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灰姑娘》四十三.Christmas

    欧阳留苏用膝盖想想也知道，司马紫嫣指的是乔之彦，但是自己已经答应了乔之彦，不把同母异父的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也只好在司马紫嫣面前胡扯了，“我前几天和乔之彦闹掰了……嗯，就是这样了。”
    “啊？”司马紫嫣哭笑不得，“什么叫闹掰了？”
    “闹掰了就是闹掰了啊，笑什么笑。”
    “好好好，我不笑。”
    “……”
    “……”
    “呃，司马紫嫣啊……”欧阳留苏忽然又想起了上官郁玟说的那件事情，心想还是问问为好，所以即便是再尴尬，也要厚着脸皮的开口，“我问你一件事情。”
    司马紫嫣往后一仰，靠在栏杆上，“好啊，你问吧。”
    “为什么你要和我分手？你不信任我吗？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和乔之彦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对于这件事情，我非常抱歉。当时我只是一时冲动，而我们两个人又正好都互相处于信任危机。”
    “林宥嘉的歌里说的，许多事情都有选择，只是往往事后我才懂得。很对啊。”
    “确实，很对。”
    “那么，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还会那样做吗？现在，你有没有后悔？”
    “流苏，你一直很清醒，你一定不会不懂，时光是不可能倒流的。这些无谓的假设，真的毫无必要。”
    “有必要，我说有就有。”欧阳留苏的神情里却是无比的坚定，“司马紫嫣，你回答我。”
    “或许会吧。”司马紫嫣的声音小了许多，不知道是底气不足，还是不愿意说出口。
    背对他的欧阳留苏，暗自湿了眼眶。
    “我也是啊……”欧阳留苏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从前，每每听到欧阳留苏这样略带哭腔的声音，司马紫嫣都会很揪心，因为害怕她的哮喘。到现在，他还是一样的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
    司马紫嫣心里有莫名的酸楚。
    不远处的上官郁玟，蹲了下去，用力的用手捂住嘴巴，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里，不住的抽泣。
    她比谁都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当事情真的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她又比谁都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天就是你们的婚礼了。怎么你看过去还是那么悠闲？干吗，要把事情都让上官去做吗，好意思吗你。”欧阳留苏看着躺在沙发上悠哉的玩着游戏机的司马紫嫣，说道。
    司马紫嫣放下游戏机，起身把遥控塞到欧阳留苏的手上，“喏，你自己摁，看天气预报。圣路易岛那里就要来台风了，可没什么好去的。转眼就是年底了，还是明年再说好了。婚礼这种人生大事，我可不想仓促。”
    “切，我才不看。”欧阳留苏把遥控器丢回沙发，心里却在纳闷。天知道，究竟是这场台风来的太是时候，还是司马紫嫣故意要推迟婚期，“诶，司马紫嫣，问你件事情呗。”
    “什么时候那么婆婆妈妈了，有事情就说啊。”
    “你们俩到底领证了没？”
    “嗯……还没。反正婚礼还没举办，又不急着。对吧？”
    “哎，难怪……”欧阳留苏可算是明白了，上官郁玟之所以那么神经兮兮，怕这怕那的，原来是因为结婚证还没有领啊，也就是说，现在上官郁玟和司马紫嫣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并且在自己面前恬不知耻的秀恩爱，可是，不过是徒有其表。真是不明白，到底司马紫嫣和上官郁玟在搞什么鬼，还有，司马紫嫣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时，上官郁玟走了过来，“先不提婚礼这茬了，不是就要过圣诞了吗，流苏，一起吗？”
    “好啊，当然可以了，我爸妈比较传统，都不过圣诞节的，每年平安夜我待在家里都快要闷死了。不过，我也真的是好久没回家了，所以过完圣诞节以后，我就要回家啦。”欧阳留苏话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平安夜和圣诞节，不都应该上官郁玟和司马紫嫣一起过吗，自己明目张胆的当电灯泡真的好吗。而且，上官郁玟的邀请，到底是几个意思？
    “那倒也是应该的。眼看就要平安夜了，也时候把这栋空荡荡的大别墅好好装饰一下了。让我想想，买棵圣诞树总是要的吧。”司马紫嫣也提议道。
    “有了圣诞树，那礼物也是少不了的啦。”
    “嗯嗯，还有彩灯和彩旗。我觉得应该贴在客厅这边，从这面墙贴到那一面……”
    “那我是不是又要打电话叫外卖了，姜饼小人还有火鸡……”
    “好像过年的气氛哦。”欧阳留苏说道。说实话，她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嗯，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去那里弄圣诞树啊？”上官郁玟的脸上有一丝郁闷。
    “去网购呗。”司马紫嫣说道。
    “对对对，网购也挺方便的，再说了，我还真不知道哪里能够弄到圣诞树呢。”
    “那我去楼上用电脑下单咯。”司马紫嫣说完，便蹭蹭蹭的上了楼。
    欧阳留苏一转头，就看到上官郁玟正盯着自己，目光空洞而呆滞，可是却又怎么也不像是发呆。欧阳留苏被看的有些心里发毛，想着还是走为上策，赶紧说了句“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就往阳台跑去。
    真是个诡异的早晨啊。
    不过，欧阳留苏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来都没有给爸妈打电话，搞不好他们该担心了，所以还是打个电话好了。
    “喂，妈，在干吗？”
    “流苏？我在外面逛街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嗯，好多天没回家了，给你打个电话。”
    “乔之彦都跟我说了，你们冬令营嘛，玩的开心就好啊。”
    “什么冬令营？”欧阳留苏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乔之彦大概也是在帮自己遮掩吧？也真是难为他了，欧阳留苏心里也明白，自己老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不是乔之彦，估计司马紫嫣这事儿又要被老妈抖搂出来了，“哦，你说冬令营啊。对啊对啊，我现在就在那个什么……呃……那边冬令营。没想到乔之彦已经告诉你了。”
    “嗯，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不知道我和你爸会担心啊？”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知道就好，对了，怎么样，那边好玩吗？”
    “嗯，可好玩了……嗯……我们现在正在海滩这边堆沙子，还蛮有意思的。”欧阳留苏开始乱编了。
    “海滩？可是乔之彦说你们文学社组织的冬令营是在山上野营啊？”
    什么情况！乔之彦他就算是为了编的像一点也没必要这么详细吧，害得自己没有空间发挥想象还差点露馅了，“呃……那个什么，没错没错，我们原先是在山上野营的，然后后来又去了海滩。嗯嗯，没错，就是这样的啦。”
    “好吧。那我就挂了，你们自己好好玩儿吧，记得给我拍照片回来看哦。”顾妈妈很高兴的说道，感觉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这个这个……那个什么，我手机快没电了，也没带充电器，就不聊了啊，可能照片也拍不了了哦……”欧阳留苏连忙挂断了电话。还好自己比较机智，不然老妈一提什么拍照片不就露馅了吗。
    购物广场。
    “不就是买个圣诞礼物吗，来这里……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在这边随便买点什么都是四五位数的节奏啊。”欧阳留苏被上官郁玟拖进商场之后，说道。
    “这有什么的，”上官郁玟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是我爸给我的卡，大概也有几十万吧。他在法国家大业大的，不差这点钱，再说了，除了钱，他大概没什么了……没事没事，这卡啊，我们随便刷，不够了呢，再向他要，反正呢，他欠我的多了。”
    “……好吧。”
    然后两个人手挽着手在各大奢侈品店里面穿梭，俨然就是两个好闺蜜。估计谁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其实是大大的情敌……
    “你打算买什么？”已经逛的眼花缭乱的欧阳留苏问道。
    “不知道啊。既然他什么都不缺，那就随便买点什么好了。”
    “上官你快来，这个手表好看的。”欧阳留苏一眼相中了橱窗里的那个手表。
    “嗯？我看看吧。这个……一般般吧，不是很好看。”上官郁玟一脸的挑剔。
    欧阳留苏兴致勃勃的找来导购员询问价格，在导购员说完的那一秒钟，欧阳留苏彻底颓了，并且满眼鄙视的朝着那个昂贵的手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帮我把这款拿出来看看。”上官郁玟用刚刚去美甲店做好的水晶指甲戳了戳玻璃柜台里的另外一款手表。
    “嗯，好的。”女导购戴上白色的手套，打开柜门，拿出了手表放在了上官郁玟的面前，那架势，仿佛生物学家在做高危的实验，而那个手表，就是一个核弹。
    “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款手表是意大利产的，著名设计师设计，是限量的。”
    “是吗？”上官郁玟说道，“流苏，过来给我参谋参谋，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我觉得还不错。”
    欧阳留苏远远的瞄了一眼，扑闪扑闪的表盘大概是镶了好几颗的钻石，“嗯嗯，不错不错。”然后在心里暗暗的想，十几万几十万的手表，能差到哪里去！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啊。
    上官郁玟很爽快的说道，“行，那就帮我包起来。”接着掏出了那张据说是她老爸给她的可以透支三十万的银行卡，拍在柜台上，“刷这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