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狠毒颜菲月宋南风》第十七章 我不走

    原以为回到家的第一天是她最难过的日子,却不曾想,噩梦还在后头。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冷冷的敲打着泛黄的秋叶,心头便不觉结出丁香一样的愁绪。颜菲月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起身,贮立窗前:如今逃是逃不出去了,她心心念念的革命事业,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轰轰烈烈的持续下去。
    听大哥说,父亲去了西界,正与各部人马商量着,要过河攻到南边去,用以扩大自己的领地,扩张自己的势力。
    她真不知道一直这么打下去有意思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岂不是让那些洋鬼子看了白白笑话。
    在广城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些洋人在中国人的领土上怎么瞧不起中国人,怎么欺负中国人的。
    既然他们这么爱打?为何不把矛头对准那些洋人,用来捍卫自己的国土,保全自己国家国人的尊严?
    他们每打一次仗,就会烽烟遍地,满地焦黄,尸横遍野,百姓们妻离子散,居无定所,苦不堪言。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只为满足自己的野心,自己的欲望,这样是不是太可耻?岂不是与畜牲无异?很多时候,她都恨自己没能生作男儿身,可以毫无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阵忧国忧民之后,颜菲月陡然诗性大发,浑毫泼墨,即诗一首: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候。
    “好诗,好字!”落燕回峰,尾笔顿停,仿若置地有声。
    颜菲月蓦地回头,不知大哥何时站到了身后,
    “咦?你不是被父亲召去西界了吗?”她疑惑道。
    颜君逸笑笑,
    “这不是放心不下你这个烈性子吗?”他边说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这个倔脾气,直来直去,就喜欢硬碰硬,要知道,有时候服个软是要少吃很多亏的。”
    颜菲月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我这人还真就吃软不吃硬,别人给我服软可以,要我给别人服软,想都别想。”她顿了顿,“大哥,你说父亲又要去打丈了,会不会带着你去?”
    颜君逸原本明媚的眼神突然就暗了下来,缓缓起身,惆怅地走到窗前,愁容满面。
    父亲一直希望他子承父业,可是他与楚翘一样,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打丈,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的是平和的安静,看到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却奈何,他生在这样的一个军阀家庭,还又是长子。父命难违,再加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他真的是双重压力在肩,想拒绝都难。
    “不知道。”他淡淡道。
    颜菲月觉得大哥一儿也不像爹跟大娘。
    他斯文儒雅,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若是哪家的姑娘能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
    “楚翘,”沉默了良久后,颜君逸突然转身,很认真地看着颜菲月,“如果父亲带着我去打丈,你愿意吗?”
    颜菲月微怔,继而缓缓垂下眸子,
    “我愿不愿意,又不能改变什么,我在这个家的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尽管嘴上如是说着,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如果你走了,这个家里也就再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了。”
    听着她有些凄凉的声音,颜君逸的嗓子似突然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突然好心疼这个妹妹,突然觉得她好孤独。
    他缓缓走过去,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楚翘,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跟父亲抗争到底,放心吧,我是不会去的。”
    听到这样暖心的话,颜菲月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哥,不如你跟我一起加入孙先生的同盟会吧。”这一刻,她抛却了所有的顾忌。
    一点儿也没想到这句话说出来被旁人听到的后果。
    颜君逸蓦地推开她,扶着她的双肩,拧着双眉道,
    “楚翘,你刚才说什么?”
    颜菲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
    革命党跟她父亲这样的军阀是死对头,是天敌,加入了革命党就等于是跟自己的父亲做对。
    如今,她自己悄悄加入了革命党不说,还要劝自己的哥哥颜家的长子也加入革命党,她是不是也太疯狂了?如果要让父亲知道了,估计她的小命就没了。
    她心眼神闪闪烁烁道,
    “没,我没说什么。‘
    尽管她一口否定,可是颜君逸已经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他紧紧地扶着她的双肩,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这句话,你就当从来没有说过,而且,以后也再不能说,知道吗?”
    颜菲月微微抬眸,紧紧地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她知道大哥听到了她的话,她也明白大哥这么说是为她好......
    一转眼来广城已有月余,南洋的生意一直都是通过电报远程操作,可是有些事,必须得自己亲自去办。
    这次回国,何奉新是铁了心要把儿子宋南风带回去,让他开始慢慢接手自己的生意。因此,他才迟迟没有离开广城回南洋。原本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想到那丫头莫名失踪,那么这广城也就再没有牵绊住儿子脚的人或事了。
    眼下,他跟儿子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若是再加以苦心劝说,说不定儿子就会跟他一起回南洋了。
    何奉新准备找个好时机,跟儿子好好谈谈回南洋的事。
    “校长,您找我?”宋南风一到学校,便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何奉诚笑了笑,
    “私下里叫我叔叔就好。”
    “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宋南风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何奉诚垂了垂眼帘,沉缓了片刻,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就收到了你父亲递过来的辞呈,他希望你能回去帮他打理生意。”他边说边将一封辞职信递到了宋南风的面前。
    辞职?宋南风只觉得太意外了。他一头雾水地接过辞职信,缓缓拆开看了一眼,立马将其撕了个粉碎。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一声不吭地给他做了决定。难道他就一点儿也不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吗?一点儿也不顾虑他的感受吗?十几年前是这样,十几年后还是这样!凭什么!凭什么事事都要他来做他的决定!
    “谁说我要走了,谁说我要跟他回去了,我不回去,这封辞呈不作数!”说罢,宋南风便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看着这样倔强的父子俩,何奉新微微摇了摇头,都太强势,都太有主见了。
    离开校长办公室,宋南风没有回别墅,而是留在了学校的职工宿舍,他不想离开这里,更不想回南洋。如果父亲要让他帮着打理生意,在国内不是一样可以打理。国内那么多家宋家的茶庄,绸缎庄,难道就不需要人吗?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思忧虑到极点。
    这里有太多的开始,太多的回忆,尽管人不在了,可是却留下了抹不掉的记忆。
    他缓缓下床,走到书桌旁,抽出了素描纸与笔,他想完成他一直未来得及完成的事。
    那天在医院的情景一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想起来,就心里暖暖的,很满足。她睡着时安静的眉眼,微翘的樱唇,挺俏的小鼻子......
    找了半天,原来在这里!
    父亲让她找哥哥好好谈谈,想让他们跟他一起回南洋,奶奶年纪大了,十分想念孙子孙女儿。
    她好找不找,原来在宿舍。
    宋清雅看到门开着,哥哥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便悄悄走进去,准备吓他一吓。
    待走近一看,原来哥哥在画素描,她仔细一看,这不是颜菲月吗?素描像里,她微微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呆呆地看了哥哥一眼,本以为他已经淡忘了她,没想到他竟然还这么放不下。颜菲月的眉眼,细微表情,都被他画得细腻真实,那安睡时香甜的样子,仿佛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
    “清雅?”润完了最后一笔的宋南风起身离座,蓦地看到妹妹站在身后,“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吱一声?”
    宋清雅扬了扬唇角,
    “看你画得那么认真,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她顿了顿,“你,还是放不下她?”
    宋南风微微叹了口气,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管失与得,喜与悲,也就是几天的事,可是没想到这次......或许,连我自己都不太了解我自己吧。”
    看来,父亲的心愿又要落空了。哥哥如此舍不下,又怎会轻易离开这里。就算是她开口,估计只也会惹来哥哥的愤怒。到嘴边的话又被宋清雅咽了回去。她沉默了片刻,试探道,
    “过几天父亲要回南洋了,你打算一起走吗?”
    宋南风蓦地回头,
    “是不是父亲让你来的?”他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告诉他,我是不会回南洋的,我可以帮他打理国内生意,但是请让他不要擅自为我做主。”
    宋清雅抿了抿唇,撇了撇嘴,
    “那这几天你就打算住这里?不见父亲?”有时候,她觉得哥哥倔强起来,像个孩子,“他总归是我们的父亲,既然你铁了心的不跟他回去,他也拿你没办法,他就要回南洋了,你应该好好地陪他几天,送他登船。其实想想,父亲也挺不容易的。母亲离开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再续弦,还不是因为我们兄妹两个......”
    “好了好了,我看你一定是母亲附体了,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这唠叨那的,我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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