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都已经是第二天了,屋子里面没有别人,欧阳漓一个人坐在一旁陪着我,看我醒了才把手从我脸上拿开,他还说:“醒了?”
“我又睡着了?”这话我问了不是一次了,可我除了这句话实在没有其它的话可说了,除了这些我还能说什么。
“嗯,睡着了。”欧阳漓到了一杯水给我,我起来端着水喝了两口,这才和欧阳漓说话。
按照欧阳漓说的,我睡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天亮了。
我还没事人的说正好休息了,欧阳漓则是看着我不说话,叶绾贞估计也是觉得我该醒了,早早的跑过来找我,叫我和欧阳漓过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叶绾贞和我说,宇文休出院了,早上她看见了,我心里琢磨,我把宇文休的三清阁给点着了,烧得就剩下一把灰了,宇文休回来肯定不能放过我,他要找的第一个人算账就是我,剩下的就是叶绾贞,这么想我都头疼。
叶绾贞说:“学校放假了,估计宇文休要是不走,就是在这里把三清阁重新修建起来。”
我抬头看看,跟着闷头一直吃饭,欧阳漓看我:“慢点吃,别噎着。”
我这才慢点吃,就在这时候宇文休从门口走了进来,我一听见宇文休说话,顿时呛了两口,欧阳漓起身站了起来,扶着我的背给我顺着,把自己的水杯端起来给我送到嘴边:“喝口水就好了。”
我忙着把水给接了过来,顺了气才好一点,但还是呛的满脸泪水了。
此时我便想,以后还是少做亏心事的好,免得遭报应。
宇文休走了进来,我们都朝着宇文休那边看,刚刚他进来的时候问我们在吃饭的事情,我就因为这点事情就把自己给呛到了。
走来宇文休看了我一眼,朝着我说:“你烧了我的三清阁,你说怎么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烧了,你想讹诈我,门都没有。”我当然是打死都不承认得。
宇文休看着我,双眼愈发深邃,我便躲到欧阳漓身后去了。
欧阳漓根本不在乎宇文休的:“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赔偿的事情?”
“不是。”宇文休还是说实话了,而且他是有目的的。
叶绾贞轻哼了一声,十分的不待见。
至于一旁坐着的半面,他和宇文休有仇,估计宇文休恨死半面了,把他都差一点打死了。
别人怎么样我是不清楚,谁要是把我打了,我会记恨一辈子,就比方说我小时候上小学读书的那会,我们班一个男同学看我就不顺眼,专门找我麻烦,原本我和他也就是个同桌,但是他整天的看我闹心似的,没事就碰我一下拉我一下的,我对他也是一点不喜欢,一次他还当着全班的面说我不听话打我的话,我本来以为他就是个开玩笑,结果就因为一块橡皮就把我打了,于是晚上回家我就在他回家的路上堵着他,连续打了他三天,三天后他就去了其它的班了,从此他见到我就跑。
不过他跑的事情也都因为我打他的时候说过,我见一次打一次。
如今我看到宇文休,我就心里想,肯定是要打架的。
但宇文休可没有那样,竟然说:“有人看见你打我了,我去告你你就要坐牢,现在你给我一笔赔偿,不然我就告你。”
“你穷疯了?”叶绾贞指着宇文休大喊,宇文休转身看着叶绾贞:“我是穷疯了,我原本有钱,但都放在三清阁了,一把火烧没了,就是我的道袍都给我烧了,这笔钱你们不出谁来给我出?”
这事我可不管,没有找我要我肯定不管。
于是,起身我便要走,我刚走了两步半面也起来了,我听他在我后面说:“你喜欢告随你!”
半面比我还厉害,干脆不管这事,迈步比我走的还快,一眨眼出门去了,我看半面走了,我也跟着半面去了,半面都不管的事情,为什么我要管?
我跟着半面一路回家,半面回头看我问:“你来干什么?”
“我好歹是你师妹,难道我来我师兄家里串门还不行了?”半面听我说完轻哼一声,迈步回了香烛店里面,我自然也跟着过去了,等我进门我就问半面,有没有大白馒头了,半面看了我一眼:“你除了吃就没想过别的了。”
半面嘴上这么说我,把我说的一事无成,但是手里却很阔绰,他还是扔给我了一个雪白的大馒头的。
我抱着馒头坐在一旁吃,半面也忙着手里的活,两个人看着没什么话说,可我这人就是贱皮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再半面这里坐着。
一个馒头三两口我就吃完了,起来我也不跟半面客气,去喝了一碗水,出来了我问半面:“你下手怎么那么狠,你怎么把他打成那样了,还是那么好看的脸,要是我我就把他打成猪头。”
半面正扎小人,听我说转过脸来看我,他也不说话,看怪物似的看我,我也没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转开脸拿了个扎小人的竹坯子,开始跟半面扎小人。
半面也低头扎小人,但他还是和我说:“最近这两天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母子连心,你在这边不好受,他再那边也没闲着。”听半面这么说我便没反应了,心里一阵阵的乱腾。
心知道,自然在那边肯定是不能安静了,可是再等等,再等两个月这日子就过去了,就没事了。
半面就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我想什么他就知道什么,我刚刚想,他就来说:“你要是出了事,他出来了,这天也就要翻过来了。”
我轻轻一顿,朝着半面看去:“那怎么办?”
“孙悟空的神通大,可最后还是落在如来佛的手掌心了。”半面说着拿了一个竹坯子,放到牙齿下面,用力一撕,一分为二了。
我吞了一口唾液,低头继续扎手上的小人,但半面说:“你要能活着最好,活不了只能把他一直困在里面了,不然出来了,他的下场也不会比你好。”
我抬头看着半面:“我会让他活着。”
半面看着我,一只眼睛深邃无比。
起身我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起来的时候着急了,把东西都给撞到地上去了,但我没回头,慌慌张张就走了,结果出了门便遇上欧阳漓了,他便将我搂了过去,与我说:“你别慌,撞坏了。”
欧阳漓说着将我推开了,我方才知道,有些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他即便是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所以他宁愿不告诉我。
可我就真的不知道么?
望着欧阳漓深邃如海的双眼,我说:“我会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就算——”
算什么呢?
欧阳漓将我搂过去,“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没有到那一步,谁都不好说。”
欧阳漓这么说我也不放心,结果晚上睡梦中便梦见和很多的人打架,那些人穿的金盔铠甲,手里握着长矛盾牌,正在围攻紫儿,紫儿一个人正和他们打架,正打着一支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了出来,一箭射进了紫儿的心脏,忽然我就醒了,睁开眼出了满身的汗,呼呼的粗喘起来。
此时我朝着床上看了看,欧阳漓竟然没有在屋子里面,床上虽然还有温度,但是大夏天的,没温度反倒是奇怪了。
穿上鞋我去了门口,朝着外面看半面正在打棺材,欧阳漓站在门口正看着。
半面打棺材的时候都不说话,这次也不例外。
倒是欧阳漓,难得这么的爱说,还会说两句话。
只可惜半面始终没什么反应,直到欧阳漓说:“要真的是那样,紫儿就麻烦你了。”
半面抬头看着欧阳漓,欧阳漓说:“我知道你在乎宁儿这个妹妹,我也在乎,只是——”
欧阳漓忽然不说了,半面嘭嘭两锤子,两根棺材钉落到了木板里面。
欧阳漓随即转身看向门口,我知道肯定是被发现了,这才推开门出去了,欧阳漓看我出去问我:“不睡觉起来了?”
“你们都在外面,我怎么不能起来了?”
说起来我还挺好奇的,为什么半面每次来棺材铺都是我和欧阳漓不知道的时候,他把棺材打好走了我都不知道。
看看半面我还说:“其实打不打也没什么用,我的命说了也不算,倒不如清闲清闲。”
其实我想说人的命杀了要偿命,鬼的命杀了要偿命,那妖精的命杀了就不用偿命了么?
想必也是要损阴德吧?
半面仍就嘭嘭的钉钉子,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夏天本来就是个晚上出来乘凉的天,只不过我没想到今天晚上外面这么热闹,叶绾贞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也来了。
棺材铺的门外来了人,我就跟脑袋里面长了个门铃一样,门没响,我的脑袋先响了。
知道门外有人我过去给开了门,结果竟然是叶绾贞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看来大半夜不睡觉的人大有人在。
“我怎么不能来了,我睡不着不行么?”叶绾贞吃错药了似的,从外面推了我一下便进来了,她进来我就把门关上,跟着她进了院子。
叶绾贞便说:“这还不都是你的错,好好的你放火干什么,现在好了,宇文休死赖在阴阳事务所里面不走,你说怎么办?”
叶绾贞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感情宇文休在阴阳事务所住下了。
看来宇文休还是有些道行的,起码能找到地方住。
我看看叶绾贞:“就算这样,你也不用来这里,宇文休对你也没意思。”
我说完去了前面,叶绾贞在我身后骂我胡说八道,跟着我便进门了,我回头看着叶绾贞问:“你怎么进来了?”
“今晚我不回去了,在你这里住了。”叶绾贞说着脱了脱鞋就去床上了,而我半天没反应,其实我也是困了,也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想住住吧,估计欧阳漓也不会过来住了,主要是半面在外面吵的人不得清静。
我看叶绾贞睡了,我也去睡了,但我被子盖上,听见叶绾贞和我说:“我想我师兄了,想的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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