要塞的大门，到时候被对方反应过来，前后夹击，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这还没完，除了兵力的差距和极为不利的地理环境，还有两个关键问题要解决。
    时间和情报。
    现在老烂牙生死未卜，如果他只是被活捉，那么必须要抓紧时间，但现在的问题是，万一要是他已经死了，这就变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送死行动。
    各种不利因素就像一把把利刃插在石头身上，竟让他头一次生出无力的绝望感。
    这种感觉哪怕还是在小屁精的时候，都未曾有过。
    到了会议的最后，黑兽人坐在凳子上，低头捂着脑袋，一言不发。
    他甚至开始怀疑，为了一个自废大半武功的老萨满，拿整个部落数万的生命去冒险，是否值得。
    理智告诉他，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人没救回来，部落十年的积累也毁于一旦。
    房间内的气氛无比沉重，莫格鲁和斯穆对视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一同上前，劝头儿打消这次的行动。
    作为可能是领地里最会带兵的两个绿皮，他们当然也能看出敌我双方悬殊的差距，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他们还是小看了石头的决心，还没说几句，沉默的黑兽人就突然抬起头，眼中竟然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斯穆眉头微微一皱，他脸上可怕的刀疤就像一条死而未僵的毒蛇，轻微抽搐着。
    这种眼神让他想起了在血碗橄榄球场，那些孤注一掷压上所有牙齿的赌徒们。
    石头让所有人都先出去等着。
    过了几分钟，房内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然后是黑兽人领主几声兴奋的嘶吼，门外几人面面相觑，完全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这时石头已经走了出来，脸上的沮丧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紧握的拳头和高亢的嗓门。
    “不管有多危险，俺都要去一趟，除非亲眼看到老烂牙的尸体，俺是不会罢休的！”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就开始大声分派任务：
    “都给俺动起来！斯穆，你去召集兽人和地精，随时准发出发。”
    “莫格鲁，你去激流堡找乌尔扎戈，从他那要一半地精回来守城，另外派人去通知鹰眼和吉提拉，要他们立刻带小子们回来，如果大部队已经出发，就让他们自己追上来，哦，对了，记得告诉卡利姆多那边，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被点名的两人还想再劝，石头却不给他们机会，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箱，完全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巴格拉特，背上它，还有阿依古奴，一起跟俺去一趟诺莫瑞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